在鬼域大海撈針,這麼一個人真不知道找多久,好在姜恆林這傢伙留了一手。
雖然羅睺對姜恆林控制結蘿的行為很是不滿,但這次卻是實實在在幫了他。
紅衣男子剛要帶人進去,聽到聲音回過頭來。
羅睺看到對方臉上戴著白色的面具,哼笑道:“閣下有膽子拐人,怎麼還藏首露尾的呢?”
紅衣面具聽了他的話,手摸上面具回道:“在下長的寒磣,見笑了。”
“原來是長得醜,難怪了。”
紅衣男子見他諒解,微微頷首,這邊就要轉身進門,突然一個東西朝他身上砸過來。
男子本能接過東西,看清是錢袋子,不由一愣,愕然地看了過來。
羅睺插著手笑道:“我這人就喜歡接濟弱勢群體,知道你長得醜,找不到婆娘,這些錢你拿著。
你旁邊的這個,有主了,我的。”說著走上前來,這邊拉起結蘿就走。
男子眼中風雲變幻,各種情緒在滔滔翻湧,不甘且憤怒的拉著結蘿,懟道:“真抱歉,我也看上了這一個。”
他的聲音泛著微微的沙啞,聽起來卻很年輕。
羅睺沒想到他會這麼剛,對他說道:“看上有個屁用,給老子滾!”手中滅神槍出,朝著對方身上刺過去。
男人手持紅傘連連躲避,十分狼狽。
羅睺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喝道:“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也學人談戀愛。”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不是有一個了嘛?把這個讓給我。”
這話一出,結蘿的目光朝他看來,羅睺目光一沉,感覺到了對方不是個無名小鬼這麼簡單。
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娶了一個?”
男子從地上爬起,掃了掃衣服不以為意的說道:“你長的好看,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羅睺一想是這麼個道理,拉著結蘿衝他威脅道:“臭小子,下次搶人眼睛放亮一點,下次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男子從地上坐起來,在後面喊道:“前輩,你已經有一個了,就把這個讓給我吧?”
羅睺沒有搭理他的瘋言瘋語,拉著結蘿朝前面走去。
結蘿的腳步走的很慢,這讓他很是不滿。“怎麼,不想跟我出去?還跟姜恆林策劃著逃跑?”
他冷厲目光看過去,不由微微一怔“你的手怎麼了?”
結蘿十根手指纏繞白色布條,布條從裡面滲出斑斑血跡。她不是一個很會照顧自己的人,所以弄的糟糕又狼狽。
“沒事。”她硬邦邦的回答,想要抽回手。過於蒼白的臉頰因為疼痛,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羅睺這才發現她的手,被自己緊緊握成一團。
脆弱的指甲,剛長出來的指甲,像是蟬翼般薄弱,指甲因為大力擠壓裡面灌滿了鮮血,難怪她這麼堅強的人,也會疼的皺眉。
羅睺心都在滴血,他不敢相信這是結蘿的手,曾經細長瑩潤的,帶著月牙玲瓏剔透的指甲,會變成如今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模樣?”
“你想讓我跟你告狀嗎?”她問。
羅睺很快想到了前因後果,抓著她的手腕對她說道:“跟吾回去,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放開我。”她掙扎起來,指尖金光凝聚。
“你還敢跟吾動手?指甲被人拔了屁都不敢放,就會跟吾窩裡橫。”羅睺去抓她,她左躲右閃,羅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將她捆了抱在懷裡。
“你放開我,”結蘿怒視著他。
她仇恨的目光,讓羅睺不可避免的想到神衍宮死去的那些人,麵皮簌簌發抖。他想到了兩人之前的爭吵。
雖然是擁抱著,兩個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壓抑。
其實之前,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良配,兩人的中間夾雜著一個姜落雪。
但是一個沒問,一個也不想提起。所以彼此保持沉默。但是芥蒂就是擺在那裡,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
他孤家寡人來到這裡,他跟誰有個啥?名義上的妻子被對方害死,女朋友又被對方打,誰咽的下這口氣?
更何況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放過這些人,這些名門正派也會過來屠他的,不過是早些下手,死道友不死貧道罷了。
但是結蘿不會這麼想,如果能犧牲最小的利益,換取所有人平安無事,那麼這個人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但是這個理智的審判者,她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不再能夠像以前那樣“公正無私”。
理智告訴她要除去這個人,感性又讓她丟舍不下,她在清醒中沉淪,在明知不可為而為的痛苦中掙扎。
然後悲劇發生了,她把一切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早一點狠心,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如果當時沒有….
她沒有辦法原諒當時的自己,更沒有勇氣面對羅睺。
因為這張臉,會讓她想起神衍宮那些跟她走過罩面之緣,卻活生生的性命。
“你帶我回去,姜落雪怎麼辦?”
羅睺聽到她問出這句話,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曾經兩人都在逃避的傷口,這一刻被她活生生的撕開。
還怎麼..再假裝視而不見啊….
羅睺腳步頓在了原地,他想了很多,但是卻找不到唯一的答案。
“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再出現你的面前,以前的事情也忘了吧。”她斂著眸子靜靜地說著。
秀髮吹落,半遮著清冷的下頜,看起來也顯得懂事乖巧很多。
羅睺抱著她,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鬱黎,左嬋,姜恆林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見面,姜恆林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叔,大事不好了,落雪的屍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