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章 太子妃

“她不會怨你嗎?你覺得她往後不會給你使絆子嗎,你知道這是對女子的作踐嗎?”先前兒子當面折辱讓她做妾室,讓她以未來妾室的身份自居,後又像隨手扔了的玩意兒似的丟給了別人。換了誰,誰能不恨呢。

“怨就怨吧,我會讓人把嫁妝封厚些,日後待她和表弟更寬厚些。終歸是一家人,總也有她倚仗我的時候。”他心裡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錶妹的,只是與家族的前程和他個人的抱負相比微不足道。

“小姐,崔家公子也太過分了。難為小姐這麼多天對他噓寒問暖的,全都是白費了心思,他竟然這般輕賤人,實在無恥。”

芙蓉氣的將手帕都絞爛了,她家小姐本來是要做正室的身份,因著家中失了身份只能委屈做妾,如今還被人輕賤送予旁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莫要折騰你這水蔥般的指節,與他計較這本就無恥的行徑。經了這一遭我也明白了,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往後避開些就是了。”

她心裡難過,外頭卻是要面子的死撐著。她自第一面見便被他要求做自己的妾室,此後更是時時以這樣的身份自居,學著敬他,愛他。哪裡曉得他竟給自己這個局中人當頭一棒,不可謂不殘忍。

“姑娘,自來都聽別人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太子的後院和宮門也沒什麼區別了,你能不能不去啊。”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動輒便有損傷。趕車的會落地摔傷,灑掃的被竹枝損傷面板,爭鬥權利或是身處其中也會被其反噬和傷害。天家,總讓她想到孟家的大火,出逃的艱難,讓她油然而生了懼怕和退意。

“不得不去,世道如此艱難,只能擇枝而棲。”太子,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能得到他的一點喜歡和憐愛嗎。手下的筆不帶停頓,心裡的思緒多如亂麻。

“他竟這樣絕情,可見真是個涼薄到底的性子,早早揭了想法也好,往後對他再無期盼。只是皇宮到底太深了些,你若受了旁人的刁難,又無家世傍身,如何在後院立足。”

雯姨娘拿著黃色緙絲菊花鸚鵡團扇的手緊成了一團,略帶擔憂的看著對面低頭喝茶的孟予舟。

“既沒有家世,便借他的勢。若受了旁人的刁難,便尋人來給我撐腰做主,總有辦法的。都是做妾,能尋著高枝,我也不甘挑個差不多的就算了。”她如此說是寬姨娘的心,也是寬自己的心。

“只聽說太子是位賢德的儲君,御下寬仁且極善用人。府中的太子妃端莊典雅,良娣嬌豔動人,一妻一妾頗為和睦。”七王還擔了個風流多情的名聲,即便是低調內斂的五王,府中的妾室也是有四位之多的。

“聽起來是做事很體面的人,若傳言不假,府中治下應當極嚴,少有不明不白叫人抬出去的。”太子作為儲君,為上位者所忌,受下位者彈劾,自然一言一行都謹慎的讓人挑不出錯來。既沒有草菅人命鬧起來的先例便好,想來府上也是能安生過日子的。

“雖然此時說這話會白惹你傷心一場,卻是不吐不快。這樣薄倖的人實在不適合做夫婿,做家人,半點情分也不顧,只在乎他的青雲路。今兒舍了你,明兒也能捨了更親近的人,丟開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雖說是高位上的那個人害了他們孟家,但若有朝一日能成為皇妃,豈不是殺人誅心的痛快。如今京城的局勢愈發暗流湧動,殊知這狗皇帝最後能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冷眼旁觀著倒是痛快。

“阿孃,聽說北疆的局勢已然穩下來了,您可知其中是誰定軍心,大敗匈奴嗎?”朝廷的邸報說的含糊,只說北疆大捷,匈奴退守晗月關,只待休整後捲土重來。

“孟川遞了訊息來,是威王的嫡子顯郡王,那個一度沒了蹤影的兒郎。”自威王在京中橫遭意外後,顯郡王就沒了蹤影,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年了。

“可惜”可惜他如今才初露頭角,若是要同皇帝清算舊賬,起碼還要再等上幾年。

“匈奴人那樣兇殘,顯郡王不過剛及弱冠,竟能領軍將他們擊退,不愧是威王的兒子。”早些年威王同烏衍蠻大單于打的最是激烈,終是勝多敗少將匈奴壓在了晗月關外,救國家和百姓於危難困苦之中,他的風采在那時便深深印在了萬千黎民的心中。

自那日崔逢恩同她撕扯了個明白後,孟予舟便告退了夫人,從承安伯府裡搬回了雯姨娘的宅子,如今除了白日裡隨著嬤嬤學些禮儀規矩,旁的時候能和姨娘多說些話了。

“來,快瞧瞧你弟弟,如今愈發有力氣了,攀著這床簷便能自個兒站起來了。快,給你姐姐表演一個。”雯姨娘將他放在床上任他爬來爬去,又借力讓他抓著床簷站了起來。

“瞧著愈發精神了,阿孃照顧的真好”頭上帶著虎皮帽子,穿的都是細軟料子裁製的衣服,面板潤的白裡透紅。孟予舟見他使勁用力想要站穩,不免掩了嘴來笑,又上手去撓他逗玩。

無錯書吧

“姐,姐”小小的人兒身子搖搖晃晃,還騰出一隻手來抓孟予舟,約莫是牙還沒長齊,發音的時候帶著流了許多的口水,他卻還是咯咯的笑個不停。

孟予舟拿過帕子來給他擦口水,點了點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逗他道:“怎麼還是隻會說這個字,你是不是光睡覺偷懶了。”

“我倒希望他多睡覺,你不知道這小子醒著的時候有多鬧騰。”雖然有奶孃幫著帶,總免不了有需要自己上手的時候,帶上一個時辰早就力不從心,恨不能這小子立時便乖乖睡過去。

“再長長就真的是小朋友了,你可慢點兒長,長大了姐姐可不慣著你了。”見他站不住了,忙攬到懷裡輕拍著哄了起來。

“你瞧你勒著他了,鬆些手鬆些。”雯姨娘心裡腹誹,你哪裡慣著他了,逗弄他倒是信手拈來。這賢哥兒倒是個會使脾氣的,曉得他姐不好欺負從來都是乖順著的,逗弄的他不舒服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