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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疆王的美人牆

兩人口中被抓的姜唯,此時正坐在郊外林間烤著火,安逸地喝著粥,身後一人抱胸倚靠在樹上,如果沈清晏在會認出,這人正是自家暗衛——業彌,業鴻的哥哥。

聽到異響後,業彌趕來,就看到一隻背後有幾隻怪手的東西,“嗦”一聲就把太子與業鴻強行拉走了,追趕去時,兩人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只留下暈倒在地的姜唯。

業彌走到姜唯身邊無聲地站著,示意他快點吃。

那人緊不慢喝完最後一口湯,“不急不急,你家太子沒有危險,最多是認識了幾個兄弟。”

業彌抬眼望向姜唯。

“他遇上的是山中一種小怪,名斂屍獸。最喜歡藏在爬到棺材裡撿屍體,em,還有腦袋不太好使,死的活的都分不清。”

姜唯撐起下頜,似在回憶,“每次來總會帶著‘叮鈴叮鈴’之聲,提前通知你,他的速度極快,六隻手三指一凸起帶刺肉球,一隻手臂就有三米長,不攻擊時手臂摺疊於身後,最長用的招式就是悄無聲息把手伸到獵物身邊,然後一把抓住人拖入巢穴。”

他擦了擦嘴巴,一拍腦袋又想了什麼,“哦!對了,他自帶的屍毒會在小範圍內擴散,這毒倒也沒什麼,只會讓人渾身無力暈倒,吸點兒新鮮空氣就沒事了。”

“為何不抓你。”

姜唯無奈攤攤手,因為我是女子,斂屍獸嗅覺極為靈敏,不喜女子只喜歡男子。

“沒被看上唄,斂屍獸抓人也得看看貨色,兩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一個又瘦又弱的道士,要你選,你怎麼選。”

業彌撇撇嘴,上下打量了眼姜唯,說的也有道理。

東方既白,一夜雨後天格外藍。

兩人一路沿著斂屍獸走的路徑前行,看到後面柔弱不堪的姜唯,業彌皺眉,不明太子為何把一個累贅帶來,二話不說,提起姜唯領子,飛花穿葉,足不點地,速度快了不止一半。

姜唯嘆了口氣,em,似乎裝過了。

很快,兩人站在一個洞穴前,洞頂橫樑綁著紅綢,還貼了四張紅血黃符,洞口很小。

此處,虎山為頂,背後主峰聳峙,山間有水,平而緩,群山連綿似有龍脈所在。

洞口有一物,業彌彎腰撿起,“殿下的玉佩。”

“若我猜的沒錯,太子已經進入北疆王陵了。”

“你守著上面。”

“我要和你一起下去。”

見姜唯一臉認真,業彌臉上還是那張不變的苦大仇深,話不多說,單手提著姜唯衣領跳入洞穴。

沙沙的風聲從下而上吹起,洞穴是垂直向下,兩人不斷下落,吹起的風不斷灌入姜唯的鼻子、眼睛。

“誒,我想換個姿勢。”

“嗚——”一陣眩暈,發覺自己被扛在了肩上,換成了嘴進風。

謝謝,果然是太子那貨能教出來的。

在姜唯還沒死前,耳邊終於傳來業彌冰冷的聲音,“到了。”

半懸的腳終於著地。

洞穴周圍漆黑一片,遠處卻有半吊著綠色光點,一重重疊一重重的深綠色,在黑暗環境中顯得尤為明顯,業彌低聲道了一句,“綠色的光在動。”

姜唯拍拍褶皺的衣服,並沒有抬頭看,而是抽出腰間捆著的柺杖,自己在黑夜只能隱約看個大概,不帶根柺杖,地上有坑都不知道,“這是磷,屍體腐蝕後,骨頭裡的磷就跑出來了,溫度達就能在空氣中燃燒。”

“不是,在動。”

“那是因為有風,我們下來的速度太快,帶來了風,業彌不要怕,都是自然現象。”

“你是瞎子?”

姜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暗裡有些看不清,和瞎子有所區別的。”這是夜盲症,知道嗎?

“瞎子,那東西過來了。”

天,是誰教他這樣說話的,瞎子與夜盲還是有所區別的!!

姜唯目光向下移動,嗯?腿上有些麻癢,像是什麼東西在爬,甩了幾腳也甩不掉,咒罵一聲,“什麼髒東西。”

與此同時。

沈清晏再次醒來依舊渾身無力,甚至比第一次還要糟糕,他用力敲了敲棺壁,一點響聲都沒弄出來,又想取腰間的佩劍。

只可惜佩劍太長,棺材太過狹窄,根本拔不出來。

黑暗中,他艱難地摸索能用的東西,每動一次,就多吸入一口斂屍獸的毒,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腦袋越來越沉重,不行,不能睡。

“嘶——”

一晃頭,旁邊有尖銳劃過他的臉頰。

一摸,是一支簪子。

沈清晏側著身子,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在棺材壁上艱難地打孔。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棺壁硬是被鑽出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孔,透過孔隙看到了外面。

這是一處洞窟,四周站守著幾人,這些人眼神呆滯,周身渾身發紅,面板上印著黑色的奇怪紋路,和古籍上的藥人極為相似。

看周圍的環境,莫非這裡是北疆王陵?

沈清晏悄無聲息地拓寬小孔,已經有拇指大小,他儘量呼吸外面的空氣,避免再次昏迷。

吸入新鮮空氣後,體力開始恢復,得再快一點,接下來恐怕是一場惡戰。

一陣腳步聲傳來,什麼東西來了?

透過小孔,沈清晏看到了來者——這東西臉上坑坑窪窪,一雙眼睛深陷黑色眼窩,雜草一般的頭髮胡亂披著,周身骨瘦如柴活像到死不活的乾屍,背後五隻摺疊的手,一隻斷掉的手臂是之前砍斷的,手掌上三指一凸起帶刺肉球。

朝著自己這張棺材靠近,沈清晏堵上空隙躺好。

那五隻形如枯槁的手,撫摸上棺蓋,像是心愛物一般一寸一寸慢慢挪移,指甲觸及木板時,發出“嗒嗒嗒”聲。

餘音迴旋這個墓室,詭異恐怖。

“叮鈴叮鈴——啊啊啊啊。”

隨即,棺材被搖搖晃晃舉起,搖晃下沈清晏“啪——”一聲滾到棺材角,這群藥人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外面又是向上一拋。

“砰——”臉撞上棺材頂,接著落下,後背猛磕在骷髏身上微微刺痛,還有一股甜腥味兒。

忍一忍,忍一忍,再恢復點力氣,把他們一網打盡。

外面那東西‘啊啊啊——’地叫一次,棺材就拋一次,一次比一次拋得高,此時沈清晏臉都黑了。

“砰——”一聲,他一掌掀翻棺蓋,破開棺材後,躍步跳起,劍光一閃向斂屍獸刺去,被亮光一照的斂屍獸,嚇得擋住雙眼,退後半步。

沈清晏落地,總算看到了全貌,這裡是個後天建造的洞窟,洞中牆上點著幾盞忽明忽滅的魚油燈,一眼望去,牆壁上掛滿了屍體,衣服正是黑鷹軍的衣裝,短短十幾日就變成了骷髏。

沈清晏周身泛著冰冷的氣息,心驚的同時更是心痛,這都離淵國的將士啊,看向斂屍獸的眼神如看一個死人,

這時斂屍獸才慢吞吞反應過來,自己的玩具屍體詐屍了。

“啊啊啊——”地叫著示意不滿。

五隻長手,一節手臂一起忽朝沈清晏抓去,沈清晏倒退後仰躲開,而後騰空後翻,遮擋口鼻避開怪物的灑過來的毒素,落下時踩著斂屍獸的手臂,衝步向前,一腳踹在它的臉上,趁它踉蹌向前之際,沈清晏抽出腰間佩劍,飛膝擊面的同時反手下插,一劍貫穿。

斂屍獸痛苦的大叫,眼神裡全是不甘,倒下的最後用力搖動腰間的鈴鐺。

那幾個呆滯的抬棺藥人抬起頭來,目光血紅,朝著沈清晏張牙舞爪一擁上前。

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只要逮住沈清晏就開始咬——

沈清晏轉身上步斜撩,一個、兩個、三個......刀落頭斷,最後一個藥人向後倒下的同時,沈清晏“砰”一聲力竭倒地,因為離淵帝君沈絡的疑心病極重,下令皇族子弟不許習修煉之法,只許學習武學劍法。極為笑話,整個離淵,除了皇子皇孫,其他人都能修煉。哪怕沈清晏的劍法學得出神入化,以凡人之軀對抗精怪實在吃力。

後面不知還會遇到什麼,得快些恢復才醒,他從口袋中取出幾枚丹藥,一仰而下。

艱難地撐起身子,提劍劈開業鴻的棺材,將業鴻拉出來,拍拍他的臉,“業鴻,醒醒醒。”

業鴻倒吸一口氣,猛地坐起,一眼就看見臉色慘白的沈清晏,快速地掃視周圍,神色越來越慌張。

“殿下!”

我累個乖乖,我躺著睡大覺靠太子保護!

要是被哥知道了,一定打爆我的狗頭啊啊啊,完了完了,業鴻一臉擔憂惶恐,“殿下!你可有受傷!”聲音中不難聽出有顫音,殿下並無修為,看打鬥場景就是場惡戰。

“無礙,脫力了。”

“殿下,下次遇到危險,一定要叫醒我啊。”

沈清晏點點頭,“我們已經進入北疆王陵了,走,前面看看去。”

兩人走後。

十來只閃著綠光的蟲子從棺材裡爬出,順著地表,爬上斂屍獸與藥人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啃盡斂屍獸的頭顱,接著“呲——”一聲,幾隻蟲子像蒸發了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剩下的肉體被其餘蟲子蠶食殆盡,化為白骨。

這邊,姜唯一棍打掉腿上的東西,落到地上噁心地爬,忍不住一踩,接著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兒鑽進鼻孔,姜唯捂著鼻子單膝蹲下,點了個火摺子,定睛一看,“哎呀呀呀,什麼髒東西,”猛地站起身後退連連。

裝作害怕極了的樣子,扶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道,“這不是魃地蜈蚣嘛,怎麼長得那麼大了,還會發光,果真一方水土養一方蟲啊。”

這些蜈蚣中不知道有沒有開了靈智的,若是到是可以收了,姜唯看向魃地蜈蚣的眼睛像見了魚的饞貓,亮晶晶的。

這眼神注視下,周邊爬動的綠色光點突然僵住,像是感知到危險,先慢吞吞地挪移,距離較遠後,開始飛快地向四周散去,像極了逃命。

業彌瞟了眼姜唯,又看了看地上稀巴爛的肉泥,那麼大一隻蜈蚣,能被他一腳踩死了,力氣很大,不像看起來那般柔弱。

“走。”

沿著洞穴向前,周圍燃著忽明忽滅燭光,“有門,有洞。”

牆上石門中間開了一個洞,看痕跡挖開了不下百年,業彌撿起地上的布條,“業鴻的。”

“走。”洞穴往前十幾米,看到第一個分叉口,此處地形複雜,若是走錯一步,殿下業鴻就多一分危險,業彌思索走那邊。

卻瞥眼見姜唯的自顧自地朝左邊走去,對著身後的業彌一笑,“沈清晏來過這裡,來之前我給他身上下了點追蹤粉。”

沿著地上追蹤粉的痕跡,兩人來到了一處小型洞窟,正是沈清晏與業鴻最初所困之地。

周圍全是打鬥的痕跡,木屑與劈開的棺材板滿地都是,時不時還能踩著個骷髏頭,地上七仰八叉躺著個六臂骨架。

姜唯一愣,這是斂屍獸?只是為何短短几個時辰就成了枯骨。

這小精怪除了奇怪收屍的癖好,也沒做過什麼惡事,可惜了。

追蹤粉的一路指向前,業彌拽住姜唯的手腕,想把他扛起,這樣速度快些。

“等等,把斂屍獸的頭顱砍掉。”

業彌看了他一眼,砍下頭顱,塞進姜唯懷裡。

姜唯眉毛皺巴,抱緊了懷裡的骷髏頭,好吧,你還要扛個個瞎子,不方便拿,我現在是越來越有素質了。

而這邊,沈清晏與業鴻兩人順著洞窟向前走,越走越低,由走到爬,兩人從洞中出來後,洞穴是從墓道牆壁鑿出的,看掉落的土壤該有上百年了。

兩人轉爬為走,順著墓道,一直向前,直到轉角遇到了一堵牆。

牆上畫著一位極美異域的女子,穿著綠裙霓裳,半露渾圓雪白的香肩,戴著吊墜面紗,一雙詭異的眸子媚眼如絲,要把人吸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