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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怒懟蕭天華

“把寧王府的封條撕了。”楚之墨瞥了眼內室的江清韻,心想有些事是時候做決定了。

他原本還擔心江清韻會在蕭天華手裡,因此一開始還有些投鼠忌器。如今見到平平安安的江清韻,他便無所畏懼了。

寧王妃得知闔府上下都可以安然無恙回到寧王府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見來辦差的是若谷,她忙關切的問:“可有清韻的訊息?”

若谷衝她一笑:“王妃放心,郡主累了,這會兒正在清河王府休息,不久便能回府。”

寧王妃大喜,又有些好奇:“清韻這段日子都在哪裡?”

“這屬下也不知,王妃還是等見了面親自問郡主吧。”若谷說。

闔府上下一百二十多口,重新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幾乎要喜極而泣。

這麼多人出獄,整個京城都如同風一樣收到了訊息。

蕭天華被禁足了不能出府,一邊自己寫奏摺彈劾楚之墨這番舉動是藐視君上,一邊慫恿別人跟他一起打小報告。

楚啟賢望著案頭堆積如山的奏摺,苦惱的按著太陽穴。

從楚之墨被調去西北,到寧王府全府入獄,他發誓這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可十一皇叔這回回來,好像把賬全算在他頭上了!

他也委屈呀!

楚啟賢鼓腮,直接把蕭天華這些奏摺丟在了地上,眼不見為淨。

第二天朝會,站在蕭天華那一方的大臣你就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當面彈劾楚之墨。

楚之墨正在百官之前,面不改色的反問:“寧王為國犧牲,你們還要關押他的家眷,這就是你們對烈士的態度?你們一個個讀的是聖賢書,吃的卻都是同胞的血肉麼?”

“清河王莫要胡說。”有大臣被說的異常不爽,冷著臉反駁,聲音卻有些虛。

楚之墨冷哼一聲:“本王胡說?若非如此,怎麼上陣殺敵不見你們,胡謅起別人的是非來倒是這般爭先恐後?”

這大臣受了蕭天華的指示,咬死寧王投敵:“臣等絕非信口開河,的的確確在寧王書房裡搜查到了他通敵叛國的證據!”

“一封信而已,說來本王也在你們幾個家裡搜到了同樣的東西。”楚之墨面不改色的說。

與他爭辯的幾人一驚,還沒來得及質問,就聽見殿外有小太監跑來:“皇上,刑部尚書求見!”

楚啟賢知道好戲上場,挑了挑眉:“他怎麼現在才來?”

刑部尚書匆匆從殿外走來,給皇帝行了禮,回道:“回皇上,臣今日早朝出門前,清河王臨時給了一件差事。如今已經辦完,請皇上驗收。”

“什麼差事?”小皇帝問。

“臣去查抄了丞相和其餘幾位大人的官邸,均查得幾位大人通敵的書信。”他說著將一沓信封雙手呈上。

頓時,朝堂裡沸騰了。

“你不要胡說!老夫絕不會有這種東西!”

“誣陷!這一定是誣陷!”

“請皇上明察!”

……

辯駁的聲音不絕於耳,聽得楚啟賢蹙眉,冷聲呵斥:“都給朕安靜!”他剜了眼他們,望過楚之墨,又問刑部尚書,“愛卿,這些東西都是你從各大人府邸親自查抄出來的?”

刑部尚書點頭:“是,各府家眷可以作證。”

得到楚啟賢允許後,他吩咐小太監將各府的管家都帶了進來。

稍一盤問,管家們便都說了一大早的的確確有人來抄家,臉色滿是驚恐。

好在還有大臣算冷靜,立刻反駁:“那也不能說這就是臣等的東西!查抄之時人多手雜,保不齊就是誰趁亂丟進去來誣陷臣的!”

頓時,附和的人一大片。

楚之墨等的就是這一句,緩緩道:“那查抄寧王府時也是這樣的情況,諸位大人要是冤枉的,難道寧王就不冤?”

朝堂之上頓時一陣沉默。

蕭天華倒是這個時候出場了:“查抄出來的通敵信上,的確是寧王親筆!這點翰林院學士已經查驗過!”他得意的瞥了眼楚之墨,衝皇帝行禮,解釋道,“太后得知臣被冤枉,特赦臣來殿前自證清白。”

楚啟賢沒有說話,太后和蕭天華先前把楚之墨調去西北後把持朝政,那日子還不如十一皇叔攝政的時候呢。

楚之墨不急不緩的反駁:“本王也沒說今日查抄出來的通敵信就不是各位大人的親筆。”

“這不可能!”立刻就有人反駁。

“顧大學士,麻煩你勘驗筆跡。”楚之墨不鹹不淡的吩咐。

佇列之中顫巍巍走出來一個頭發胡須皆是花白的老人,衝皇帝和楚之墨分別拱了拱手。

楚啟賢抬手,小釦子接過他手上的信,送到了老人面前。

蕭天華冷聲提醒:“大學士,可別看花了眼!”那語氣聽著篤定,卻暗含三分威脅。

老學士抬頭望了眼他,向皇帝要了蕭天華幾人的親筆奏章對照後,復爾低頭勘驗。

好一會兒,他抬頭說:“皇上、王爺,這的確是幾位大人們的親筆。”

頓時滿朝譁然。

蕭天華一張臉都氣白了:“這不可能!老夫從未寫過這些東西!”

“臣也沒有!”

“誣陷!定是誣陷!”

……

反駁聲此起彼伏,楚啟賢冷眼看了會兒,問楚之墨:“十一皇叔是怎麼做到的?”

“找到這些人親筆書寫的對應文字,用紙描摹便可。”楚之墨風清淡然的承認了他造假的經過。

楚啟賢恍然。

蕭天華得知自己被耍了,大怒:“清河王這是什麼意思?竟然這般誣陷臣!”

“本王不過是把你誣陷寧王的手法換還施彼身。”楚之墨神色淡淡,但眼神卻是冰涼一片。

蕭天華反駁:“臣從未偽造寧王筆跡!”

楚之墨拿出一沓奏章:“這是寧王曾經親筆寫下的奏章,都存放於內閣。如今,這些奏章少不少字跡都有被描摹過的痕跡。”

“那又如何?”蕭天華心裡已經虛,但面上仍舊很強硬。

楚之墨幽幽提醒他:“本王在西北之時,能接觸到內閣奏章的,只有你一人。”

蕭天華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小釦子將證物呈上,楚啟賢見上面果然如楚之墨所言有多餘的墨跡,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惱怒的直接把奏章摔在了蕭天華的腦袋上:“蕭天華你好大的膽子!”

“臣冤枉!”蕭天華立馬跪下。

楚之墨漠然的望著他:“即使同一人寫字,也不可能兩次都把同一個字寫的一模一樣。丞相要不要去看看那些有臨摹墨跡的字,和你所查抄出來到的寧王通敵信上的字,是否一模一樣?”

蕭天華嘴硬:“臣沒有……”

“那為什麼寧王通敵信上面的字大小不一?”楚之墨又問。

“上面的字都差不多大小。”蕭天華反駁。

“可有幾個字特別大。第二行第三個字、第三行第七個字,都比別的字型要大些。”楚之墨提醒他。

蕭天華辯解:“這可能是寧王寫字的時候就寫大了……”

楚之墨嗤之以鼻:“寧王的書法便以字型大小得宜著稱,他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蕭天華一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楚之墨冷著臉緩緩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兩個字不常用,你找了許久,才在寧王給先帝的賀表上找到。先帝晚年眼睛不好,字型若是太小了觀看不便,寧王便刻意稍稍放大了字型。”

他說著拿出一封表面已經有些褪色的賀表,望著蕭天華的眼神宛若是在看一個死人,“當年蕭丞相給先帝的賀表上用詞不當,先帝便將寧王的賀表賜給丞相學習。這是本王今早命刑部尚書一同匆匆丞相府查抄來的,你還要抵賴?”

蕭天華頓時面如死灰。

小釦子再次將證據呈上,楚啟賢對照著字型與墨跡,恨得咬牙切齒:“朕的寧王……為朕、也為你們固守江山的寧王,你竟敢用這種手段誣陷他!”

蕭天華見他真的生氣,心中驚駭不已,迅速尋找自救的方法:“皇上恕罪!臣這也是無奈之舉!寧王恃才傲物,藐視君上!臣這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

皇帝怒斥:“誣陷通敵叫教訓?你這是恨不得他死!”

蕭天華連忙給自己摘罪名:“皇上息怒!臣從未有過這等想法!寧王在前線戰死絕對與臣無關!”

楚之墨眼皮微抬,既然這老狐狸已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就幫一把:“丞相此言差矣,寧王的確就是你派人殺的。”

蕭天華頭皮發麻,立刻大聲反駁:“清河王休要信口開河!寧王死時在他身邊的是你,明明你才更有機會暗殺寧王!現在死無對證,清河王非要把這屎盆子扣我腦袋上嗎?”

“暗殺寧王之人的確已被本王所斬,但並非一點證據也沒有。本王在這人的行囊裡發現了五百兩銀票。”楚之墨說。

蕭天華強作鎮定:“那又如何?”

“還有京城西郊水田二十畝的地契。”楚之墨又說。

蕭天華的臉色變了。

楚之墨淡淡的望向他:“若是本王沒記錯,那片地原本該是丞相府的私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