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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江清韻出逃

寧王為國為民,卻落得個被人暗算而死,那這天必定是不公的。

江清韻不敢跟寧王妃說這事,可西北的訊息一到,寧王妃還是知道了。

她哭的都不知道暈過去了多少回,整個人在一夜之間便憔悴了很多。

一時間,整個寧王府都愁雲慘淡。

然而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寧王被指通敵賣國,最後被楚之墨斬於劍下。

江清韻不相信,可蕭子銘已經帶人包圍了寧王府。

要說寧王通敵,打死蕭子銘也不相信。可西北傳來的訊息的確如此。

與其讓別人來羞辱江清韻母女,蕭子銘覺得還不如他來,至少不會讓江清韻母女兩人過的太難。

寧王妃悲痛之餘已經看出是有人要針對整個寧王府。

如今寧王犧牲,府裡沒了主心骨,她們母女以及全府上下還不是任由這群人搓圓捏扁。

而且,這訊息還是從西北傳來的……

如今坐鎮西北的是楚之墨,保不齊就是他想對付寧王府。之前說什麼娶親,說不定只是為了麻痺別人!

想到這裡,寧王妃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叫來江清韻:“清韻,你聽娘說。一會兒有機會,你一定要逃出去。”

江清韻不懂:“我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抓我們?”

寧王妃咬唇,忍著眼淚說:“因為他們不僅要你爹爹死,還要你爹爹身敗名裂!”

江清韻還是不懂。

寧王妃聽著外頭的異動,知道時間不多了,慌忙囑咐女兒,“清韻,你爹爹死了,娘除了你沒有任何牽掛。一會兒娘幫你拖住查抄的官兵,你找準機會就逃出去。以後隱姓埋名,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我們是清白的,朝上總還會有人為爹爹說話的吧。”江清韻捨不得的抓住了寧王妃。

“不管用的!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寧王妃含淚說。

“那我帶孃親一起走!”江清韻堅定的說。

寧王妃搖頭:“娘要在這裡等你爹爹的靈柩回來,但你一定要走。”

江清韻聽得懵懵懂懂,但瞧著寧王妃臉上的焦急,她只得點了點頭。

說話間,蕭子銘已經進府。

他來的很客氣,寧王妃卻沒什麼好臉色,任由他搜查。

快查到江清韻小院的時候,突然原地起了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慌亂間,蕭子銘隱約看見江清韻的身影一閃而過,踩著院裡梧桐樹葉身輕如燕的翻出牆去。

蕭子銘懷疑是自己眼花了,可屋內的確沒有了江清韻的身影。

他翻遍整個寧王府都沒有再好到江清韻,心間有股慶幸。無論將來這事發展如何,這丫頭能逃出去總歸是好事。同時卻也擔憂她在外一個人過的艱難。

來之前,蕭天華命令他將一封偽造的通敵信放入寧王書房,被蕭子銘嚴詞拒絕。

然而,搜查出來的東西里,卻還是多了一封這個東西。

蕭子銘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父親並不信任自己,另外找了別人做這事。

難道說,寧王的死也與他有關?

蕭子銘打了個寒顫,頓時不敢再想下去。

楚之墨離京前,把政權交給了楚啟賢。然而如今卻併發給他親政,大權都落在了丞相蕭天華的手裡。

拿著那封偽造的證據,蕭天華視作寧王通敵叛國,將寧王府一家老小全部都投入大獄。唯有聽寧王妃的話先一步離開的江清韻躲過一劫。

她知道自己腦子笨,怕做錯什麼反而害了闔府上下,只得匆匆忙忙跑去沉香山,找見多識廣的沉香木商量。

可沉香木們依舊保持沉默。對它們來說,不遠處的京城就是翻了天,也與它們無關。

江清韻氣得要放火燒山,火摺子剛拿出來,就被離她最近的一棵沉香木用枝丫抽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她看到晴空萬里的沉香山上,一人從空中飛來。

那人原本穿著雪白的衣袍,如今卻已經被血染的黑紅,可見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然而他的身上,卻沒有一絲戾氣。

他落地,面容也逐漸清晰起來,居然是楚之墨的臉!

江清韻大吃一驚,忽然瞧見楚之墨懷裡抱著一株虛弱的板藍根。

江清韻愣了愣,她認得出那是她自己的真身。

“十一皇叔……”她想要走過去,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說話。

楚之墨也像是看不到她一般,望了眼周圍,虛弱的臉上綻出一抹淡笑:“真是塊靈力濃郁的好地方……”

他打量著附近的沉香木,將護在懷裡的板藍根拿出來,“不知這個小朋友,是否有幸能與諸位在此共同修煉?”

沉香木們的樹葉唰唰唰的抖動起來,在低聲商量這事。

過了一會兒,空中響起了一道渾厚蒼老的聲音,吐出一個殘忍的事實:“這株板藍根妖丹已碎,無法繼續修煉。”

江清韻認得出這個聲音,是沉香山上年份最大的一顆沉香樹,輕易不開口。

楚之墨眸色暗淡,愛憐的輕撫過懷中病怏怏的板藍根,聲音沉沉的道:“我知道。”

“道長還請隨緣。”沉香木緩緩的說。

楚之墨卻抬起頭來,望著沉香木一字一頓的說:“我會護她重新修煉直至渡劫飛昇,唯一要求便是請諸位在她飛昇前照看一二。”

沉香木不懂:“妖丹盡碎,她拿什麼修煉?”

“我這畢生修為。”楚之墨面容堅定。

滿山的沉香木在這一瞬譁然,樹葉聲颯颯傳來,都為楚之墨的話感到驚歎。

“雲霜道長……您說什麼?”沉香木不可置信的問。

“我說,用我這一身修為,護她重開靈智、保她渡劫飛昇。”楚之墨,不,現在或許應該稱作雲霜的道長,擲地有聲的說。

“道長受了重傷,若是修為盡散……”

“我的事不勞你們操心,只問一句,是否允她在此修煉?”雲霜堅定的問。

沉香木稍一沉默,答應了:“好。”

“多謝。”雲霜露出一抹笑,用法力將懷裡奄奄一息的板藍根植入土中,就是後來埋江清韻的地方。

他盤腿坐在板藍根身前,口中默唸起咒語,周身泛起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他的身軀逐漸消失,原地只剩下一株在慢慢恢復生命力的板藍根。

江清韻從夢中驚醒,瞪大了眼睛坐在原地。要是她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那副仙骨的來歷。

仙骨是雲霜的……

元承的師父是雲霜……

那楚之墨和雲霜是什麼關係……

她和雲霜又是什麼關係……

江清韻腦子有些亂,忙問沉香木:“雲霜怎麼會受傷?他不是最厲害的道長嗎?”

沉香木的一片葉子落在江清韻的額頭上,電光火石間,江清韻看到了一片血淋淋的戰場。

是邪修吸食童男童女修煉邪攻的場面……

她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那個有關邪修的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只是恐怕真相比她知道的還要殘忍許多吧,否則也不會連雲霜那樣的修為也被逼到那個程度……

江清韻恍恍惚惚的坐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出逃前,孃親告訴她,寧王戰敗、王府被抄,說不定都與楚之墨有關係。

她不信,可她不敢去找楚之墨。

京城裡,她成了通緝犯。

江清韻躲在沉香山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寧王犧牲到若谷報喪,再到王府被查抄,已經快過去三個月了。

江清韻卻覺得像是隻過去了三天,寧王出征前的笑臉她到現在還記得呢。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楚之墨聽聞寧王府被查抄,江清韻不知所蹤,心便慌了。原本還想再等兩天,眼下卻是等不下去,帶著軍隊直搗黃龍,大軍一直開到赤火國國都才停下。

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去部署,剷除了軍中的奸細。面對赤火國國王遞出的投降書,楚之墨當面撕碎。

“一年前,本王記得赤火也是這般向寧王提交了求和信。結果如何?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就反撲了。本王今日若是再收,豈不是等著你們一年之後再行攻打?”

赤火國國王臉色蒼白。

宇文凌立刻問:“那清河王想要如何?”

“本王想知道你們在京城的內應是誰。”楚之墨說。

宇文凌父子對視一眼,立刻問:“是不是我們說出來,你就放過赤火?”

“寫下來。”楚之墨吩咐,立刻就有人端著筆墨紙硯上來。

赤火國國王和宇文凌各自顫巍巍的寫下了名單和謀害寧王的詳情。

楚之墨看過沒問題,吩咐虛懷妥帖收好。

赤火國國王滿是希望的問:“這下你可以撤軍了吧?”

“可以。”楚之墨微微頷首,轉身抽劍殺了他。

國王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楚之墨反手又將長劍擲出,直接沒入宇文凌體內。

宇文凌震驚又憤怒的望著他:“你……不守信用……”

楚之墨面不改色:“本王從未答應要放過你們。你們若是正大光明讓寧王戰死,本王無話可說。可竟然跟是用這等陰毒手段!本王憑什麼留你們?”

宇文凌痛苦的倒在地上。

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兩人,楚之墨冷冷吩咐:“把他們頭砍下來,一併送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