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沐仙尊不瞭解我我師尊，他呀，哪裡是護短，是你動了他的乳酪。”

畢竟她可是無笙療傷用的血包。

沐天逸：？？？

乳酪是什麼？

“哦，我明白了，宣武劍仙出世，你是隨你師尊前來拜謁的。”

白染搖頭，旋即又點頭：“是啊，沐仙尊真是聰明。走，一起進去？”

結果兩人還沒進門呢，就被一股強大的屏障彈開了。

白染：......

沐天逸：......

沐天逸似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嘆息道：

“我還是不配，無妨，待我回去再修煉個幾年。”

沐天逸倒是樂觀，吃了個閉門羹還是喜滋滋的表情。

“小白染，你怎麼不走？”

見白染爬起來還要向前，沐天逸覺得這小姑娘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白染揉了揉摔疼了屁股：

“沐仙尊，我是被你撞飛的，不是被結界撞飛的。”

沐天逸嗤笑出聲：“小白染，你不會是覺得你能進宣武劍仙佈下的結界吧？”

白染幽幽前行，粲然一笑：“有人跟我說，練劍切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您先回去修煉個幾年吧，弟子我呀，就去晨曦山吸納靈氣，好生練劍去啦。”

說罷，小姑娘往後一退，沒入結界之中。

沐天逸瞪大了眼，他堂堂仙尊都得不到宣武劍仙的認可，怎麼白染這小屁孩輕而易舉就能進去？

沒天理！

太沒天理了！

難道這小姑娘跟宣武劍仙有什麼親戚關係？

*

“那小姑娘跟你有什麼關係？”

“只是棋子罷了。”

無笙一身紅衣，負手而立，還是那般美貌無雙，只是眉宇間皆是冰雪，沒有半點暖意。。

兩人相對而坐，烹茶下棋。

對面那人仙風道骨，白衣似畫，周遭籠罩著隱隱白光，恍若謫仙臨世，俊美非常，見年齡不過二十五六，但修仙之人皮囊上卻是看不出歲月痕跡的。

那人拈著手上的佛珠，唇畔含笑：“棋子？”

“哈哈，若老夫沒記錯，你當無凡人七情六慾，更別提口腹之慾，怎地日日讓那小姑娘為你烹茶下廚，一碗辣子面吃了幾個月也吃不膩？”

無笙別過視線，輕咳：

“宣武劍仙化神之境，觀世間萬物，竟觀到無笙別院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了？”

“你的事，於老夫而言，沒有小事。”

無笙正色：“那小廢物，我曾見過。”

宣武喝茶的水杯一頓，抬起頭來：“哦？何時何地？”

無笙垂眸：“不知，像是心魔，又似在夢裡。”

宣武神色凜然，乾脆放下茶杯：“大概是怎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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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笙道：“沒有具體場景，像是一個個片段，太過零散。具體的我也記不清，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

“嗯？”

他頓了頓：“她恨我。”

宣武搖頭：“這可就難辦了。被自家徒弟恨上了。”

無笙狀若無意：“不過一個棋子罷了，無所謂。”

一個棋子罷了，無所謂。

聽無笙這麼說，宣武默了默。

無所謂還試圖尋到夢中之人的痕跡？

還日日讓白染下廚，吃自己根本不愛吃的辣子面？

宣武道：“老夫去查，另外，青辭他——”

無笙起身，似是察覺到門外的熟悉氣息，攏了攏袖子：

“青辭，就拜託先生了。”

宣武：“守護可知，青辭在教她劍術。”

無笙頷首，顯然是知道的：“小廢物根骨絕佳，若是早日突破，對我們有利。”

宣武：“那為何不親自教她？”

無笙笑了：“先生開玩笑了，我不會教人。”

宣武抬了抬下巴：“那我替你教她？”

無笙秒拒：“不用。”

宣武嗤笑：“嗨喲，不是說是棋子嗎，都捨不得給老夫練練手？”

無笙眯著眸子：“劍仙座下已然有了一個青辭，怎麼，不夠？”

宣武拱手道：“折煞老夫了，老夫可沒本事教他。”

“小廢物來了。”無笙拈起二指於胸前，喝道，“域門！開！”

話音未落，他面前面撕裂開一個空間，像是暗夜幕布，盛滿了透亮的星星。

無笙雙手籠在袖中，慢悠悠踱步而入。

於瞬息間消失在宣武面前。

宣武見人走了，吐槽道：“還不會教人，你不會教？那青辭教的是什麼！”

“嘴硬心軟，遲早有你好受的。”

“你就是宣武劍仙？青辭的師尊？”

白染被眼前仙風道骨的男子驚呆了，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身雪白衣袍，連頭髮絲都透露著仙氣。

宣武眼眸彎彎地看著白染，頷首以應。

白染由衷道：“你長得真好看。”

“那是老夫好看，還是青辭好看？”

白染不假思索：“青辭好看。”

宣武捏了捏眉心，輕笑一聲：“無笙啊無笙，你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的。”

宣武聲音很輕，白染沒聽到他具體說了什麼，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沒說他好看而自卑呢。

她急忙找補：“不不不，劍仙和青辭都好看。”

白染在心裡捂嘴，怪這破嘴太快了。

她四處瞧著，轉移話題：“青辭呢？”

宣武掐指一算，嘀咕著：“這時候，也該醒了吧。”

“師尊。”

少年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他同往常一樣，單手負於身後，紳士得宛若名門望族的世家公子，亦或是不染凡塵的清冷神明。

自門外而來，背後是滿天星辰，眼中亦是像揉碎了星光般溫柔明亮。

“小染？”

“青——死人（妖）——師尊？”

白染剛準備跑過去，卻生生剎住腳步。

因為她看到自己師尊竟同青辭一併出現，一紅一藍。

一個熾熱如火，一個清冷如水。

熾熱如火的那個才是真的清冷寡淡，心若玄冰。

清冷如水的那個，卻是真真實實讓人如沐春風，盪滌一身塵埃。

原來兩人一直都是不同的人！！

白染及時收回自己對無笙死人妖的稱呼：

“師尊，這個點您不該是雷打不動修煉的嗎？”

她這師尊一天到晚除了戌時出來吃頓飯，其他時候雷打不動修煉，也不知道是要卷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