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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恨不得,殺了我

“未婚妻,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不起我酒精過敏,這酒,殿下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話音未落,就揮劍而出,直逼殷弘新,對方被白染劍勢逼得後退。

畢竟殷弘新來太上仙府是為了體驗生活的,並不是真的苦哈哈來修習的,因此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不過他多的是人手。

“上,都給我上。抓住這個悍婦!”

本來白染不打算傷殷弘新的,但是女孩子家家最討厭別人這麼稱呼自己。

她挑眉:“皇城公子十五娶妻,殿下十八九了吧,都沒娶妻,如今看來倒在情理之中。”

殷弘新:???“什麼意思?”

白染蹙眉,端得是一臉正色:“因為殿下您又廢又柴,哪家姑娘會瞎眼看上您嘞?”

殷弘新:“白染你!你!”

“啪——”

劍光沖天而起,他話未說完便被白染的劍風掀開數米。

“好劍,去!”

好劍應聲飛出,橫在二人跟前。

白染拎著昏迷的齊河跳上好劍,御劍而起,破空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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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弘新氣急,對手下道:

“放箭,給本王放箭!攔住他們!”

登時,箭矢破空而來,帶著靈力,像是流星從二人身邊穿行。

白染控制靈劍,左右閃躲。

“殷弘新,在太上仙府動殺念!你膽子可不小啊!”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偏要屠光你們這群賤民!”

“上!都給我上!抓住他們!不論死活!”

後面侍衛緊追不捨,哨箭密集如雨。

白染雖天賦卓絕,這幾個月跟著青辭練劍,亦是小有所成,但是卻沒有實戰的經驗。

她看了眼昏迷的齊河,笑眯眯道:“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扔下去保命呢?”

昏迷中的少年唇瓣一張一合,白染捏了捏眉心,這個人除了會喊她的名字還會幹啥?

不過,的確因為齊河無數曖昧的舉動,白染決定不能殺他,在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

他對她而言,是一種莫名的羈絆。

若是殺了他,她會後悔。

更何況,她不確信,她與齊河間系統的繫結有沒有失效。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

白染終於放棄丟下齊河的念頭。

她眼波流轉。

中途瞄準一個馬蜂窩,她隨手摘下兩片樹葉,彈指而出。

那葉子比彈弓還有準頭,在殷弘新準備御劍而起而起時,好巧不巧,一重物落下,直打腦門。

“嗡嗡嗡——”

殷弘新無語了,同樣的地方,怎麼又是馬蜂。

馬蜂蜂擁而上,擾的殷弘新部下陣法全亂,抱頭扭作一團。

他一邊躲著,一邊惡狠狠道:“本王從未見過這等跋扈悍婦,你給本王等著!”

白染本是御劍前行,聞言優雅轉身,自上而下,對他欠身行禮:

“棲梧峰白染,隨時恭候殿下。”

“對了,方才殿下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小民也送殿下一句話。”

白染掂了掂順手接住的哨箭,不顧對方青筋暴起,緩緩開口:

“殿下記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語畢,白染手中的哨箭折返回來,利刃泛著寒光,倒映在殷弘新眼中,逐漸放大。

殷弘新目眥欲裂,瞳孔驟縮,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瞎了一隻眼時。

哨箭偏了偏,硬生生從殷弘新左耳處擦過,濺起一片溫熱。

殷弘新眼皮直跳,他攥緊了拳頭,悍婦!她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遙想在皇城時,白染對他也是有過服帖的,不過好像持續的時間不長。

準確來說,白染只有見到他第一面是客氣的,再之後,好像就從未將他這個殿下放在眼裡過。

*****

“阿染!”

齊河猛地睜眼,握住白染的手腕。

白染嚇了一跳,旋即掙脫開來:

“帶你去小藥山。”

小藥山是丹修所在,以救死扶傷為己任。

白染打算把齊河扔小藥山門口,這佛也就送到西了。

“不用,我回外門宿舍。”

“回去幹嘛?沒有管事的仙尊在,說不準今晚你就會被殷弘新搞死。”

“二長老溫意已收我為徒,更何況,這不關你的事。”

白染覺得奇怪:“你這人前面喊我,一口一個阿染,一口一個我忘了這忘了那。現在就我和你,你倒是說說,我忘了什麼?”

“其實不記得也挺好的,起碼這樣,你就不會那麼恨我了。”

白染冷笑著,蹲下身子,勾起齊河的下巴。

少年蓬頭垢面,臉頰處的因為汗水緊緊貼在臉上,面色蒼白但掩不住這幅皮相本身的清秀。

齊河被迫抬起下巴,直視著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

這雙眼裡本該盛著花季少女的澄澈。

少女淺笑,露出小虎牙:“你以為我不記得你說的那些,就不恨你了嗎?”

“都是因為你我要來到這裡,經歷這些,都是因為你,我才回不了家。”

白染每說一句,齊河的瞳孔都在一點點收縮:“阿染......”

她朱唇輕啟:“我對你那麼好,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齊河眸光一沉:“你記得?”

“如你所說,我若是想起來,會更恨你,恨不得——”

齊河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恨不得......”

他緩緩伸手,拉過白染挑著自己下巴的手逐步下移,按至自己的胸口,掌心下,少年的心臟緩慢而有力地跳動。

“恨不得,殺了我。”

白染盯著齊河的眸子,片刻,粲然一笑:

“你想得美,這世上想你死的不止我一個人,你活著,才更痛苦吧。”

話說完,少女眸中溫度盡散,滿是冰涼,帶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