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不起我酒精過敏,這酒,殿下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話音未落,就揮劍而出,直逼殷弘新,對方被白染劍勢逼得後退。
畢竟殷弘新來太上仙府是為了體驗生活的,並不是真的苦哈哈來修習的,因此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不過他多的是人手。
“上,都給我上。抓住這個悍婦!”
本來白染不打算傷殷弘新的,但是女孩子家家最討厭別人這麼稱呼自己。
她挑眉:“皇城公子十五娶妻,殿下十八九了吧,都沒娶妻,如今看來倒在情理之中。”
殷弘新:???“什麼意思?”
白染蹙眉,端得是一臉正色:“因為殿下您又廢又柴,哪家姑娘會瞎眼看上您嘞?”
殷弘新:“白染你!你!”
“啪——”
劍光沖天而起,他話未說完便被白染的劍風掀開數米。
“好劍,去!”
好劍應聲飛出,橫在二人跟前。
白染拎著昏迷的齊河跳上好劍,御劍而起,破空疾行。
無錯書吧殷弘新氣急,對手下道:
“放箭,給本王放箭!攔住他們!”
登時,箭矢破空而來,帶著靈力,像是流星從二人身邊穿行。
白染控制靈劍,左右閃躲。
“殷弘新,在太上仙府動殺念!你膽子可不小啊!”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偏要屠光你們這群賤民!”
“上!都給我上!抓住他們!不論死活!”
後面侍衛緊追不捨,哨箭密集如雨。
白染雖天賦卓絕,這幾個月跟著青辭練劍,亦是小有所成,但是卻沒有實戰的經驗。
她看了眼昏迷的齊河,笑眯眯道:“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扔下去保命呢?”
昏迷中的少年唇瓣一張一合,白染捏了捏眉心,這個人除了會喊她的名字還會幹啥?
不過,的確因為齊河無數曖昧的舉動,白染決定不能殺他,在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
他對她而言,是一種莫名的羈絆。
若是殺了他,她會後悔。
更何況,她不確信,她與齊河間系統的繫結有沒有失效。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
白染終於放棄丟下齊河的念頭。
她眼波流轉。
中途瞄準一個馬蜂窩,她隨手摘下兩片樹葉,彈指而出。
那葉子比彈弓還有準頭,在殷弘新準備御劍而起而起時,好巧不巧,一重物落下,直打腦門。
“嗡嗡嗡——”
殷弘新無語了,同樣的地方,怎麼又是馬蜂。
馬蜂蜂擁而上,擾的殷弘新部下陣法全亂,抱頭扭作一團。
他一邊躲著,一邊惡狠狠道:“本王從未見過這等跋扈悍婦,你給本王等著!”
白染本是御劍前行,聞言優雅轉身,自上而下,對他欠身行禮:
“棲梧峰白染,隨時恭候殿下。”
“對了,方才殿下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小民也送殿下一句話。”
白染掂了掂順手接住的哨箭,不顧對方青筋暴起,緩緩開口:
“殿下記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語畢,白染手中的哨箭折返回來,利刃泛著寒光,倒映在殷弘新眼中,逐漸放大。
殷弘新目眥欲裂,瞳孔驟縮,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瞎了一隻眼時。
哨箭偏了偏,硬生生從殷弘新左耳處擦過,濺起一片溫熱。
殷弘新眼皮直跳,他攥緊了拳頭,悍婦!她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遙想在皇城時,白染對他也是有過服帖的,不過好像持續的時間不長。
準確來說,白染只有見到他第一面是客氣的,再之後,好像就從未將他這個殿下放在眼裡過。
*****
“阿染!”
齊河猛地睜眼,握住白染的手腕。
白染嚇了一跳,旋即掙脫開來:
“帶你去小藥山。”
小藥山是丹修所在,以救死扶傷為己任。
白染打算把齊河扔小藥山門口,這佛也就送到西了。
“不用,我回外門宿舍。”
“回去幹嘛?沒有管事的仙尊在,說不準今晚你就會被殷弘新搞死。”
“二長老溫意已收我為徒,更何況,這不關你的事。”
白染覺得奇怪:“你這人前面喊我,一口一個阿染,一口一個我忘了這忘了那。現在就我和你,你倒是說說,我忘了什麼?”
“其實不記得也挺好的,起碼這樣,你就不會那麼恨我了。”
白染冷笑著,蹲下身子,勾起齊河的下巴。
少年蓬頭垢面,臉頰處的因為汗水緊緊貼在臉上,面色蒼白但掩不住這幅皮相本身的清秀。
齊河被迫抬起下巴,直視著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
這雙眼裡本該盛著花季少女的澄澈。
少女淺笑,露出小虎牙:“你以為我不記得你說的那些,就不恨你了嗎?”
“都是因為你我要來到這裡,經歷這些,都是因為你,我才回不了家。”
白染每說一句,齊河的瞳孔都在一點點收縮:“阿染......”
她朱唇輕啟:“我對你那麼好,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齊河眸光一沉:“你記得?”
“如你所說,我若是想起來,會更恨你,恨不得——”
齊河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恨不得......”
他緩緩伸手,拉過白染挑著自己下巴的手逐步下移,按至自己的胸口,掌心下,少年的心臟緩慢而有力地跳動。
“恨不得,殺了我。”
白染盯著齊河的眸子,片刻,粲然一笑:
“你想得美,這世上想你死的不止我一個人,你活著,才更痛苦吧。”
話說完,少女眸中溫度盡散,滿是冰涼,帶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