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本王的未婚妻,就是聰明,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不過這齊河也是個硬骨頭,我這才想到你與他在皇城時似有交集。
聽說那日刺殺,他還救過你?”
呵呵,白染臉越來越僵,她訕笑著,哪有什麼刺客,就是她捅的刀子。
“既然你倆有些交情,那還請你幫我個忙。”
不用殷弘新細說,白染已然猜了個七七八八。
北荒王室有自己的修煉心法,傳說當年永北王便是憑藉此心法成為雲荒大陸的佼佼者,在修仙界叱吒風雲,在北荒亦是人人敬仰。
若是能從齊河嘴裡套出這套心法,那殷弘新不僅可以藉此在各個皇子裡脫穎而出,更可以憑藉此心法成為跟當年永北王一樣了不起的人物。
“我不幹。”
“事成之後,一萬枚靈石。”
“快御劍!快!快!”
******
面前是仙府的地牢大門,是白染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等下,你確定齊河在這裡?”
齊河平時謹小慎微的,定是不會犯什麼大錯。
而地牢則是用關押重刑犯的地方,比如什麼勾結魔修,什麼殺害同門之類的。
上一世,她就被汙衊勾結魔修,殘害同門這地牢被折磨了兩個月。
地牢刑罰極多,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當時光是地牢老鼠遍地,蟑螂往身上爬的潮溼環境,她都要瘋了。
更別說老虎凳,拔指甲,夾手指之類。
當初她有幸被拔了大拇指的指甲,疼的她死去活來,在戒律堂的人準備拔第二個的時候,師尊來了。
把拔指甲換成了杖刑,他親自執行。
五十棍下去,她腿都要斷了,然而那個人卻一棍都沒少。
想到這,白染打了個哆嗦。
就在白染準備進去的時候,見帶路的殷弘新一轉彎,徑直從牢房門口路過。
轉向自己的住處。
殷弘新驕奢淫逸慣了,在太上仙府亦是如此,指名要太上仙府最大最豪華的宅子。
所以他這所宅子整整三層,還帶著寬敞的大院子,儼然一個小別墅。
他命人在別墅地下挖了個牢房。
而齊河的就被關在地牢之中,白染拿著煤油燈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裡面黑漆漆的,燈火搖曳,隨時要被吹滅了一般。
剛走到盡頭,白染便看到齊河被懸空吊在牢房裡,手腳被鎖鏈鎖住,一身素色單衣,上面皆是斑駁血痕。
他雙目緊閉,似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折磨。
似是察覺到有人來了,他不甚在意,嘴角帶著些嘲弄:
無錯書吧“就這些本事了嗎?”
在睜眼看到白染的一剎那,眸子裡似乎多了幾分光彩。
“阿染?”
少年聲音變得溫柔:“你怎麼來了?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白染被少年溫潤的目光刺痛,不禁後退了一步。
“我,我自然是沒事的。”
話音未落,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地上匯聚成了墨水般的漆黑筆畫,湧動著爬向齊河。
順著鐵鏈,齊刷刷爬向齊河的腳,腿,腰,胸,脖子......
白染一驚,下意識揮出靈力,拍死了一些螞蟻。
齊河眼前一亮:“阿染捨不得,可是想起什麼了?”
那些螞蟻避過白染,盡數湧向齊河。
白染問道:“這些是什麼?為什麼會往你身上爬?”
“不是普通的螞蟻——”
少年說完,便因為螞蟻鑽入身體,忍不住低聲悶哼,連手腳都不住痙攣。
那些螞蟻居然順著少年的腳背沒入肌膚之內,似乎是在皮肉間遊走。
白染忍不住汗毛倒立:“這些螞蟻是為了尋到你身上的命門所在?”
“阿染還是那麼聰明......咳咳......”
齊河額頭青筋暴起,大汗涔涔,神情痛苦異常,但是緊緊咬著唇,不發一聲。
白染嘆息:“倒也是個可憐的……。”
拋開前塵,齊河確實挺可憐的。
少年語氣有些失望:“阿染還是記不起嗎?”
白染警覺,開始正視這件事:“記不起什麼?”
重生以來,齊河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是他,是所有人都變得奇奇怪怪。
齊河聲音逐漸虛弱:“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任之人,你信我,一定要拿到青龍之力。”
白染:???這踏馬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大病吧。
“我又沒缺胳少腿,為何要偷竊人家的力量?”
齊河咳了兩聲,痛苦地閉眼,額角冷汗涔涔,沒有力氣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折磨你多久了?”
白染看著地上早就反覆乾涸的血跡,覺得這場折磨估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就沒人管管嗎?”
齊河那面已經逐漸失去了神智,口中開始呢喃:
“阿染,藥......”
少年靈力殆盡,一直護在心口的藥瓶乓啷一聲掉在地上。
白染狐疑地撿起,聞了聞,不禁瞳孔驟縮。
這藥就是她抗過敏的藥。
齊河怎麼會一直把她要用的藥放在身上?
難道她跟齊河真的認識?
她真的忘記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原主與齊河之間的聯絡。
白染心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她端起蠟燭仔細觀察眼前的少年,試圖找到自己遺忘的記憶。
昏黃的燭光下,少年身上開始滲出血跡,原來是有萬千絲線穿過少年的身體,而這些絲線上被裹了糖漿,螞蟻便會順著絲線,一點點穿過他的身體。
命脈之處自有靈力相互,所以只有放棄抵抗,方能讓敵人看不透命脈所在。
而齊河便是任由這些穿過自己的身體,再痛也一聲不吭。
只是在斷斷續續喊著白染的名字。
那一聲聲“阿染”簡直讓白染直抓頭皮。
呼吸急促,連胸口都是疼的。
“未婚妻,怎麼樣了?咱們的質子可有如實交代了?”
殷弘新等不及了,進來詢問進展。
“未曾。”
殷弘新有些失望:
“嗨呀,那看來是本王刑罰不夠重。
來人,先卸掉質子一條腿。”
白染難以置信:“卸掉他的腿?”
殷弘新道:“是啊,那日本王被馬蜂蜇,他倒是跑的很快,本王斷他一條腿,看他以後怎麼能跑到本王前頭!”
他陰惻惻想著,曾經兩國騎射,他總是被齊河壓上一頭,如今斷他一條腿,看他以後還怎麼嘚瑟。
白染:“齊河好歹是北荒皇子,殿下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嗎?”
殷弘新被白染的話震驚了:“未婚妻,咱倆才是一路的。你怎麼幫理不幫親呢?”
“你還知道你沒道理?這裡是太上仙府,不是你那吃人不眨眼的皇宮。”
白染喚出好劍,揮劍而出,斬斷齊河身上的萬千絲線,以及束縛住他手腳的鐵鏈。
少年落地,白染半摟著他,手握長劍,指向殷弘新:
“誰跟你親了,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