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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不喜歡資質差的。

無笙翻開那頁薄紙,尚且沾著水痕:師尊在上,弟子胃不好,吃不了修仙的苦,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故今日一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不見!

他捏著信件的手指抽了抽,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是小廢物的語氣。

出息了。

連噬心蠱都威脅不了?

無笙煩躁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枯井,沉默。

“白姐姐居然真就這麼走了?”秋彤萱甚是惋惜,“不會是白姐姐給仙尊開的玩笑吧?”

無笙垂眸,面色情緒很快恢復了平靜,“罷了,走便走了,我也不喜歡強求。”

說罷,信紙即刻成灰。

“仙尊,走了個徒弟,這不還有個現成的嗎?聰明漂亮,懂事貼心......”王小川及時示意無笙。

秋彤萱面色潮紅,盈盈一拜:“仙尊若是不嫌棄——”

“資質太差。”無笙轉身欲走。

秋彤萱手腳無措,不知該不該起來,一陣尷尬後,她自嘲道:“看來是彤萱愚笨入不了仙尊法眼,就算是做不了仙尊弟子,彤萱也想留在仙尊身邊,哪怕做個婢子。”

見無笙不說話,秋彤萱粲然笑道:“仙尊不急著回答彤萱,先去用膳吧。”

王小川一聽要乾飯,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餓死了!”

“我不餓,你們慢用。”無笙看了那枯井一眼,雙手籠在袖中,“記得提醒大家入夜後莫要離開房間,秋府陰氣極重,妖魔入夜多會現身。”

秋彤萱忙道:“那彤萱把飯菜給您送至房裡......”

忽然,無笙停步,“萱兒今日做的桂花糕味道極好,還有嗎?”

秋彤萱一愣,少許錯愕,她穩了穩心神:“沒,沒有了,我再做些。”

無笙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徑直走完。

.......

午夜時分,穿堂風吹開了窗子。

慘白的月光照在地上,風吹著窗戶,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響,連地上窗影也一下一下抖動著。

黑暗中,桌上碗碟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持續良久。

桌邊蹭得站了起來,往床邊走,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沾滿水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的巴滋聲。

那道慘白的身影到達床前,而無笙正平躺於床蓆之上,雙手交疊放於腹部,躺的整整齊齊,就差蓋上棺材了。

無笙眼也沒睜,懶懶道:“你要做什麼?”

白染俯身細細瞧著床上的絕色美人,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尾音一揚:

“我要,我要睡了你——”

“啪嘰——”

話未說完,人已經往床上一倒,趴在了無笙身上。

冰涼、柔軟,甜香,身體所有的感官,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全盤啟用。

無笙周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經瞬間繃緊,他抬手去揪小傢伙的後頸,還未伸手,一雙小肉爪就反客為主,摟住了他的脖頸,“往裡去一點......”

小姑娘渾身溼噠噠的,連頭髮絲都往下滴水,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

身上帶著水呢,就往床上爬,不過爬床之前倒是把桌上的晚飯掃蕩一空。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要睡—了—你—往裡去一點啊,好累啊......”

無笙哭笑不得,不知道小廢物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斷句。

他無奈,圈著小傢伙的腰,欲把她放拎下來,可剛動手,便被她抓開了,“別鬧,快挖到黃金了......”

無笙臉一黑,動作利落地拎著後頸,把她扔了下去。

白染雖睡得極沉,但面色紅潤,周身靈氣遊走。

他捏指探查白染靈府,心中瞭然。

小廢物陰錯陽差掉進井裡,而那井是個靈氣富足的小洞府,陰錯陽差,短短半天,已經將那井裡靈氣都吸入體內,此時靈府充盈,但是跨階破境,導致精疲力竭,虛脫至神智混亂。

需要補充食物和好好休息。

無笙唇角揚起一絲笑意,抬手擦拭她嘴角的油漬,指節劃過小傢伙側臉,掰過她的下顎,少女瓷白的肌膚下,淺紫色的經絡隱隱浮現。

終是按捺不住少女脖頸處骨血的吸引,欺身而上,咬破那一處瓷白。

“半日築基,不愧是本尊選中的人。”

這面白染正在夢裡挖黃金,可兒勁地往麻袋裡塞,剛準備收拾走人,地下忽然鑽出來一條青色的小蛇,啪嘰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咬之前還呲獠牙:“桀桀桀桀桀,半日築基,不愧是本尊選中的人!”

“嘶”

白染輕撥出聲,結果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上面那張美得讓人沉淪的臉。

“嗯?師尊?”

無笙已是滿目寒冰,冷冷瞧著白染,“你弄溼了我的床。”

白染:......這個溼,不能隨便說。

“滾。”

“師尊,是你抓著我不放。”

無笙低頭去看,自己手掌託著白染的後頸,還保持著方才吸血的動作。

他立馬鬆手,翻身坐起,卻被白染的小肉手抓住,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對方手上用力,四周景象一花,自己竟被拽倒在床上。

“我都聽到了,師尊誇我啦!”小姑娘從背後擁住她,小臉靠在他背後,抱得極緊。

無笙腦子一懵,像是蒸汽上湧,撲面而來,沒了思考的能力,連呼吸都猛然一滯。

他誇她什麼了?

“你聽錯了。”

“桌上的飯是師尊給我留的吧?”離晚膳時間過去那麼久了,飯菜還是熱的。

“是我吃剩的。”

“你沒有收秋彤萱做徒弟......”果然記得答應過她的事啊。

“是她天賦不行,跟你沒什麼關係。”

“那師尊還不是承認我天賦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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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笙:......無言以對。

他掙脫白染,卻發現小廢物破境之初,力氣極大,摟著他的腰,怎麼都不鬆手。

“師尊師尊,我築基了。”白染垂眸,前世所求,念念不忘的不過是一份牽掛,窮極一生,難以企及。

而今世,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無笙沒有回應,小姑娘就這麼摟著他不鬆手,背後的衣裳也被小姑娘一身溼衣浸透。

他放棄抵抗,“那封辭別信是你寫的?”

白染點頭,鬢角摩擦著他背後的衣裳,惹起一陣酥麻。

“你在試探我,看我究竟會不會收秋彤萱為徒。”無笙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他洞穿白染的心思。

小廢物也沒有反駁,然而下一刻,無笙周身氣壓驟降,冷至極點。

他冷笑:“你和秋彤萱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誰對我有用,我便會留誰在我身邊。之所以留下你,你要感謝你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液。”

白染抱得更緊,語氣卻恢復了冷淡:“彼此彼此,師尊對我而言也一樣,還是那句話,你有需我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