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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穿書久了,賊會演

齊河忍不住悶哼,但始終未醒,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下眼瞼處,不時輕顫,宛若蝶翅,隨時飛走。

忽然,她眼眸流轉,唇畔笑意更濃。

原來是因為救命之恩,所以齊河才對秋彤萱那麼好,前世如此,今世亦是如此。

白染劃破指尖,擠出一滴血來,沾在齊河唇上,若是她的血能給秋彤萱治療心疾,能給無笙療傷。

那必定對齊河也有效果,她需要齊河醒過來。

果然,齊河緩緩睜眼,入目便是少女眼眶通紅的模樣,她端起桌上的湯藥,“齊哥哥,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阿染有多擔心你。”

旁邊的小蕪:????確實不知道。

她只是想讓白染帶著進來,然後飽餐一頓,可沒想看這麼一出大戲。

“阿染?”齊河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染。

白染淚眼朦朧:“齊哥哥是我,之前對你不好,全是趙姨娘逼我做的,她說我要是不照做就打死我,還說要把我嫁給村上年過八旬的老頭,嗚嗚嗚,所以在懸崖邊我都是在演戲......”

齊河咳了兩聲:“你救了我?”

白染點頭如搗蒜:“是啊,我找了你好久,終於找到你了,噓,別說話,快把藥喝了。”

少女扶起齊河,給他喂藥。

齊河長眉微蹙,嗯,涼透了。

白染立馬道:“我在這守了許久,齊哥哥都沒醒,阿染我好擔心,擔心齊哥哥醒不過來了。”

齊河差點沒感動地哭出來,端過藥碗,一飲而盡。

湯藥是涼的,心裡是暖的。

剛喝完,白染就掀開齊河的被子,扔過來兩件衣服:“齊哥哥,快穿上衣服,皇家的人要對你趕盡殺絕,他們快發現這了,你先走,我來善後。”

齊河:????

小蕪:????

齊河將信將疑,目光不由落在小蕪身上:“她是誰,為何如此怪異?”

白染道:“小蕪是我的朋友,雖奇怪了些,但就是她帶我找到齊哥哥,救齊哥哥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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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河披上袍子,不知為何,覺得傷口痛得很,像是剛被人打過,新鮮的很。

“齊哥哥,別傻站著了,來不及。”白染示意小蕪帶路,“小蕪,咱們走後門。”

小蕪黑漆漆的眼珠一轉,立馬點頭,帶著兩人一頓繞,繞到了後門。

“對了齊哥哥,你能不能把身上的那個什麼結界撤了,我怕你傷到小蕪,小蕪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傷到她,我會難受的。”

齊河聞言,二話不說封了身上的幾處大穴,“帝王之氣是在危難時保護我的,我封了穴道,結界便不會傷到小蕪了。對了阿染,南國小皇帝想要我身上靈脈,欲將我送去太上仙府——”

白染哪有功夫聽一個死人廢話:“好了憋說了,齊哥哥快走。”白染焦急地看了看身後,“要是讓他們發現,那可就糟了,你們快走。”

看著齊河踉蹌離去,身後還跟著一邊小跑一邊流哈喇子的小蕪。

白染再也壓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她這演技絕對能拿奧斯卡。

雖然不知齊河將要去哪,不過沒關係,她相信小蕪一定不負所望,跟著他,然後吃掉他。

如果吃不掉也沒關係。

搶秋彤萱救其性命的功勞才是主要的。

畢竟穿書時間久了,方才明白一個道理,戲,是搶過來演的。

身份是自己給的。

“喲,咱們大小姐又帶些來路不明的人回來咯?”

白染蹦躂著回房,半路就聽到一個極其嫵媚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個滿頭珠翠的年輕女子,頗有姿色,就連秋彤萱的生母站在她旁邊,也遜色了許多。

秋父手上纏著紗布,被無笙修理後,面上也溫和了許多,笑哈哈地過來跟白染打招呼:“是萱兒的朋友吧,儘管把這當成自己家。”

八字鬍的秋父一臉諂媚:“傾城,夫人,你們先回去吧。”

等到那個叫傾城的姨娘和秋母一離開,八字鬍立馬正色,看了看四周,悄聲道:“萱兒是不是說咱家有妖怪?”

白染愣了一下,沒想到秋老爺這麼開門見山,還是說,這老爺自己知道姨娘有問題?

她沒有回答,但聽八字鬍又道:“你們別被她騙了,這孩子從小就古怪。萱兒幼時去學堂,有個孩子踩髒了她的新鞋,第二天就溺死在學堂旁的水溝裡,還有我之前的小妾,但凡的罪過她的,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秋老爺您這意思,這些事都跟您女兒有關?”白染杏眼微眯,盯著八字鬍,不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秋老爺忙不迭點頭:“何止有關,我打包票,就是她乾的,我還覺得,她最近要對我下手,我這心裡,慌啊......”

白染眯著眸子,先不說秋彤萱是個病秧子,真能害那麼多人?

光是這個秋老爺,他說害怕秋彤萱對自己下手,可是在酒樓那一出......

白染眸光澄澈,好奇道:“那您在酒樓還敢打她?不怕她伺機報復,提早取你性命?”

秋老爺欲哭無淚:“那日在酒樓,也不知怎麼,我是管不住這隻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白染道:“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秋老爺捨不得付那一頓飯錢呢。”

“怎麼會?你看看這宅子,我像是缺一頓飯錢的?”

“確實不像。”白染打量著這座宅院,雖然在城郊,但十分寬敞,院中也有四五名丫鬟侍衛。

“所以秋老爺跟我說這些又是何意?”

秋老爺差點撲通一聲跪下來:“求仙尊護我!”

白染無語,這演的就有點誇張了,上輩子她可沒聽過秋彤萱弒父之說,便勸解道:“放心,秋彤萱不是——”那樣的人。

忽然,大腦裡閃過一道閃電。

秋彤萱拜入仙門之時,是怎樣的身份?

是孤兒。

孤兒。

那麼也就是說,秋彤萱的爹孃確實會死。

會怎麼死?莫不是真的跟秋彤萱有關?

她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秋老爺,你與小蕪相處也不是一兩天,小蕪的怪異,你應當也知道吧?”

“小蕪她何止怪異,她根本——”

“爹,你回來啦?”秋彤萱脆聲喊道,從後院口娉婷而來。

秋老爺看到自家閨女,立馬止住話題,訕笑著回應:“萱兒呀,帶朋友回來怎麼不跟爹說一聲?”

秋彤萱笑道:“怎麼?爹不高興?”

秋父立馬擺手:“怎麼會?你們聊你們聊,爹還有點事。”

說罷,竟是逃跑似的快步離開,似乎是跟這個女兒待在一起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秋彤萱笑意盈盈,“白姐姐,剛剛我爹跟你說了什麼?”

“還沒來得及說呢,你不就過來了?”白染瞥向四周,不見無笙和王小川蹤跡,“他們呢?”

秋彤萱的笑不達眼底:“後山陰氣重,仙尊說待在那對我身體不好,就讓我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