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知道,她師尊是個說道做到的性子。
無錯書吧她不敢動了,甚至偏了偏腦袋,露出白嫩的小脖子,一副盡您享用的架勢。
然而。
“啪——”
白染被一股巨大的靈力推開,又撞到了方才那根樹幹。
“咔吧——”
樹斷了。
“啊呀,我的老腰!”
無笙半蹲在原地,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嫌棄道:“居然沒用?因為沒了靈脈?”因為沒了靈脈,所以她的血不能幫他療傷。
白染從樹幹上掉下來,滾了幾圈,眼睛有些花,周圍的景物都在打圈圈。
但她面上不敢放肆,舔著臉呲著牙,衝著眼前模糊的一片灰影傻笑。
巴巴等著大佬開金口,帶她去太上仙府。
古人有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等她借無笙之力恢復靈脈,便將這個惡毒的師尊踩在腳底,問她:可否後悔對她這個徒弟如此薄情!
呵呵,看著這麼好看一張臉在自己面前巴巴求饒,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笙涼涼地掃了白染一眼,不懂這個廢物對著那根斷掉的樹幹呲著牙傻笑什麼。
“真是廢物。費我靈力。”
說罷拂袖而去。
就這麼走了.......
走了?
等下,上一世不是這麼演的啊。
白染一骨碌爬起來:“死人妖——啊呸,姐姐,等等我啊姐姐。”
事關她的前程可馬虎不得,更何況這個非文明世界,兩句話不投機就是要幹仗的。
她必須抱緊無笙大腿,去太上仙府重塑靈脈,成為強者。
“姐姐,氣質非凡,周身靈氣四溢。長相溫婉大氣定是我們南國江南美人,應當是太上仙府的修士吧?”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白染自然知道無笙來自南國江南,這馬屁還是得拍對位置。
無笙輕咳兩聲,冷聲道:“北方人,未曾去過江南,也並不是什麼仙門修士。”
白染:???怎麼跟上一世不一樣?南國江南人,她可是照著師尊前世說的。
白染提醒著:“聽說太上仙府在招賢納士,姐姐仙風道骨,也不考慮?”
聞言,無笙掀起眼皮,終於正眼看她。
白染繼續:“按照太上仙府的尿性,以姐姐的修為,姐姐只要帶著有慧根的小徒弟,進去就能混個長老當當。”
“嗯?”
“嚯,可不是嘛,那可是修真界的穹頂啊,太上仙府的長老各個富的流油,受世人敬仰,哪怕是南王和北荒王,見到您都得脫帽致敬。”
白染見有戲,指了指自己:“萬事俱備,只差一個有慧根的小徒弟。”
有慧根的小徒弟?
他目光幽幽,落在“小廢物”身上,只是這凡人說的慧根通俗而言當是靈脈,眼前這廢物......
白染喜滋滋:“既然姐姐有意,那便結伴——”
“結伴?”無笙頓住步子,他默默唸著這個詞。
這個廢物也配同自己結伴?而且“招賢納士”“有慧根”,她符合哪個字?
這廢物不僅沒用,還頗有讓人心裡犯堵的本事。
“哎呀,疼。”
那面白染“啪嘰”一頭撞上無笙寬闊的後背,她揉揉腦殼,真硬。
前世就覺得師尊的胸也忒平了些,師尊的個子也忒高了些。
如今,一切都有了解釋。
沒關係,她鈕鈷祿*染一定要一點一點拆了這些硬骨頭。
先騙蠢子笙給自己修復靈脈。
她一抹額頭,竟然有一抹淺紅,立馬心裡揪緊,把自己渾身上下檢查了下,發現沒有受傷,便問無笙:
“姐姐,你可是受傷了?”
白染伸手給他看手上的猩紅。
無笙懶懶掃了她一眼:“褪色了。”
白染:衣服褪色了?啊,這????
窮逼。
“為什麼不直接御劍去太上仙府?”
直到兩人步行至客棧,白染才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無笙雙手籠在袖中,雖散漫,但脊背筆直如松柏,他懶懶地掃了白染一眼:“靈力用完了。”
白染: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無笙哎,怎麼可能靈力用完了。
前世太上仙府門前,無笙面試長老之位,一掌移山,掌門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人才的不尊重。
一掌擊打出,磅礴靈力,華光四射,驚天動地,饒是掌門都汗顏。
然後無笙收回靈力,依舊是抱著手臂,薄唇開合,道:
“要求有二:第一,我要一座山。”
他抽出他那隻金貴的手,往一旁暈劍狂吐的白染一指:
“第二,她,得跟我一起。”
嚯,懂了,無笙長老的徒弟,定然同無笙長老一般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畢竟無笙長老是個舉世無雙的美人,那徒弟嘛,長相自然——
眾長老弟子看到白染弓腰抽搐狂吐不止的模樣,閉了閉眼。
那靈力一定十分高強,畢竟人不可貌相嘛。
一弟子禮貌問:“無笙長老,高徒貴姓,如何稱呼?”
無笙未答,冷著臉直接進了門。
眾弟子一瞧,嚯,定是嚴師,不想自家弟子困於虛名。
所以定是不想他們用“高徒”二字稱呼。
果真是他們唐突了。
然無笙籠手前行,冥思苦想,那個廢物叫什麼來著?白花?白嫖?白吃?
算了不重要。
“這很重要,我叫白染!”是那個以後把你踩在腳底,讓你跪地求饒的人。
白染煞有其事,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著。
無笙掀起眼皮,淡淡掃了眼。
“姐姐喝茶。”小姑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無笙自然地接過白染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瞬間擰緊了眉毛,然後不動聲色地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嘖,燙嘴。
“姐姐叫什麼?”白染雖然知道無笙名字,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問。
無笙並不是很想回答。
可是這馬屁精像個蒼蠅一樣在他耳邊嗡嗡直叫,無笙被吵得腦殼疼。
“無生。”
“無笙!姐姐這名字真好聽,笙有絲竹之意,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無笙這個寓意甚好,給姐姐取名之人真真是頗有詩意,對姐姐有著極美的期許。”
“是生命的……”生,無笙欲言又止,罷了隨她吧。
白染則是自嗨中,自己這彩虹屁恰到好處,十分有文化,這誰聽了不迷糊,瞧瞧美女姐姐微勾的唇角,定是在偷著樂。
“客官吃點什麼?我們店裡有個招牌,叫一魚三吃,將用刮刀將魚鱗剜掉,在用剔骨刀沿著紋理割開魚肉,抽出魚骨,分離骨肉,這魚骨和魚鱗啊可以炸著吃,魚肉紅燒了吃,魚頭還能做剁椒魚頭——”
店小二積極主動過來介紹菜品,白染聽得直咽口水,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一邊還得注意著無笙的反應,剛剛那波彩虹屁,他還沒做評價呢。
忽然,“咔嚓”一聲。
無笙修長指節攥住的杯盞碎裂開來,指縫中滲出絲絲血跡。
瞧,他多高興啊,杯子都捏碎了。
“呀,姐姐手破了。”
白染剛要去刷好感,便見無笙撤回手,收回袖口。
一副拒別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於是,白染求之不得,伸出去的手秒縮了回來,這波關心多少有點演的成分。
她對店小二擺了擺手,“我們再看看,您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