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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綿延，銀裝素裹。

趙姨娘和萌萌被巨石砸斷了腿。

而趙姨娘祭靈脈法陣，靈力耗盡，萌萌初有靈脈亦不會御物飛行，兩人在極寒之地苦行數月，前路漫漫，不見盡頭。

萌萌裹著倆大棉襖，還是瑟瑟發抖，粉唇不見，凍得皴裂，兩條長鼻涕流到上嘴唇，她冷得不想說話，只恨孃親沒多帶兩個襖子給她穿。

“我腳底凍得冰涼，把你棉鞋脫下來給我穿。”

趙姨娘已經把自己的襖子也給她穿了，但萌萌還是忍不住嫌棄她這個年華老去的醜東西，不滿地盯著趙姨娘腳上的大棉鞋。

趙姨娘襖子都給萌萌穿了，身上只有單衣，臉凍得出了高原紅，就腳上一雙老棉鞋了，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脫下來給了萌萌。

她愛撫著萌萌長滿凍瘡的手：“乖寶啊，再堅持堅持，你現在有了靈脈，咱還有了全皇城生意最好的胭脂鋪，看誰還敢欺負咱？”

萌萌心道也是，揚起了高傲的頭顱，一截新鮮的清水鼻涕被風颳跑，啪的一下貼到了趙姨娘嘴上。

然而她沒注意到自己體內的靈脈正在快速枯萎。

他們更不會想到，他們長途跋涉的這兩個月，白家和白家的胭脂生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白染睜眼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小橋流水人家，似是煙花三月，有著暖風旭日。

如同前世，一般無二。

她面前一個紅衣美女正蹲在溪水邊，沖洗著手上的血跡。

這個女子就是她前世的師尊：無笙。

不過重來一世，白染自然知道，此人外貌為女，實際性別可能為男。

還是個一等一的帥哥。

前世，換靈脈的法陣陰錯陽差喚醒了被封印的無笙。

而無笙則是能幫她重塑靈脈的人，按照前世，失去殘破的靈脈，反而能助她獲得更強大的靈脈。

所以白染順著趙姨娘和萌萌的計劃，利用趙姨娘的法陣喚醒無笙。

“醒了？”

無笙並未回頭，淡漠地開口，聲音磁性悅耳，毫無女子軟糯和嬌媚。

但是常人會下意識將他那特意處理過的嗓音歸於女子那一類。

重來一次，白染自然注意到無笙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的地方，自然地將他往男子方向靠攏。

只不過，聽到這聲音，終究是心跳如擂鼓。

白染垂著睫毛，不由地攥緊了拳頭，雙肩簌簌顫抖。

是她。

是那個偏心偏到姥姥家，抽了她八十一鞭滅魂鞭，廢去她一身修為，將她逐出山門的師尊。

又是那個天道雷劫下將她護在懷裡，哪怕被她捅了一刀都不曾鬆手的師尊。

“姐姐救了我？”

白染將心中情緒盡數嚥下，撇過頭抹掉眼角因為進了沙子流的眼淚。

無笙洗好了手，起身站起，衣襬垂下，一身紅衣，毫無點綴，腰間繫了條墨色的腰帶，裝扮亦是偏向中性，舉手投足間皆是灑脫剛毅。

“姐姐？”

無笙低聲重複了一句。

勾起滑落胸前的一抹烏髮，不禁嗤笑，這一身女子裝扮也算合適。

誰會想到當年被仙門合力封印的妖會重現世間，還轉換性別，是以一個女子的身份。

白染呆呆地看著向她走來的女子，身材高挑，高馬尾束在身後，乾脆利落。

五官俊美絕倫，眼睫低垂，鳳眸微微上挑，瞳眸無波，似有情又無情。

果然無論多少次，她都會被師尊的美貌驚豔。

上一世師尊因為她血脈特殊而收她為徒，後面她淪為秋彤萱的血包。

這一次她也會利用師尊升級靈脈，修習仙法。

那些負了她的人，終將被她親手送入地獄。

所以，如果師尊和青龍不是同一人......

該多好。

“姐姐，人家好痛......”

話音未落，白染像是小蛇一般撲到了無笙身上，她拼命舒展著十指，準備來一個猴子偷桃，一摸到底。

結果，還沒碰到無笙衣裳，便被一掌拍開，飛出數米，撞到樹幹才停止，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那樹幹被撞得凹陷進去。

白染：......方才是假的痛，現在是真的痛！

“靈脈被挖而已，死不了。”

無笙聲線冰涼，說這話時，長腿已然邁了過來，俯身而下，伸出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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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的血能喚醒我......”

白染：“嗯？”所以呢。

下一瞬，脖頸被覆上一片酥麻，溼潤而微涼，一股電流從腳心直竄天靈蓋。

“師——師尊——”

剛脫口而出，她就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聲音含糊不清，想來無笙根本沒聽見。

本是坐在地上的，此刻整個身子都酥軟了下來，無笙攬住白染的腰，扣緊，加大力度。

“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可是上一世師尊你沒這個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