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縣衙門。
早上。
曹明和馮求中吃著熱騰騰的早飯,昨天晚上兩人和衙門所有巡捕連夜尋找失蹤的村民,將失蹤村民所在的村子以及附近三公里範圍都進行地毯式搜尋,沒有發現他們,對失蹤村民的親戚也進行走訪,被告知最近沒有聯絡。那些村民的親戚聞瘟疫色變,躲都來不及,更不用說窩藏他們。
忙碌了一夜,兩人又累又餓,邊吃邊思索失蹤村民下落的可能性。
馮求中打了個飽嗝道:“以前倒也有類似的案件,和此次事件可以說如出一轍。”
曹明抬起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馮求中道:“那個案件在我們縣衙的卷宗裡沒有記載,是老一輩口口相傳下來。大概在一百多年前,我縣發生洪災,因為死傷過於慘重,加上天氣炎熱,發生了瘟疫,感染此瘟疫的人基本無法存活,不過卻也有少量幾人活了下來,這些倖免於難的人後來也失蹤了。
縣裡發動很多人力物力尋找他們未果,如此大約過了十幾年,當人們慢慢從這場洪災和瘟疫中緩過勁來時,幾乎把這些失蹤的人忘記了,你猜怎麼著?”
曹明好奇問:“怎麼著?”
馮求中笑道:“失蹤的人裡竟然有人回來了,縣裡派人將他抓起來詢問,原來他們這些幸運活下來的人,因為害怕被瘟疫二次感染,串通一氣逃到外地去了。”
曹明道:“你是說這次失蹤的村民,也有可能是串通一氣逃走了?”
馮求中點頭。
這個可能性並不小,他們好不容易活下來,見識過瘟疫的可怕,想逃出去躲避一下情有可原。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目前的情況是既無法確定瘟疫爆發的原因,又找不到失蹤的村民,加上瘟疫危害的區域限制在有限的幾個村子裡,沒有造成大面積傳播,只能暫時將此次瘟疫以天災定性。
衙門也沒放棄對失蹤村民的尋找,廣貼告示,希望藉助群眾的力量獲得線索。
幾天後。
被感染瘟疫的村子剩餘的村民,再沒有一人活下來,全部都死了,這幾個村子變成了空蕩蕩的無人村。
.........
長風幫。
密室。
幫主千古一雙手揹負在後,身後厚重的石門緩緩升起,一名白鬍子老者弓著腰走進,從他進來站到距離千古一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頭自始至終都是低著,不敢抬起來看千古一的背影一眼。
“屬下拜見幫主。”他低頭說道
“六長老,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千古一嘴唇緊閉,只是喉結滾動,渾厚的聲音便在密室迴盪,雖然不是在人耳邊說,他的聲音卻又像是在人耳邊響起。
“回幫主,一切順利。”六長老回答。
千古一背對著,微微點頭,面無表情。
“現在篩選出了幾名合格的獻祭者?”他問。
“回幫主,總共有十三名,其中小孩兩名,年輕男子六名,年輕女子五名。”六長老恭敬回答。
“十三名,還不夠。”千古一沉吟道,“至少需要三十名獻祭者。那十三名被你篩選出的獻祭者,現在何處?”
六長老答道:“目前還關在臨水縣屬下的宅院裡,等風頭一過,屬下便將他們送上山來。”
千古一道:“時間緊迫,儘早將他們送來。”
六長老點頭:“幫主是否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如果沒有,我便先退下了。”
千古一道:“剩餘獻祭者,我要你在七天內湊齊,可有問題?”
六長老沉默了一下,密室靜的鴉雀無聲,七天內湊齊基本不可能,但千古一既然這麼要求,他不敢違背,道:“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千古一滿意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六長老心領神會,低著頭倒退走出密室。
“只要將這三十名合格的獻祭者煉化,我便能晉級為怨級,到時別說臨水縣在內的幾個縣城,便是整個嚴州,我也唾手可得,區區黃延緒,何足掛齒。”
得意的笑聲迴盪在密室。
..........
衙門張貼的告示並沒有作用,依舊沒有任何人提供有關失蹤村民的訊息。
好在瘟疫好像已經過去。
清晨。
晨練過後,曹明便開始修煉刀法,自從修煉了心經,他隱約覺得自己的天罡雷火刀法還可以再進一步,或者說六式並不是天罡雷火刀法的終點,天罡雷火刀法也不是刀法修煉者的終點,他的刀法可以更強。
在每次施展天罡雷火刀法,就算是使用同一招,展現出來的威力也不一樣,這種細微的差異,只有他本人能感覺得到。
刀是一樣的刀,人是一樣的人。
為什麼威力會不同?
答案就是環境。
外界環境的變化,造成就算是同一招,威力也不同。
“到底是外界什麼因素影響了刀法的威力?”曹明自語。
忽然,一陣風吹來。
他似乎悟到了什麼。
“是風。”
逆風和順風的威力不一樣。
迎著吹過來的風,他迎面劈出一刀。
轉過身來,他背對著吹過來的風,也劈出同樣的一刀。
兩刀的威力相差了一絲。
“看來我猜對了,風流影響了刀法的威力。”
“如果我讓狂戰刀砍出的刀光完全順著風流而動,會怎麼樣?”
感受風的流向,曹明盡全力砍出一刀,刀光隨風而動,不遠處兩人大小的石頭砰的一聲一分為二。
“這一刀的速度竟然比我不借助風流快了一成,威力雖然變化沒有那麼巨大,可因為速度的加快,也比不借助風流要強。”
曹明感覺不可思議,刀法還能這樣去練。
若是將這種對風流的感受變成條件反射,融合進他的刀法裡,在對敵的時候,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於是,他沉浸在這種感受裡,不斷練習。
他沉浸在忘我的修煉中,不知不覺修為突破到四品武夫,時間一晃來到下午,馮求中的到來打斷了他修煉。
看著馮求中凝重的臉色,曹明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馮叔,怎麼了?”
“又有瘟疫發生了。”馮求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