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旁聽的，大家有需要的時候叫我就行，如果因為我一個人擾了所有人的心情，耽誤的案件，我給大家賠罪了。”
沈勻恭恭敬敬的態度與陸德所謂大相徑庭，坐在東南方向的宋時道：
“案件積壓已久，老陸心情不太好才說的這種話，兄弟你不要介意，我給他賠罪了。”
兩人皆是拱手賠禮，蕭麟羽一屁股坐下：
“原來錦衣衛也不是個個都沒禮貌，倒是我一葉障目了，看到一個小人以為一窩都是小人。”
陸德怒了，伸手準備拍桌。
啪，這聲音卻早他一步響了起來。
“還有完沒完，今天又不是來鬥嘴皮子的，我叫兩位來是為了後面的任務配合，陸德你要是看不順眼就滾去東廠！”
鎮撫使忍無可忍低聲喝斥。
陸德怒哼一聲，別過臉去。
終於安靜了下來，會議開始了。
鎮撫使看向沈勻道：“我們先前四處走訪下來，線索斷斷續續的，每次我們派人順著線索追查下去時，去的兄弟都是被極殘忍的手法殺害，所以我們懷疑，兇手跟錦衣衛有仇。”
死去的女孩除了性別一致，沒有任何相同之處，更是連區域都不一致。
而且查到現在，那些人拋下誘餌之後會在城郊，河邊，深林等各個地方截殺錦衣衛。
鎮撫使繼續道：“但是這一次沒有給線索，反而是詔獄周圍出現了很多怪異的人。”
沈勻：“你們抓了嗎？”
鎮撫使笑道：“抓了，還在打，你要去練練手嗎？”
沈勻眸光中閃爍著興奮：“在軍營的時候我們也會拷問抓到的探子，沒有一個不說的，我或許可以試試。”
鎮撫使道：“你確定你不會殺了他？”
無錯書吧沈勻搖搖頭冷靜得不像他自己：“當然不會，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鎮撫使道：“沒有線索有兩種可能性，一，因為劉云云沒死，兇手不敢貿然行動，二，因為你和蕭麟羽出手阻止，兇手改變目標了。”
陸德憤憤不平道：“這群人太不是東西了，錦衣衛的兄弟們向來結仇無數，可是關無辜之人什麼事！”
鎮撫使：“不要激動，會抓住他們的。”
沈勻道：“所以，你們想要把我和蕭麟羽還有劉云云丟擲去當誘餌？”
鎮撫使：“對，誘敵攻殺。”
沈勻：“拿我當誘餌，我沒意見，但是我妹妹不行，她受了重傷一但打起來九死一生。”
鎮撫使：“引蛇出洞未必能成功萬不得已時我們還是要對劉云云下手，所以我們不會讓她死的。”
錦衣衛從來不是什麼善人，養著劉云云只不過是害怕把人打成精神失常，徹底瘋魔後什麼都得不到罷了。
沈勻眼眸微眯：“她狀態不穩定，恐怕不適合拷問，你們也看到了，她是被害者等抓到了人，應該跟我回去。”
鎮撫使：“能抓到人一切都好說。”
沈勻：“自當竭力配合。”
*
開完會後，沈勻被人帶著去了嚴刑拷打那些怪人的地方，蕭麟羽也緊隨其後。
蕭麟羽頗為不滿陸德的說話作風，一路上滔滔不絕的和沈勻吐槽他。
沈勻道：“錦衣衛之前也有過和平民合作的經歷，但是被平民出賣了，陸德擔憂也是很正常的，他說話的時候你就當他在放屁不就行了。”
蕭麟羽沒想到有這麼一茬，心中煩躁卻沒有繼續吐槽陸德。
沈勻看著他，不禁感慨，小朋友就是好啊，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鏈子與鞭子的聲音裹著人痛苦的叫喊聲傳來，沈勻放慢了腳步透過牢門看向裡面。
一個男人被吊在架子上，雙手被迫拉直，上衣也被扒光了，不知被打了多少鞭子，前胸已經皮開肉綻了。
蕭麟羽沒見過這種殘忍的場面，面露難色的側身。
“李大哥，我想走……”
沈勻一邊拉扯著蕭麟羽往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今天帶你來開開眼，你年紀小需要練練膽，可不能像那天客棧的時候膽子小得連打暈一個女人都做不到。”
蕭麟羽一臉疑惑的被拉了進來，與被吊著的人四目相對。
那人眼神兇狠，精神算不上好卻不是渾渾噩噩沒有神志的樣子。
沈勻與他對視：“哦喲，那天的箭是你放的？差點傷到我知不知道。”
那人緊咬著牙，喉嚨裡只發出幾聲嗚咽，上下一直打量沈勻的臉。
沈勻拍了拍揮鞭子的錦衣衛伸出手笑容滿面道：
“你們老大讓我來練練手，把鞭子給我吧。”
錦衣衛與跟著沈勻來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把鞭子遞給了沈勻。
沈勻淺笑著打量這鞭子，是那種羊皮鞭，與他們在軍營裡用的帶倒刺的鞭子不一樣，那種殺傷力更大，只兩下就能把皮打掉。
“說說看，是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兩頰動了動剛要張嘴。
啪——
凌厲一鞭抽在他的臉上，他無可抑制的偏過頭去，嘴巴一張開帶著血的口水像線一樣流了出來。
啪——
又是一鞭，那人的頭偏向了另一方，臉上已然見了血。
這兩鞭，比他先前受到的任何一鞭都還要重，下手更狠。
沈勻的眼神猶如冰冷劍鋒， 充滿了不屑與殺氣。
“吐口水這種事，我見多了，幾個月沒拿鞭子了，手不是很穩你多擔待。”
“你，你，你有種就殺了我……”
沈勻不與他說話，抬起手揚鞭打下去。
“不會殺了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老大才是我要找的人，你以為我真的是來審問的嗎？”
那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詔獄，他無法忍耐，因為沈勻的打法在不傷及骨頭卻比錦衣衛打的痛數百倍，痛得他想要咬舌自盡。
但是哪能讓他就這麼死掉呢？當然是直接缷了他的下巴。
蕭麟羽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大哥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現在這副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閻王。
他突然慶幸自己沒和沈勻起過沖突，那血肉淋漓的樣子，看一次整晚都要做噩夢。
半個時辰過去。
沈勻把鞭子遞還給錦衣衛，撓撓頭笑嘻嘻道：“審訊這事還得你們來，我不專業，半個時辰過去了，他一個字都沒說，看來我不適合審訊，你們接著忙，接著忙。”
幾個錦衣衛面面相覷，看著昏死了幾次又被打醒的犯人口水混著血水從嘴角流出。
這哪裡是不適合，他根本就不想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