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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將別

江少珩解開腰帶,衣服鬆鬆垮垮,正要脫下時。

“殿下,將軍有事請您一塊商議。”

兵卒的聲音在營帳外響起。

顧慎謹道:“你回去告訴他們,容後再議。”

江少珩見顧慎謹不願走趕緊勸道:

“說不定是有什麼大事,若是不去,少不得落人口實。”

顧慎謹看了看江少珩,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你終於願意好好同我說話了!”

江少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他從前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才能遇到顧慎謹這種極品人類。

“咳咳,你去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顧慎謹一臉笑意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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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謹一走,沈勻緊繃的神經才舒緩了幾分。

沈勻:“你就是蕭離書?”

“我是。”

江少珩這時行事大膽了些,把衣服脫下來。

蕭離書看到這盤橫交錯的新老傷痕,心驟然揪緊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才能有如此多的傷痕盤亙。

蕭離書給江少珩開了幾副藥,隨後道:

“傷口不要碰水,注意休息,有些事情還是要節制,切忌縱慾過度。”

蕭離書實話實說,於他而言人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但是這傷痕累累的還能如此,也是勇士。

沈勻老臉一紅,終究沒說什麼,蕭離書現在的陣營還很模糊,江少珩這身上的紅印子是個人都知道是怎麼留下的,他此時表現得太過關心,反而會暴露自己。

沈勻不自覺把自己放到姦夫那個角色裡,想他堂堂八尺男兒居然要如此畏手畏腳,好不憋屈。

江少珩接過藥方,把衣服穿好後道:

“素聞蕭大夫有神醫之稱,神醫可知秋見香此毒。”

沈勻心中咯噔一下,蕭離書在原著裡可是個隱世神醫,醫術十分了得。

蕭離書:“秋見香?不過是五石散類的腌臢東西,還算不上毒。”

沈勻恍若聽到了救命之言,急忙問道:

“若是有人染了這藥該如何解救?”

蕭離書是個天才,天才有天才的傲氣,他先前以為這兩個人是拿罕見的藥石來考他,直到他好好看了沈勻之後方才發覺,不是故意為難他。

“你就是染了秋見香的人吧,張嘴我看看。”

沈勻張開嘴。

蕭離書拿來一個燭臺,為了更好的看清裡面。

半晌過去。

蕭離書雲淡風輕道:“舌苔發黑,月底食香,若不食,恐難熬過立春。”

沈勻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每一次發病的前一晚渾身刺撓難耐,晉王給藥時個個猶如行屍走肉,原來是要命的毒品啊!

沈勻:“除此之外可有其他解法?”

蕭離書眼中淡漠毫無波瀾道:

“有,但成功率只有五成。”

生死五五開,這是一場豪賭。

沈勻:“您說。”

五五開就五五開,總比死好。

蕭離書眼眸晦暗,好似想到了什麼道:

“我手上有一味藥材名曰玄黃,這一味藥的用處只在奇書上有,據說能克上癮類毒藥的毒性,但是秋見香與五石散不同,它本身是帶有毒性的但不致命,從你的情況來看,想必服藥已有五年之久,

癮比毒還要難以克服,想要一次性拔除必須下猛藥,我親自來配,就是不知道你扛不扛得住。”

沈勻聽得有些迷糊:“所以從前沒有案例?”

蕭離書坦蕩的笑道:“沒有,你是第一例。”

沈勻撓頭苦笑:“就沒有保險點的辦法?”

蕭離書道:“你另請高明吧。”

蕭離書又囑咐了江少珩幾句忌口,整理好藥箱站起身來瞟了沈勻一眼就要離開。

沈勻想到因為秋見香而受制於人的日子,一咬牙道:

“行,第一例就第一例。”

蕭離書欣慰回頭:“兄弟,你想得很開!”

秋見香這種奇怪的毒藥,在中原幾乎沒有,在他們大夫圈子裡就是傳聞裡的東西,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裡面有,蕭離書看著他的症狀,和典籍裡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典籍裡的又不完全,因此他心中十分好奇這個秋見香到底有什麼玄機。

“距離你毒發還有兩天,到時候在梨源村邊上的老銀杏樹下找我。”

沈勻點點頭:“行。”

江少珩看著蕭離書離開的方向,眼中神色複雜,上輩子蕭離書死狀奇慘,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能離遠一些就離遠一些吧,蕭離書不回京城就不會遇到上輩子那樣的禍事。

沈勻站在一邊,他一直不敢正面面對將死這件事,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害怕,只是這種恐懼埋得很深,一下子見了光,反而沒那麼沉重了。

不過他還是放心不下江少珩。

“我會留在梨源村,不久後你跟著顧慎謹回去,還望珍重。”

江少珩埋著頭,整個人看起來周圍的光像是黯淡了一般。

“嗯,珍重。”

他們之間的羈絆好像一直很淺薄,到底有沒有情,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沈勻說不清,江少珩也想不通。

各有各的難處,沈勻回去只能死,江少珩卻不得不回去,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回去問問顧軒。

沈勻坐了下來,想了半天道:“顧軒和顧慎謹都不是良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留在京城,就算真要留在京城也不要選擇傻逼趙王。”

江少珩木木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那你呢?毒清了你想去哪?”

沈勻默了默:“如果可以我想搞個官來噹噹。”

江少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外面的喊聲打斷。

“沈兄……沈兄!!!”

張洵慈被兩個士兵攙扶著走進來,在沈勻面前哭喊著。

沈勻走上去扶住他。

張洵慈被張旭足足打了三十軍棍,本來是被人抬著回自己的營帳的,沒想到半路聽到沈勻在晉王的營帳裡於是決定來看看。

他屁股上的血都沒清理,軍營的人不會真的傷了他的根骨,但是一定會疼。

“沈兄啊,你評評理,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爹他要罰我軍棍,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以後還要不要在將士面前混了。”

張洵慈大聲哭喊著,身體的重量全然壓在了沈勻身上,沈勻往常扶的都是江少珩他們這樣的削瘦型的,猛然來這麼大隻,還有些不適應。

沈勻哈哈笑道:“你再不回去處理,一會兒該化膿了,你這雙腿還要不要了。”

張洵慈:“啊?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