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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陳進貨,多多益善

“白玉瓊漿誒!白玉瓊漿!喝一碗通身舒暢喝兩碗煩惱皆忘!新鋪子開張,買一送一!”

大嗓門喊得沈懷瑾猝不及防,他不適合這個場合,臉色太臭的他差點嚇跑第一名顧客。

“這位大叔,您來一碗白玉瓊漿嗎?新鋪開張,買一送一,買一送一的。”意識到是沈懷瑾嚇到人家了,她只能硬著頭皮和他商量讓他在旁邊睡一會兒。沈懷瑾也有一絲倦意,於是就靠著牛車對著牆壁小憩,只不過依舊保持著警惕性。

搞定了這個,牛車旁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對這個新興事物很好奇,但是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買一送一。

終於有人問道:“小姑娘你這個怎麼賣?”

有人問,就是有門,陳吾清掛起甜甜的微笑道:“兩文錢一碗,因為我是新鋪子,所以定了個買一送一的優惠價,也就是您給我兩文錢,能買兩碗。而且在您買之前,可以先嚐一碗,不喜歡的就不買。這麼多人作證呢,我不騙人。”

大家看著陳吾清真誠的大眼睛,又想想剛剛說的不好喝不要錢,於是有兩三人都張羅著要試試。

陳吾清趕忙盛了幾碗端給他們。熱騰騰的豆漿下肚,幾人都是通身舒暢,“嘿!這還真不錯!香氣挺醇的!”

眾人看著有人已經免費喝到了,於是一哄而上,都要先免費嚐嚐。

“大夥們排一下隊哈,我家裡沒有那麼多的碗,只能一個個來,都有份哈都有份。”任陳吾清怎麼喊,仍舊是有人想擠到前面,生怕撈不到免費的。

正鬨鬧時,一旁的沈懷瑾起身,把幾個擠得厲害的推了出去。

頓時場上安靜不少。大家都害怕面前的冷臉男子,又想嚐嚐免費的白玉瓊漿。

“看來我得跟沈大哥學學表情管理。”

一句俏皮話將“小場面”岔過去。

“你就忙你的。”沈懷瑾自覺走到側邊,開始清洗剛剛的碗。

陳吾清堆起笑臉,“大家別擠,都有份的。”之前還覺得自己做多了煮都得分鍋煮,現在看來正好做促銷了。果然不管哪個朝代,免費的東西最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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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一碗嚐嚐。”

眾人都自覺排隊,嚐到味道後又是一陣讚歎,排到後面的人心裡直癢癢,生怕到自己的時候沒有了。

而越來越多的行人都在此處駐足,看著眼前排起的長龍十分好奇,就有人在解釋,說這裡有個新店開業,兩文錢的白玉瓊漿現在免費喝。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把街道圍得水洩不通。

好在陳吾清和沈懷瑾配合默契,二人有條不紊地接待客人。

眼看水桶裡的清水不夠了,沈懷瑾跑去旁邊的茶鋪想借一桶。

陳吾清心思活絡,讓沈懷瑾端過去一碗。雖然說是擺攤各憑本事,但是多少搶了人家的生意,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直到旁邊茶鋪的夥計喝了一碗還是豎起了大拇指,眾人終於相信這白玉瓊漿是真的好喝。

不一會兒,一整桶的豆漿就見了底,眼看還有十幾名顧客等著喝,剩下的實在不夠量了。

“實在抱歉,今天準備的白玉瓊漿有限,算來只剩下七八碗了。”在旁邊等著買一送一的顧客都一陣失望。

“不如這樣,今日我也看到了大家對於白玉瓊漿的喜愛,那咱們這個買一送一的優惠持續三天,就當做我對大家的感謝。今日排了隊但是沒有喝到免費豆漿的,可以把我們的碗拿走,明日我還在這兒,大家憑碗過來,依舊免費,如何?”大家都對陳吾清這番話十分贊同,後面沒有排到的顧客也樂呵呵地走了,甚至說要領著全家過來,陳吾清也當場同意,只要來,肯定有一碗白玉瓊漿喝。

“對了,如果要帶回家喝的話,大家也可以拿自己家的碗或者瓢。”

眾人散去,陳吾清雖然累得癱在車上,可是十分興奮。

“沒想到大家對於白玉漿的反應那麼好。看來今晚要加把勁了。”

“難道不是因為免費的東西嗎?”沈懷瑾一皺眉,“方才太危險了。”

陳吾清深以為然,“確實有些危險,但古往今來,大家對免費的事情都如此熱情。”

在這個世界中,你弄免費的吃食無異於開倉放糧,大家不爭著搶著才怪。

不過好訊息是,在今日的檢驗下,證明豆漿是有很大市場的。

“我能看出,大家對於豆漿的反饋總體都是好的,甚至於有好多人都在旁邊等著要買。不管我們今日掙不掙錢,只要它對顧客的吸引力在,就不愁以後賺不到錢。”

“接下來我們再去買一些豆子吧,要悄咪咪的,先別讓人知道我們這個小秘密。”

雖然陳吾清以後肯定把這個技術公開,但是不妨礙她現在隱藏自己的“專利”。

二人來到趙掌櫃鋪裡,彼時還未開門,兩人只能先去買一些碗和水桶。

市面上的碗都是差不多的,用的是粗陶燒製而成,多是淺底大口。

“老闆,請問您這邊可以定製一批碗嗎?”

陶瓷老闆看著眼前的半大丫頭,沒當回事,“定製可是要加錢的”

“我知道的,我的鋪子需要一批高底海口的碗,要打上我們家的獨有標誌,不知道掌櫃的能不能做?”

“能做是能做,但是需要不少錢。”他平日裡不是沒接待過商鋪老闆,這半大丫頭還是頭回見。

“那我從你這兒定製碗碟,大約多久能拿上?”

“你這話說的,你現在給我錢,過兩三日我就能把燒製好的交到你手裡。”粗陶燒製不似細陶,不需要那麼多繁瑣的工序,一天陰乾,一天燒製,三天怎麼也出來了。只不過掌櫃並不相信眼前的女孩能拿出來那麼多錢。

陳吾清掂掂錢袋子,“這幾日掙了些錢,應該能給得起,不過還望掌櫃的能給一個實在價格。”

兩個明白人說話不需要那麼多彎彎繞。

“既然如此,二位是打算如何交易?我這兒可以先付定金,你將要求告訴我,我給你合一個價格。”

“像我剛剛說的,我想要一批高底海口的碗,”陳吾清拿著現成的貨給老闆比劃起來,“這些都太淺了,如果端著水走路的話,容易撒出來。在碗底,印上一個‘清’字,取我的名字。顏色的話,你們有選擇嗎?”

“釉面我們只有白色、黃色,鄉下瓷窯,沒什麼顏色可選。”掌櫃一旁補充,“數量呢?我們開一次窯是要付一次錢的。”

這個掌櫃,還沒說價格,倒要把陳吾清的要求全套了過去,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於是反客為主,“那不知開一次窯的價格如何?以及一次燒製能有多少個。如果我想要一批出來,需不需要控制數量?如果我做的多了,掌櫃是否能給一個折扣價?”

掌櫃一聽,明白眼前的女子雖然看起來年紀小,卻是一個伶俐巧嘴的,也就沒再藏著掖著,“一個窯廠能出上萬呢,不過如果你是小批次,開一個小窯就夠了,一次可以燒掙一百件海碗,不過制窯有虧損,不能保證全都是好的,這個姑娘可要明白。不過損耗肯定不超過兩成。價格嘛,開窯一兩銀子,一隻碗十文錢,如何,都是給的誠心價。”

“好,既然你說損耗不超過兩成,那我便要八十八隻,等到時候出窯,我只拿走六十六隻,取六六大順之意,剩下的就留給掌櫃您,您看如何?”

掌櫃對自家瓷窯還是有信心的,粗陶海碗做起來比細陶的瓷瓶容易多了。“那當然行。”

兩人就這樣敲定了三天後來取貨,沈懷瑾交了一錠銀子當做定錢。掌櫃驚訝於一個女子居然識字,陳吾清感嘆於自己寫的毛筆字狀如雞爪。

出了門口,沈懷瑾也開口問道:“清清,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寫字?”鄉下不比鎮上,東山鎮上有一個學堂,教書先生都是考取過秀才的,不過陳村是沒有的,更別提一個女子根本不被允許入學堂。

陳吾清早有對策,把一切都推給老神仙,“老神仙說了,要想致富先學文化和禮儀,不然就咱們五大三粗的,人家有學問的都不理咱們,所以他教我認字,卻沒教我寫字,剛剛我那個字寫得和狗爬沒沒什麼兩樣。”她還順便把自己不會寫毛筆字的事情找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那老神仙真是英明,”沈懷瑾點點頭。

“咱們村子裡沒有學堂嗎?”

“村裡年輕人沒有讀過書的,只有老一輩的認識字,多在祠堂、祭祀時候才出來寫上告文書。”

“那你說我來教行嗎?”

“你?你教認字?”

陳吾清這兩日來鎮上,看招牌、牌匾、對聯、藥名,發現每一個字都是印象中的漢字,相當於她穿過來就懂這個世界的語言,現在正是一個村子崛起需要她的時候,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對,咱們先去淘換兩本舊書,我也多練練字,若是可以,咱們去問問村長,要是我過關了,就能教孩子們讀書了,這樣咱們村的孩子出去也不會受別人嘲笑了。”哪個時代都有階級存在,如果這個世界有科舉一說,那麼科舉便是寒門出貴子的最佳機會。她想讓孩子們都能受到教育,不論貧窮,不分男女。

“好,你現在既然現在有這個本事,我相信村長一定會同意的。”

有了這個定心丸,陳吾清更加高興,她對之後的事情更加憧憬了。

二人一起買了兩個木桶,雖然浴桶看起來更大一些,但是為了讓顧客不聯想到洗澡水,她還是買了正常的桶,然後又向掌櫃定了新的大桶,專門用來放豆漿,同樣約定是三天後取貨。二人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最後才到趙記糧油鋪。

“趙掌櫃,”陳吾清開心打招呼,“咱們這有面粉嗎?”昨天光買油沒買面,不知道油條是不是憑空變出來。

“有!二位快請進!”趙掌櫃高興地往裡面請,看他們雜七雜八買了那麼多,心裡也是開心。

進了屋,陳吾清才又問道:“掌櫃的,不知道大豆你這裡還有多少?”

“大豆?我這裡剩的不多,畢竟這玩意沒什麼買,我進貨也不敢進太多,也就還有七八斗的樣子,怎麼?那一斗已經...吃完了?”趙掌櫃原本想問是否是餵豬的,可是商人的油滑讓他選擇了更加穩妥一點的說法。

“那我全要了。”

“你確定?”

“掌櫃你只管稱就是了,如果還有的話,我還要,幾天就要一次,你能進來貨嗎?”

今天開了個好頭,陳吾清對之後豆漿的銷量十分自信。

可以是可以,但如此大的量,趙掌櫃難以理解,但是本著上門的生意不做白不做,他趕緊把那些處理不完的豆子一股腦全稱上去,一共七鬥三升多一點,掌櫃抹了零,只算了一百四十五文。

“再稱一斗白麵吧!”數了數錢數,出來帶的錢還是夠的,等會兒再去濟善堂稱點明礬,就可以回去了。

趙掌櫃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去稱了一斗白麵,這手筆在他這兒,可以算是大主顧了,他只管收錢,哪有什麼用途問題。

“一斗白麵一錢四十文,總計二百八十五文。”

陳吾清從錢袋中數出三錢,直接放在櫃檯,“錢貨兩訖。”

“陳姑娘您這是?”

“還請趙掌櫃能多留心顆粒飽滿的豆子,如有貨源,煩請儘快通知我,這幾天都會在中央大街那邊,多謝趙掌櫃了。”

求人辦事,多給點總是沒錯的。

趙掌櫃在商場多年,一點就透,雖說十五文錢不算多,他也不知道這位小姑娘在做什麼生意,現在他倒希望這位的生意能做的長久些了。

告別趙掌櫃,兩人趕著牛車輕車熟路去濟善堂。

“沈大哥你放心,再過兩天一定有錢入賬,到時候把那十二兩銀子還你。”

借人十二兩“大鈔”,陳吾清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清嬸兒待我如親子,以前我吃不上飯時亦是清嬸兒和你一口一口省出來的。”

沈懷瑾緩緩陳述著當年二人對他的照顧,神情悲傷,“沒有你們兩人的照顧,我早就死在大災之年了。”

陳吾清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印象中確實有這麼一段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不過再詳細的,完全想不起。

“我不是和你生分,我都十七了,總不能老是仰仗家裡人,借你的錢再還你,理所應當的。並非是要與你生分,你別想太多了,”陳吾清解釋道,“你放心,我有事情需要幫忙肯定會向你張口的,也相信我的好哥哥也一定會盡力幫我。”

“真的?”

“當然!”

沈懷瑾早已將對陳吾清的懷疑拋之腦後,眼下的妹妹是未曾見過的鮮活模樣,他看著也高興。

再加上他本身沉默無趣,村裡人對其頗為忌憚,願意與他交往的同齡人只有陳吾清一個了。

二人一同來到濟善堂,前廳依舊只有賀小大夫一個人。

“賀小大夫,早上好。”陳吾清愉快地打招呼。

“你這又是怎麼了?”

賀小大夫端詳了一下二人的面色,不像是來求醫問藥的。

“賀小大夫,不知你們這兒有沒有明礬?”

“明礬?有,但是你要做什麼用?”

其實只要不是有毒的藥材,藥鋪一般都會單賣,他不過是好奇。

“昨天的生石膏吃的太噎了,拿明礬往下送送。”

胡說八道... ...沈懷瑾一臉尷尬地看著同樣一臉黑線的賀小大夫。

賀小大夫無語看著沈懷瑾,那天他直接將他和他師傅一路連拖帶“請”地帶到陳村的時候,沈懷瑾的怪人形象就已經印在他腦海中了,如今看來,這姑娘比沈懷瑾還能胡說八道。

“有錢付?”

“嗯。”

有錢付,做什麼就不是他管的了,賀小大夫熟練地稱重打包。

不過話說回來,陳吾清這滿口胡說八道的性子倒是頗得他的心意,到底是一個孩子心性,再加上她是第一個主動讓他先把脈的人,於是對陳吾清的感覺更加親近。明礬?給她稱十斤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