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走後,鍾修馬不停蹄叫來了霍軍,把自己將被朝廷徵召北上抵禦突厥的資訊告訴給了對方。
“在我們離開藍田之前,先要把佔據終南山上這夥土匪解決掉,將後背亮給對方,始終是隱患!”鍾修摩挲著手指,看著不遠處逐漸回暖的大地慢悠悠說道。
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而端掉土匪窩就是鍾修留給保鏢團的考核,沒有經歷血與火的考驗,那就不可能成長為一支真正的百戰之師,鍾修對於保鏢團的期望可遠不止貼身保護這麼簡單,未來他將以保鏢團為藍本,發揚壯大這支隊伍。
鍾修算是活明白了,想要去改變什麼,就要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即使是想做個安穩的富家翁,在如此亂世也不是簡單的一件事,保鏢團就是往後自己立世的根本,否則自己就是一個軟柿子,誰都能捏,誰也都敢捏。
......
廖二疤關在藍田縣牢內,縣尉李春嚴刑拷打愣是無法從他嘴裡套出半點有用的資訊,幾天之前鍾修就已經有預感大雪融化之後,山裡這夥土匪就會傾巢而出對前山村發動襲擊,為了知己知彼,鍾修找到程懷亮讓他帶著自己見到了廖二疤。
在鍾修領先一千年的刑偵技術之下,廖二疤只後悔少長了一張嘴,連山寨頭目的小妾跟自己的那點貓膩都吐露個精光。為了驗證廖二疤的話真實性,府衙找來了熟悉當地的獵戶進山勘察,最終證實確實有一夥人盤踞在那塊。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程懷亮準備調集朝廷官兵圍剿,但被鍾修給制止了。
“山上積雪剛化山路難走,而且官軍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萬一被事先得到訊息的土匪佔著地勢設下埋伏,容易損失慘重,之前幾次剿匪都無疾而終,難道你就沒有考慮其他方面的影響嗎?”鍾修若有所指說著。
“俺爹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之前官府剿匪總是差一步,那夥人彷彿事先得知了訊息一般,讓官兵屢屢撲了個空,這背後的蹊蹺或許只有抓住了這夥土匪才能得知”程懷亮聽到鍾修這麼分析,沒有一絲疑惑。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個裡應外合!”鍾修看著程懷亮,黝黑深邃的眼神下藏著一絲狡黠。“先由保鏢團打入山寨內部,將土匪首腦幾個連根拔除,然後趁亂開啟山寨大門,由官軍將負隅頑抗土匪一網打盡,如此一來,就算還有個別勞網之魚,也再蹦躂不起來,最終一勞永逸。”
程懷亮聽到鍾修的計劃後眼神一亮,在詳細核對了其中細節之後,他們兩人分開去實施計劃的各個部分,保證萬無一失。
在後山的操練場正中間,霍軍將二十幾個保鏢團成員聚攏在了一起,經過大半個月的訓練與調養,這些人周身血氣翻滾,太陽穴凸起,瞧上去個個龍兇虎猛。
保鏢團看著眼前的鐘修,此刻眼裡充滿了昂揚向上的鬥志。
“弟兄們,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終南山土匪為禍鄉里,如今大雪解凍,正是剷除他們的好時候,土匪在暗我們在明,與其坐以待斃,將妻兒老小置於危險之中,不如先下手為強,將這夥雜碎給幹掉,想退出者可向前一步,我尊重你們的自由!”
霍軍作為他們的教官,此刻看著一言不發卻又躊躇滿志的眾人在心底暗自點頭,他跟鍾修對視了一眼,後者抄起背後的地圖攤開在地上,將自己從程懷亮的計劃講解了出來,保鏢團的眾人認真地聽著。
土匪的大本營就在終南山東南隅捧月坡,寨子裡目前有三百多口人,寨子北靠險峰且地勢上居高臨下讓其易守難攻,寨子內囤積了大量糧食,這些土匪多配備了鋼刀、強弓,進出寨子只靠一個南門。
保鏢團的野戰能力到底有多強,鍾修還沒有底,於是將他們分成了三波人,趁著夜色摸進了深山,往土匪寨子所在的方向悄然前進。
深山老林內漆黑一片,月光從頭頂照射到雪地上,泛起的微光讓人不由得裹緊身上的衣服,劉大壯藉著微弱的月光貓在大石頭後面,看著不遠處的寨子內燈火通明,甚至遠處幾個守著門的土匪談話內容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天寒地凍的也不知道大當家腦袋抽哪門子風,連個鬼都見不到,讓我們守門”其中一個土匪嘴裡哈著氣抱怨道。
“賴狗,你忒麼的是不想活了吧,大當家的命令也敢質疑,回頭讓人聽見告到大當家那邊,少不了你一頓苦頭”
“怕什麼,這日子我早就過怕了,大當家幾個在房間裡享受那幾個娘們伺候,憑什麼我要在外頭吹風挨凍”
“噓!你還越說越上癮了是吧,大當家說了,只要用心辦事,那窩裡的小娘們早晚輪到咱們,我跟你講,上次弄上山那群娘們,我看到的有個女娃長得真是水靈,我好幾天晚上心裡都憋著火,只可惜大當家還沒玩膩”
兩人猥瑣的聲音傳到保鏢團眾人耳朵裡,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這些從山下掠上寨子的婦女,不知原先是誰的妻子或者女兒,如今過得生不如死的日子,甚至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以身伺虎。
鍾修點了點頭,保鏢團按照事先計劃,迅速分出了三組,一組負責暗殺頭目,一組負責解決明暗哨,另外一組負責製造騷亂。
劉大壯身先士卒帶著繩子繞過巨石後,從山寨看不到的死角爬上了陡峭的險峰,徒手攀巖的本事讓保鏢團很快就聚集在了峰頂,這夥土匪死也沒想到,此刻就在寨子的北面上,二十多人居高臨下看著寨子裡的一切。
此刻鐘修跟霍軍兩人守在寨子外,他看了看藏入雲中的月亮,月黑風高殺人夜,嘟囔道:還真是應景啊。
峰頂劉大壯得到鍾修動手的訊號後,馬上揮一揮手,三根繩子自上而下放到了懸崖下,隨後眾人順著繩子急速下降,快落地的時候又忽然減速,最後輕飄飄得踩在地上,融入環境的陰影之中,再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偶爾有幾個土匪從屋內走出來放水,剛抖個激靈的功夫就被人從身後給抹了脖子,對方到死也沒猜到,殺他的是誰。
按照廖二疤的情報,土匪大當家羅成就住在寨子裡最大最豪華的木屋內,以劉大壯為首的一組藉著夜色悄然摸到了門兩邊,隨後沉寂了下來,等著動手的訊號。
而趙小么一組幾個身手靈巧的人則是不斷收割著土匪寨子四周的暗哨,到後來除了門口還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兩人,場內都被清光了。
寨子內的土匪還在鼾聲大作,絲毫不知道他們的末日就在眼前,剩餘的保鏢團則在寨子各大建築四周不急不慢倒著火油跟濃縮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