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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狗男人程景初

出了正清居,沈皎兮總覺的有道視線在盯著自己,猛然回頭,沈玉成還跟在身後。

沈皎兮知道他適才說的話只是藉口,也沒理他,以為他自會離去,不成想竟心懷不軌地偷偷盯著自己。

一記冷冽的眼風給他,沈玉成嬉皮笑臉,眼神還在沈皎兮身上滴溜溜亂轉,“幾日不見,皎兮妹妹出落的是愈發窈窕了。”

能對妹妹說出這種無理輕挑的話來,也只有沈玉成。

沈皎兮忍住想打人的衝動,難怪是個早死鬼,就這副德行,不早死才怪。

她眨了眨眼,今日,暫且放過他。

-

天色剛泛白,沈皎兮便醒了。

幸虧昨日沈屹安說讓她帶下人收拾葉府,她這段時間可以毫無顧忌的出門。

阿滿在沈府選了幾名得力的下人,沈皎兮乘馬車帶著他們前往葉府。

阿葵留在葉府盯著下人們幹活,沈皎兮則趁機帶著阿滿從側門乘馬車前往葉府別院。

想起前世的寧北冥喜歡全和齋的點心,沈皎兮讓車伕繞到七里巷去買糕點。

選了幾樣,掌櫃幫忙包好,阿滿提著糕點,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

想到寧北冥吃到糕點時的模樣,沈皎兮就覺得心裡被填的滿滿的,高興之餘並未注意到前面的來人。

“啊,你做什麼?”

“姑娘,抱歉抱歉,是小的走路沒注意,碰到姑娘了。”

沈皎兮回神看向身後,見阿滿手裡的糕點灑了一地,一旁小廝打扮的人在不停地道歉。

她黛眉微蹙,“算了,阿滿,你進去再買些。”

“是我手下不慎碰灑了姑娘的點心,這點心應當我來賠才是。”

聽到這個聲音,沈皎兮眼眶猛地一縮,喉嚨緊到幾乎喘不過氣,心口突突狂跳。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她第一次見二皇子程景初是在參加國公府的賞花宴上,也是那次,她與這個狗男人捆綁了一生。

她緩緩回頭,華貴的馬車前,男子長身而立,一身暗紅色錦袍儒雅貴氣。

視線往上,那張俊逸的臉,帶著笑意的眸子,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瞧她臉色慘白,程景初關切上前,“姑娘可有不適?”

沈皎兮後退一步,阿滿急忙扶住她,“姑娘,您怎麼了?”

沈皎兮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再次看向寧北冥,袖中緊攥著拳,指甲幾近嵌入肉中。

“不必了,一些糕點而已。”轉頭握住阿滿的手臂,“我們走吧。”

“姑娘...”

程景初還欲再說,阿滿一個眼神過去,“公子自重。”

大裕朝雖然民風開放,但未出閣女子出門在外,對外男還是有所避諱的。

程景初斂聲,瞧著姑娘上了馬車。

馬車上,阿滿瞧自家姑娘的臉色緩和了些才放下心來,“姑娘,您剛才是怎麼了?”

沈皎兮輕搖頭,前世這個時候,自己染了風寒躺在床上,半月餘未出門。

今日之所以會遇見程景初,定是因為今日的改變。

心神不寧的到了葉府別院,寧北冥正在院裡跟青伯練劍。

阿滿好奇問,“姑娘,這就是您和阿葵在街上撿的小乞丐?”

“嗯。”

見到進來的沈皎兮,寧北冥眼底閃過詫異。

上一世,姐姐將他帶來後,有半月餘未出現,那段時間他每日好好吃飯,努力練劍。

他心裡清楚,一個大家閨秀偷偷將他養在別院,請人教他練劍識字,無非是培養心腹。

可他犯了大忌,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她是懸掛於天上的純淨明月,而他卻像陰溝裡的爬蟲,在每個黑暗的地方盯著她,覬覦她。

他日日用針毒壓制自己內心近乎扭曲的佔有慾,直到死前的那一刻,看著滿身汩汩流血的血洞,他才知自己滿身的針眼是多麼的可笑。

他想,如果能重來,哪怕他是世上最陰暗的存在,他也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不讓別的男人沾染半分。

興許是執念太深,他死後的魂魄回到中都,每日在她所在的仁壽宮裡飄蕩。

以遊魂的方式,陪伴了她幾十年。

“身上還有傷,怎麼不多休息兩天?”沈皎兮看到他手腕處露出的青紫痕跡,心疼道。

寧北冥將手中的劍收起,看著她,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青伯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誇道,“這小子就是個練武奇才,才一早上的功夫,把基本的招式都學會了。”

沈皎兮拿出帕子為他擦拭額角的汗,眼裡是止不住的溫意。

他的厲害她是知道的,前世,他可是文武雙甲首。

練了一早上的武,寧北冥又被教書先生領著去識字。

帶著前世記憶的寧北冥哪裡還需要人教書教武,可他現在只能藏拙,如果讓姐姐發現自己現在並非真正乞丐,以她的性子,恐怕會將自己攆出去。

沈皎兮立在視窗處,靜靜地凝視著少年削瘦的背影,他坐得筆直,頭微垂,執筆的手專注而認真。

青伯走過來,“姑娘慧眼,這孩子瞧著聰明有韌性,是個不錯的苗子。”

沈皎兮將視線收回,“那就有勞青伯多費心,這段時日我不便再過來,讀書習武少不了您的督促。”

青伯點頭,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便經常出來走動。

而沈皎兮所疑慮的不是自己未出閣的姑娘身份,而是程景初的突然出現。

前世,程景初在位時處處被北冥挾制,不管今日是否意外,她都不敢拿北冥來冒險。

這一世想要和北冥有全新的生活,她必須要好好斟酌策劃一番。

感受到身後的人離去,寧北冥捏緊了筆桿,黑色的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彷彿吃人的黑洞。

葉府那邊,阿葵還在指揮著沈府下人打掃院落。

沈皎兮瞧著差不多了,賞了些銀子,便打發這些人先回了沈府。

下人們一走,偌大的葉府變得冷冷清清。

昔日的武侯府是何等風光,外祖父戰功赫赫,卻因好友犯了滅族罪而受牽連。

外祖父常年征戰,身體受損,不久便病亡,兩位還未成婚的雙生舅舅被迫前往邊關禦敵。

這偌大的葉府,一夜間便蕭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