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章 燯能

“呦!生面孔啊!”

突然,幾個彪形大漢闖入他們眼簾,極不客氣地抱起手臂,其中一位還拿著棍棒,為首的人一腳便踏上了桌角,“幾位不是本地人吧?鄴加來的?還是郎萊?”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蝶釉、釘涯,上啊!

真綾想著,另外兩人倒無動於衷,甚至臉上半點怒氣都沒有。

“我們從哪來,好像您幾位管不著吧?”蝶釉咧著嘴說。

拿著棍棒的小嘍囉挑了挑眉,“小姑娘小夥子還年輕,不知道咱們這的規矩。您幾位在外面大馬路上走幾圈我們管不著,但您也應該知道,我們這小地方沒錢、沒東西,大傢伙小本生意忙一年不容易,您要吃我們的,菜錢翻五番,也算您做慈善了,呵呵……”

五番……真綾盤算了一下,那豈不是一盤土豆子就得七八十塊錢!夠她再買兩大袋子麵包了!

錢都在蝶釉那,蝶釉和真綾釘涯對了對眼神,比了個“耶”的手勢,“兩番,再送我們一盤土豆,算是支援你們生意。”

“那不行!”為首的大漢眉毛乍起,像個活閻王。

“那沒辦法,我們的錢都在她那裡,”蝶釉向大漢指了指真綾,“我們說了不算,打不過她。”說完,蝶釉悄悄向真綾吐了吐舌頭。

啊?!真綾疑惑的雙眼瞪得溜圓。玩我呢?!

眼見那大漢一個大手就要攀上她的肩膀,真綾身體即刻像通了電一樣,腦子靈活地反映著方才蝶釉說的話。

風馳電掣間,真綾抬手擋住了對方強有力的大手,翻腕一推,那壯漢竟被自己的手臂帶得向後趔趄了幾步。

哇!這就是神力嗎?!

“哎!你敢反抗!”

剩下的壯漢二話不說便撲過來,真綾就像變了個人,她感到自己渾身上下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天突穴卻仍然記得緊緊束縛著一口氣。對方持棍劈來,真綾頂起小臂去擋,棍子斷了她都沒什麼知覺。

壯漢一個接一個來,真綾便一個接一個打回去,拳拳到肉,寸寸入骨,她一下抽起桌上筷子筒裡一大把筷子,將筷子像飛鏢一樣輕盈甩出,同時藉助凳子翻身躲過對方數不盡的拳頭。筷子丟完了,她便抓起凳子大力劈在對方身上。

待對面人氣急了,一個個準備拔出匕首,真綾又利落地拽出了腰間手槍模樣的綵帶發射器,裝模做樣上了膛,對準幾個難纏的大漢。

槍一出來,對面人成功被嚇住了,一個兩個都不敢動,豆大的汗從額頭唰唰地落。他們扔下刀棍,顫顫巍巍地喊著求饒。

真綾卻覺得自己彷彿停不下來了,體內的力量不僅沒有鬆懈,反而止不住地翻湧激盪,令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突然,真綾眼裡閃出一抹冷白色的電光,就像被下了蠱一般,眼瞳立刻灰了下來。她猛地扣下扳機,條條纏雜的綵帶即刻迸發出來,瞬間矇住了對面人的眼睛。

也是這時,真綾將槍往腰間一塞,顫抖著咬著牙一下子撲了上去,雙手徑直掐住了為首人的脖子。

真綾脖頸間青筋暴起,手裡下著死力氣。

對面人嚇壞了,蝶釉也嚇壞了,釘涯立刻上前大力拽開了真綾的雙手。真綾不甘地掙脫著,大幅度的動作撞翻了隔壁桌滾燙的火鍋,踩碎了已經被可憐肢解的椅子,還把牆捅了個洞。

蝶釉大聲叫喊著,“真綾!真綾!”

忽然,真綾像是聽到了蝶釉的呼喊,喘著粗氣緩緩停歇下來。

“真綾,看著我。”

釘涯雙手緊緊抓著真綾的雙臂,任她有掙脫的想法卻難以實現,不得不目光強制被釘涯通亮的雙眸鎖定。真綾平復下來,釘涯輕抬起右手,手心向著真綾,“跟我做,學著收起燯能的能量。”

真綾呆滯地看著這隻漂亮的手,晶潤如玉,骨節分明,掌心和指尖均泛著淡淡的嫩紅色。她也學著輕輕抬起了手。

“來,”釘涯說,“首先……”

釘涯話還沒說完,真綾光聽了個“來”,不假思索就將自己的手對著釘涯的手要合上去。

五指觸碰的瞬間,真綾被釘涯冰涼的指尖給冷愣住了。那指尖分明是紅的,卻寒冷異常。

真綾的動作倒是讓釘涯一驚,他硬是愣了兩秒才微微將手往後一撤,“我,不是這個意思。”

呆滯半晌,真綾還在痴呆狀態,後來也跟著釘涯的指示做了。

“先把力量從五指收回到掌心,然後再慢慢回流,回流到天突穴,任其自然慢慢消散,最後,收回手指,握住拳。”

真綾的完全甦醒還得一段時間,期間,蝶釉負責向一圈人道歉並支付賠償,那些壯漢也灰溜溜地離開,釘涯負責想辦法看能不能修好被砸壞的店內設施。

等肉卷混合著紅油底料的香味飄進真綾鼻腔,她才徹底從失控中回過神來。另外兩人倒是沒說什麼,大口大口便吃了起來。

蝶釉邊吃還邊安慰真綾,“沒關係的,一開始驅使燯能就是會出現類似的問題,慢慢來,熟練了就好了。”

真綾手腕痠痛不止,在對自己造成的一切表示抱歉時,她決定先填飽肚子,縱使她右手軟弱無力,也仍倔強地拿起筷子要夾肉吃。

“你們一開始石頭剪刀布,就是決出誰教我怎麼使用燯能嗎?”

蝶釉塞了一嘴的肉,講話嘟嘟囔囔的,“對啊……我和釘涯負責每年新生的初始入學教育工作,每次都是在講燯能的使用和控制,已經講得要吐了,所以我們每次就石頭剪刀布,輸家負責教使用,贏家負責教控制。”

“哦……”

真綾聽得漫不經心,因為她手抖得太厲害了,一根小香腸從她筷子裡溜走好幾次,她始終夾不起來。

釘涯見狀,放下筷子拿起公筷,無言將那香腸夾進了真綾碗裡,然後又默默吃自己的飯去了。

“謝謝”二字剛要出口,真綾忽地想到自己失控時的“壯舉”。

我做了什麼?!我居然!把手!湊上去了!

真綾腦海中釘涯無措的表情異常鮮明,還有那句“我不是這個意思”,令她現在想起來非常窘迫,窘迫到香腸卡在喉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窘迫到恨不得砍了這隻令自己出醜失態的手。

我是白痴嗎?!

這頓飯註定吃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