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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做客柳府

“楊賢弟,楊賢弟……”

楊曉行至月下,反覆唸叨此語,尋思自已與他素未謀面,他為何將自已喚作賢弟,莫不是臨死前想拉自已下水?

然此理不通,眾人皆奈何不得他,談何取他性命,不被反殺實為大幸。

那是為何?

“定是他看走眼矣,”楊曉道,“思念賢弟過甚,故而將我認錯,決是如此。”

“哥。”身後陳情道。

“情兒。”楊曉道。

“有事藏於心中,是否?”

“已無事。”

楊曉觀院中竹籃裡放有不少紙張,遂問道:“大小一致,擺放整齊,此為何物?”

“符紙。”

“符紙?怎與家師所授有異?”

“情兒於幾日前製成,還需置放數十日,讓其吸收日月之精華,方可成。”

“情芳齡雖小,卻有如此神通,不僅懂槍法,陣法,又懂制符,吾既為汝兄,簡單如飛簷走壁還需靠你,實乃羞愧難當。”

“兄忘矣,情從小有一師傅,身懷絕技,情從之,故多方有涉獵,小有所成,而今兄所拜之人,白紙為符,便可擋城外癲狂者,實力遠勝於亡師,兄隨他,當用非常之功,便可成非常之事,情與秀秀姐,則有依靠耳。”

“情言之有理,用非常之功必然,非常之事……恨兄無鴻鵠之志,只想偏安一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望雲捲雲舒,滿足矣。”

“偏安一隅,恐將不能。”

“情何出此言?”

“情從安寧至此,途徑多地,盜匪出沒頻頻,見凍死餓死者甚多,更有易子而食,社會動盪不安,秦國已然不像表面強大,古人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舟將覆焉,兄不可不早作打算。”

“兄半生在此,少去他處,目光遠不如你,兄聽之便是。”

情往前兩步,從籃中取一符紙交予楊曉,道:“望兄明日將此符交予汝師,他若接受,則吾拜師可成。”

“為兄身無長處,尚且能成,吾妹本領超群,想必此事不難。”

“希望如此。”

楊曉將符藏於懷中。

拜別大嬸,楊曉便回。

老頭並未逃出城,而是躲在柳府後院假山之後,他需再見楊曉,到時問是否為楊倉後人,不然心中有憾。

老頭取一金色小蟲放於傷口處,盤坐運功,小蟲在傷口處撕咬,反而將傷口縫合,金色漸變為黑色,老頭將其扔掉。

傷口癒合,卻未完全恢復,加之精力損耗過多,未來幾日需靜心修養。

柳競於房內趴著,隱隱約約察覺後院有波動,於是起身披衣走來。

“何人在此?”柳競道。

老頭淡定走出。

“老人家,為何深夜在此?”

“此是汝家?”

“正是。”

“汝且上前來。”

柳競害怕,不敢上前,反而後退一步,正欲張口喊人,卻被老頭一手吸過去,掐住脖子。

柳競呼吸不得,痛苦萬分,拼命捶打老頭手臂,老頭將一蟲送入柳競口中,方才放開他。

“咳咳……”柳競劇烈咳嗽。

此時柳老爺從街上趕來,扶住柳競,道:“何人在此放肆。”

“爹,他欲殺孩兒。”柳競道。

“你先閃一旁,爹會會他。”

柳競後退,柳老爺右手一伸,一把長劍從房中飛來,握住,不由分說,一劍揮去,老頭翻身躲過,柳老爺爆射出去,直刺左肩,不中,再攔腰一揮,仍是不中,老頭出拳回敬,柳老爺用劍尖相抗,二人被同時擊退。

二人相鬥數十回合,不分勝負,柳競歎為觀止,想不到他們纏鬥許久,竟無人負傷,而他忽覺肚子劇痛,站立不住,柳老爺急忙收劍回防。

見柳老爺不攻,老頭也無心追擊,順勢收手。

“競兒,怎麼了?”柳老爺道。

“他剛才喂孩兒一物,現在肚子疼痛難忍。”柳競道。

“撐住,”柳老爺道,“爹這就去殺了他。”

未等柳老爺出手,老頭就將一枚藥丸丟來,柳老爺接過。

“吃下,止痛。”老頭道。

柳競吃下後,不消片刻工夫,果真不痛,柳老爺將他扶起。

“我等未與閣下結仇,閣下為何加害我孩兒。”柳老爺道。

“我需在此休整幾日,為防止爾等將我行蹤洩露,只有出此下策。”老頭道。

“閣下要住幾日,張口便是,還怕無處可去。”

“我不信世人,甚至,我不信自已。”

“剛才那枚丹藥可是解藥?”

“並非解藥,待我離開之時,自會予之。”

柳競性命在他手上,柳老爺只能忍辱負重,拜為上賓,命廚房備好酒好肉款待,老頭也不怕他在食物中下毒,撕下一雞腿,張口便咬,吃得滿嘴流油,再幹下一大碗酒,方才舒服一些。

今日與他們戰了一場,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風捲殘雲的吃法,讓柳競目瞪口呆。

“哪來的餓死鬼,如此能吃。”柳競在心中道。

“還是生意人吃香,每日有酒有肉,無所顧慮,即使入朝為官,也未有此等口福可享。”老頭道。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前輩不是生意人,故才有此感嘆,”柳老爺道,“市場如戰場,戰場上,將軍的決策決定是非成敗,市場亦是如此,稍有不慎,百年基業便可毀於一旦。”

“前輩若覺不夠,晚輩可令廚房再多弄一些。”柳競道。

“夠了,夠了,”老頭道,“有口福也不能多享,肚子不允許。”

“競兒,吩咐下人燒好熱水,待前輩酒足飯飽後沐浴更衣。”柳老爺道。

“是,爹。”柳競道。

老頭覺察柳競動作遲鈍,便問道:“公子可有傷在身?”

“無妨,小傷而已。”柳老爺道。

“且讓老夫瞧瞧。”

“競兒,回來。”

“何處受傷?”老頭道。

“後背,被人砍傷。”柳競道。

“刀傷,可治,汝且脫衣,待老夫一探究竟。”

柳競照辦,寬衣以待。

“坐下。”老頭道。

柳競坐下後,老頭解下布條,眼前赫然出現一道三個中指長的刀傷。

遂取三隻金色蟲放於背上,真氣催之,一盞茶的時間,傷口已然癒合。

“汝可穿衣。”老頭道。

柳競穿上衣服,挺直身子,彎下身子,不見疼痛。

“前輩的馭蟲術真乃高深莫測,在下佩服。”柳老爺道。

“多謝前輩。”柳競拜謝道。

“吃飽矣,”老頭起身道,“只想沐浴一番。”

“前輩稍等片刻,”柳老爺道,“競兒,速去吩咐。”

“這就去。”

“前輩不妨暫且先坐著等候,很快就好。”

老頭隨意走動消化,柳老爺見之,跟在身後。

“如此跟著,莫不是怕老夫行竊?”老頭道。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對前輩深夜到訪感到有些疑惑。”柳老爺道。

“有何疑惑,且說來。”

“今日城內突現癲狂者無數,就連城外亦有,莫不是跟前輩有關。”

“哈哈哈,老夫在城南戰了一天,難不成汝在家躲了一天?竟然不知,也罷,這些癲狂者自是老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