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兵與南宮陽拖住老頭之際,杜令得已片刻休息,但不敢多歇,自已堂堂一方將軍,豈可讓兩小鬼替自已送死,遂提斧加入,一斧下去,將三人分開。
“將軍,恢復如何?”老頭道。
“七七八八,”杜令道,“足夠使出十八斧,還有餘焉。”
“一、二、三,三人,那看來,我也需一些幫手才行。”
“怎麼,怕了?”
“怕倒不怕,只是,有力為何不借?”
老頭右手往後一伸,城門上的符紙瞬間脫落,符上的字也隨之消失,數以千計的癲狂者開始撞門。
商正在盤坐,傳聲道:“臭老頭,吾若不是不方便出手,彈指間便可將汝灰飛煙滅。”
“閣下既不方便,對吾而言,則稍有遺憾,且看吾如何屠完城中百姓。”老頭道。
此時楊昭烈帶領五千士兵趕來城南助陣,其餘城門,皆有兩千士兵守住,不讓人靠近。
“爹。”楊兵道。
“兵兒,為父助你一臂之力。”楊昭烈道。
老頭扯下一小塊布,拋向空中,布瞬間擴大,遮天蔽日,面積覆蓋三條街,貌似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巨物術。”楊昭烈道。
巨物術,使用者可將除自身身體外的任一物質變大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倍數由使用者自身實力而定,倍數越高,則耗費精力越多。
“終於有人識得,真是可喜可賀。”老頭道。
“此並非秦國秘術,卻也偶然見過。”
楊曉緊急勒馬,道:“好端端的,怎一下子入夜。”
“哥,你看天上。”陳情示意道。
楊曉抬頭看去,不知此為何物,如此巨大。
“棄馬,隨我來。”陳情道。
“去哪?”
“上房,去那座高樓。”
陳情拉著楊曉從馬背上躍至房頂,楊曉差點因重心不穩摔倒。
“小心。”陳情扶住,道。
老頭併攏右手食中二指,往巨布指去,布被點燃,豈料不是被燒燬,而是化成火雲,肉眼可見火苗在跳動,瞬間,天上下起了火,一點一滴落下。
“流火啊!”
“快逃!”
不知誰先吶喊,五千士兵頓時亂作一團,四散奔逃。流火落在人身上,落在屋頂上,現場成了一片火海。
“人多,我便殺人,”老頭道,“看看還有誰不怕死。”
還好此時陳情帶著楊曉逃出巨布籠罩的區域,才得以倖免於難。
“天上下火,真是邪門。”楊曉道。
“天上豈會下火,恐有人使用某種秘術。”
“言之有理。”
“哥,新城你比我熟,現在該走哪條道過去?”
“眼前這條。”
兩人落地,奔跑過去。
老頭只是消滅了一些雜魚,然楊兵四人一齊衝殺上來,楊兵刺其頭部,楊昭烈攻其下盤,杜令在空中,南宮陽在身後。
老頭一手握住楊兵武器,連人帶槍甩向一邊,隨後騰空,躲過楊昭烈的攻擊,一腳踢飛欲偷襲的南宮陽。
面對來勢洶洶的巨斧,老頭也只是徒手去接。
被巨斧帶到地面,雙腳往下塌,地面裂開,足見杜令這一擊使了多大勁。
老頭髮力,將杜令彈開,後雙掌往上一抬,地面數十顆石子飄於空中,左右一伸,石子朝他們衝去,不,並非石子,此乃巨石。
四人不敢接,只能躲避,房屋盡毀。老頭趁機發難,一拳直衝楊兵而去,楊昭烈護子心切,飛身擋之,正中一拳,口吐鮮血。
楊兵扶住,悲痛不已,待父親坐穩,提槍連刺過去。
“御劍術。”南宮陽道。
地面數十把長槍敲個不停,最終飛起,直逼老頭,老頭一手擋下,杜令持斧劈來,老頭再用一手擋之。
楊兵見機刺來,老頭撐開二人攻擊,抓住楊兵武器,一扭,楊兵握不住,一捅,楊兵飛將出去。
楊曉見狀,連忙將其接住,卻不料踩中屍首,重心不穩,兩人摔倒在地。
“你怎來了?”楊兵道。
“你們還在拼命,我豈能不來。”楊曉道。
“你三腳貓功夫,來之無用。”
“你與楊叔叔好生休息。”
楊曉扶他靠牆坐著。
“老頭!”陳情道。
“誰家的丫頭,如此無禮。”老頭道。
“你竟敢燒死馬兒,害我跑來,本姑娘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在座各位,除了誇大其詞,貌似並沒有真才實學啊。”
“傷我兄弟,老頭,拿命來。”楊曉道。
握緊手中長槍,嘶吼著衝殺上來。
“楊曉,當心,你不是他的對手。”楊兵道。
老頭看著楊曉出了神,那臉龐,似是故人模樣,竟一時忘了躲閃。
“楊賢弟。”老頭淚眼婆娑道。
“胡謅什麼,什麼楊賢弟,老子可不認你。”楊曉道。
一槍刺中老頭腹部,眾人大吃一驚。
老頭口吐鮮血,用手緩緩拔出長槍,楊曉用盡全力,竟阻止不了他這一行為。
老頭慌了心神,無心再戰,飛身上房,逃得無影無蹤,眾人追他不上。
“快,將符貼上。”南宮陽道。
待他撿起符紙時,發現上面的字已然不見。
“原是何字?”陳情道。
“火字。”
“交予我,我寫。”
“有勞郡主。”
陳情用右手拇指一劃食指,鮮血出,用血寫成火字,再貼上城門,一股火焰衝出,城外瞬間安靜。
“一張白紙就有此等功效,何人所為?”陳情道。
“吾師。”楊曉道。
“哥,可否引情見之。”
“待我一問。”
“好極。”
楊兵扶父親前往醫館,楊曉等三人也一同回去,杜令則帶領殘兵繼續圍剿城內癲狂者,直至深夜才一掃而空。
楊昭烈身受重傷,經老師傅診治,無性命之憂,需安心休養半個月方可回軍營。楊兵的腿傷也得到處理,無感染之症。
此時城內屍山血海,想焚燒也沒有地方,士兵只能先堆在城邊。
既然已經解決城內問題,南宮陽先送司馬琴回府,再自行回去。
“對了,秀秀姐,情兒來抓藥給奶奶。”陳情道。
黃秀秀包好三天的草藥,楊曉付了錢,與陳情一同去看望大嬸。
不出陳情所料,蝴蝶陣安然無恙。
“奶奶,情兒給您抓藥回來了。”陳情一進門就喊道。
大嬸早已煮好晚飯,只等陳情回來,卻不料曉兒也來,不禁有些自責煮少了飯。
“丫頭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大嬸道。
“嬸。”楊曉在身後道。
“曉兒,你去安寧城辦事回來了?”
“回來了。”
黃秀秀曾將自已撒的謊告訴楊曉,讓他過幾天再去看望嬸。
“一切可還順利?”
“託嬸的福氣,一切順順利利。”
“倒是嬸煮少了飯,這樣,你們先吃著,嬸再去煮點。”
“不用,我吃過來的。”
“奶奶,怎麼您一見到楊曉哥哥就不理我了。”陳情故作生氣道。
“哈哈。”
陳情此話逗的二人大笑,連陳情亦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