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外,陳情立洞前窺內,有人,敲門道:“幫我開門。”
敲門聲先是嚇了眾人一激靈,司馬琴上前,道:“何人在外?”
“陳情,此來尋秀秀姐也。”
司馬琴知是郡主,著手開門,謹慎視其身後,無癲狂者,道:“快快入內。”
“秀秀姐何在?”陳情道。
“在暗室查閱醫學典籍。”
“街上眾人所患何病,如此癲狂。”
“老師傅道是血蟲病,此病甚疾,無藥可醫。”
兩人交談之際,楊曉闖進,巡視一圈,卻不見南宮陽身影,不免心生疑惑,他精通飛簷走壁之術,理應快於自已,而今自已已回,他人未到,是何原因?
“司馬琴,南宮陽可曾回來?”楊曉道。
“尚未回。”
“只怕途中遭遇禍事,不行,我需尋他去。”楊曉開門欲走,身後陳情道:“楊曉哥,我隨你去。”
“屋外危險,不是兒戲,情不必跟來。”
“哥貶低我也,卻不知我乃一路殺來,不見有事。”
柳府一遭,全憑陳情護住黃秀秀,楊曉方能及時趕到,如此說來,她確有實力,曉不再懷疑,邀情上馬,直奔城南,若南宮陽不在,再轉而奔東。
老頭已然落地,面對幾乎力竭的杜令道:“汝還能提動此斧否?如若不能,則任由我宰割。”
“笑話,吾還可再使三百招。”
“好,汝且使之,若能使出三十斧,我自引人儡退去。”
“此話當真?”
“當真。”
楊兵持槍一旁,怒道:“汝怎配與將軍交手,且先與我鬥上一鬥。”
“汝可放心,爾等今日必死,豈用爭先恐後。”
“我看你有何能耐。”
楊兵言畢,飛身挺槍而上,雖有腿傷,亦勇猛非常,長槍直出,老頭伸手一擋,輕鬆接下,再用力一震,楊兵便被擊退,腳步凌亂,在摔倒之際,用槍撐地,方得穩住身形。
“其速不快,其力不足,如此這般,焉能殺我?”老頭評價道。
“啊!”楊曉怒道,“我不信耶!再吃我一槍。”
“楊兵!”杜令道。
“將軍。”
“汝退下,換吾來。”
老頭視之,道:“三十斧,且使來,城內百姓命運皆予你手,不足三十,吾必屠城。”
杜令緊握手中梨花開山斧,調動體內真氣,斧意展開,老頭與楊兵在一瞬間看到滿山梨樹,梨花隨風紛紛飄落,散發著淡淡香氣。
“很好,老夫且看你的真氣能撐到幾時。”老頭道。
杜令騰空而起,雙手握住巨斧,迎頭劈下,其勢銳不可當,老頭見之,汗顏三分,不敢硬接,遂飄然而退,避開杜令強力一擊。
楊兵望去,城牆被劈出一道裂縫,讚歎之餘,又擔心將軍劈毀城牆,引得癲狂者入內,故道:“內憂外患,將軍出斧慎些。”
杜令不言,見老頭登上房頂,提斧追殺而去。
“還剩二十九招,再使來。”老頭道。
“汝見吾之厲害,望風而逃,不足道也。”杜令道。
“哈哈,老夫並被鐵鏈鎖住,為何不逃,不逃,豈不成了將軍斧下亡魂。”
“汝既怕吾,當束手就擒,吾可賜汝一利斧,讓汝少些痛楚,死得乾脆。”
“將軍,休逞口舌之快,這招,你可要接住。”
老頭一腳踢飛一塊瓦片,瓦片在飛向杜令時瞬間變大。
接還是不接?
若強行接下,又將損耗許多體力及真氣,不接,則身後房屋定然盡數摧毀,至於屋內是否有人,無法保證。
“二重氣勁!”
南宮陽縱身飛來,落在杜令身前,雙掌齊出,一道屏障憑空出現,擋住巨物,但衝勁甚大,南宮陽向後滑去,杜令快速伸出左掌,將真氣注入南宮陽後背,傾注二人之力方才使瓦片進不得,隨後恢復原樣。
“真懸,”南宮陽收手道,“將軍為何出神?大敵當前,分神乃是大忌。”
“南宮公子所言甚是,多謝出手相助,可暫且退下,我與他的賭約還剩二十九斧。”
“我觀將軍力氣不足,如何還能使出二十九斧,不如群起攻之,讓他首尾無暇顧及,勢必敗矣。”
“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就算力竭而亡,也不能讓他小瞧,南宮公子無需多言。”
“既然如此,將軍隨意,在下還有事要辦。”
南宮陽飛身下房,將符紙貼於城門。老頭看見符紙,略顯驚恐。
杜令趁其不備,提斧橫掃,老頭彎腰,腳步旋轉躲過,二人互換位置。
底下楊兵嘆曰:“雖年邁,動作仍然迅捷,果真老當益壯,不可輕視。”
馬背上,陳情抱住楊曉,楊曉問道:“家中如何?”
“我已在房子四周佈陣,不會有事。”陳情道。
“如此甚好。”
“哥,借槍一用。”
陳情接過楊曉右手長槍,一陣揮舞,數位癲狂者飲恨西北。
“小妹,好槍法。”楊曉讚歎道。
“不及家師十分之一,但勉強可以保身。”
“可做我師傅也。”
“愧不敢當,若哥有心想學,可授之。”
“哈哈,好。”
二人在馬上一陣衝殺,直殺去城南。
屋頂上。
老頭道:“二十二。”
“二十一。”
“二十。”
“十九。”
“十八。”
“還有十八招,將軍何故不使再使將出來?可知老夫目前只出過一招。”
杜令整個人氣喘如牛,忽覺手中梨花開山斧有千斤重,一十二招,招招被他躲過,他躲的輕鬆,自已可就有些難受。
“既然將軍不攻,那換老夫來。”
一掌送出,杜令用巨斧抵擋,卻未完全擋下,南宮陽一躍而起,接住杜令。
“將軍,可有大礙?”南宮陽道。
“無礙,只是精力耗損太多,剩下的十八招,終究揮不動矣。”
“將軍安心休養,我前去會會他。”
老頭審視眼前年輕人,道:“將軍已然落敗,你有何資格與我對立。”
“天下之大,我來我往,亦隨我心,無問緣由,若先生非要一理由,那便是——新城乃在下家鄉,不敢冷眼旁觀。”
“你一個人,勝算不大,”老頭看向楊兵,道,“底下那位將軍,你也一起上吧。”
“很好,可別說我等以多欺少。”楊曉道。
“哈哈哈,將軍多慮了,老夫從未將爾等放在眼裡。”
楊兵大怒,右腳借力牆面,飛身上房。
“來吧。”老頭道。
楊兵與南宮陽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各自使出所學本領。
南宮陽率先出擊,一拳衝出,老頭單手擋下,接著連續出拳,老頭臨危不亂,單手化解雙拳,見拳無用,南宮陽凌空一腳,如此變換,老頭始料未及,只好使用另一隻手抵擋。
楊兵翻身落在老頭身後,二人對其進行前後夾擊,一槍直刺後背,老頭側身躲過,順勢橫掃,老頭一躍落於地面,以增加活動範圍,應付起來也得心應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