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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七式

行至樓下,楊曉感到身輕如燕,之前疲憊一掃而空,沉吟道:“莫不是師傅的靈丹妙藥起了作用。”

新城偌大,騎馬繞一圈需兩個時辰,更別談楊曉無馬可騎,且不通飛簷走壁之法,一人去辦總歸有些分身乏術,眼下只能先回醫館找南宮陽尋求幫助。

眾人翹首以盼,終見楊曉,老師傅挑燈退至暗室,室內皆是古今醫書,雖未聽聞此病有康復者,然老師傅不敢輕信隻言片語,身為醫者豈敢言棄,古未有,膽敢斷言今未有焉。

“師傅吩咐,將此符貼於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可阻城外癲狂者攻城。”楊曉道。

“城外有?”司馬琴道。

“有,不計其數。”

“應是村落居民。”黃秀秀道。

“世間竟有如此歹毒之人,就不怕不得好死?”司馬琴怒道。

“他敢動手,想必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南宮陽道。

“事不宜遲,君負責東南,我負責西北。”楊曉遞予南宮陽,道。

“交予我即可。”南宮陽接過,道。

二人一同離開,隨後黃秀秀與安雅亦進暗室翻找醫書,其餘大夫和司馬琴,小笛以及醫館少數病者則在大廳等候。

南宮陽一躍上牆,朝東門而去,楊曉見其身形矯健,快如風,心中不免嘆曰:“大丈夫應當如此也。”遂提長槍,奪北門而去。

城門被撞擊的聲音於士卒百姓而言,宛如魔鬼磨牙,於老頭而言,卻如同天籟。

砰!砰!砰!妙不可言。

南宮陽見東門已開,無數雙手拼命擠進來,遂將符紙飛射出去,貼於門上,門關,同時化成火門,湧出烈焰,逼退癲狂者,數十位被燒成碳。

“好,只差南門。”南宮陽道。

“多謝南宮公子相救。”一士兵道。

“切勿將符撕下。”

“明白。”

此符並非可無期限使用,每噴出一次烈焰,便消散一分,共可阻擋癲狂者十五次進攻,寫符耗費商不少精力,恐三四天內難再寫出。

受害者愈來愈多,黃秀秀心急如焚,不停翻閱醫書,希望能得到關於血蟲更多資訊,不用坐以待斃。

頌德醫館開創者乃當今六百年秦國開國後第一位御醫,其告老還鄉後開館救濟蒼生,密室藏書八百,不亞於皇宮,歷代館長皆有著書,鮮有記載血蟲一事,老師傅從上一任館長處聽知,尚未有藥方。

陳情於院內佈施陣法——蝴蝶陣,一個簡單小陣,此陣由八隻蝴蝶守住八個方位,死一隻破一處,對於喪失意識的癲狂者而言,自然綽綽有餘,對於粗心大意之人,也算遊刃有餘。

“奶奶,我出去一趟。”陳情道。

“外面人聲鼎沸,不知發生何事,你現在出去,為何?”大嬸道。

“您的藥材已經用完,丫頭去幫您抓藥,您在家中等著,別出去,我去去便回。”

“丫頭有心了,奶奶給你銀兩。”

“不用,我有。”

“那好,注意安全。”

“會的。”

告別奶奶,陳情未從大門踏出,以防萬一,她一躍上牆,藉此觀察形勢。

“救命啊!”

陳情尋聲看去,有一婦女懷抱嬰兒摔倒於地,發瘋士兵張著血盆大口狂奔而去,陳情一拋手中匕首,握住,接著擲出,迅捷如雷,一發中地,士兵應聲倒下。

“人食人,此乃地獄否?”陳情道。

上前拔出匕首,婦女磕頭道謝,陳情受寵若驚,連忙扶起,道:“去尋一處躲避。”

場面混亂,陳情只能藉助屋簷前往醫館。

“啊!”

身後傳來尖叫,陳情回頭,正是那位婦女,眼見被一隻手拖進拐角。

“糟了。”陳情心中道。

待趕到時,婦女血肉模糊,懷中嬰兒亦未能倖免。

“畜生。”陳情道。

落地將癲狂者解決,後才趕去醫館。

楊曉不知從何處尋得一馬,縱身上馬,揚長而去,有了代步工具,做事也事半功倍,認認真真將符貼於北門,叮囑一番,又尋西門而去。

眼見自已的傑作就要被殺盡,老頭再按捺不住,隨手扔出一酒杯,酒杯在空中擴大數十倍,隨後下落。

“天怎黑了?”楊兵心生疑惑,抬頭看去,空中出現一巨物。

轟!酒杯落地摔碎,地面砸出深坑,十餘人被砸死,其破碎的殘渣碎片飛濺四周,被割斷頭顱者六七人,傷者不計其數。

楊兵躲閃及時,卻也未完全倖免於難,左腿被劃出一道傷痕,近乎見骨。

酒杯恢復當初大小於巨坑之中,不細看,難發現。

兵忍痛,撕衣包紮,以槍作拐,扶起自身。

“可惡,何人偷襲。”楊兵怒道。

“樓上有人。”杜令道。

“老先生?此人年老體衰,如何能做到?”

“人不可貌相,世界之大,非你我能看清。”

“如若是他,我亦饒他不得。”

見二人往此處看來,老頭將手中筷子射去。

“小心。”杜令道。

順勢踏步向前,用梨花開山斧劈去,雖已接下,但重心不穩,頻頻後退,楊兵伸手扶住。

“將軍,如何?”楊兵道。

“無妨。”

“不曾想老先生乃當世高人,為何與我等為敵?”楊兵朝樓上喊道。

“汝等毀我人儡,先與我為敵,何故問耶?”老頭道。

“何來人儡,吾觀此唯有神志不清者,欲殘害百姓,故殺之。”

“哈哈哈,”老頭笑道,“此等,正是老夫所說人儡。”

什麼!楊兵聞言,大驚失色,本以為是某種傳染病,結果……

“汝為何害人?”楊兵質問道。

“為何?為何?”老頭道,“將軍可曾聽聞嶽武穆是定何罪?莫須有也,爾等只是犯了與嶽武穆同等罪名罷了,不必深究。”

“豈有此理,這等草菅人命,速速下來受死。”

“下去簡單,至於你我之間誰會死,將軍,可曾想過?”

“汝可忘吾之所言,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哈哈哈,”老頭笑道,“好一個赴國難,好一個忽如歸,將軍,且再接老夫一招。”

又一酒杯擲出,大如巨舟,楊兵豈敢接招,只能望而遁逃。

“第七式。”杜令道。

杜令所使開山斧共有八式,而今第七式,乃是旋轉自身,產生一股颶風,酒杯捲入其中,成為齏粉,卻也有些耗盡精力。

醫館,暗室。

“血蟲,以寄在宿主腦中為生,喜嗜血,可控宿主神識,怕火,無藥可醫。”黃秀秀念著寥寥數語,悲痛萬分。

“古森林於秦之東南,有蟲,細長,大小不足食指五分一,呈紅色,嗜血,寄生為生,控宿主至癲狂,雙眼泛紅,力大如牛,不可解,宿主死,蟲仍可活,以火焚燒其屍體。”安雅低聲道。

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壓在三人肩上,讓他們喘不過氣,手中已然停止翻閱,黃秀秀流著淚,想不通為何世人多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