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困於醫館,前無出路,後無退路,幸得街上行人以及士兵吸引癲狂者,目前來說,他們暫且安全。
“小姐,家裡不會出事吧?”小笛內心十分擔憂。
司馬琴同樣擔憂,比小笛更甚,可如今她怎麼回得了。
“放心,我趕來時,已然讓伯父伯母緊閉大門,命下人持棍等候,不會出事的。”
“如此甚好。”司馬琴道。
“這麼待下去不是辦法,一切都有可溯之源,我決定還是出去抓一個回來,南宮陽,你隨我去。”楊曉道。
“沒問題。”
“那你們小心點。”黃秀秀道。
“嗯。”
來到街上,楊曉想尋一個活的,但這條街已然沒有,二人不敢耽誤,只得把目光放在死人身上,二人合力將其拖回。
老師傅給他做了一番檢查,除了瞳孔放大,全身肌肉緊繃,貌似沒有其他異常。
“看,地上有蟲。”黃秀秀有意外發現。
眾人看去,確有數十條紅色長蟲在往他傷口爬出。
“啊!”小笛一聲驚呼,道,“好恐怖。”
司馬琴也瞬間起雞皮疙瘩。
老師傅見多識廣,對此有些印象,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師傅,這是什麼長蟲?”黃秀秀問道。
“容為師好好想想,”老師傅道,“大家先遠離這些長蟲。”
天香樂居的商聽到底下鬧哄哄,屬實心煩。心不靜,氣不順,則道不明朗,有礙突破。
遂取一紙,紙停於半空,憑空寫下二字,一揮,紙從窗飛出,破醫館門而入,留一洞,眾人面面相覷,紙於楊曉面前停下,曉伸手一接,念道:“血蟲。”
“對,血蟲,此乃血蟲。”老師傅驚呼道。
黃秀秀從未見師傅如此激動,彷彿眼裡看到了地獄,遂問道:“師傅,血蟲如何?”
“血蟲,源於古森林,是一種寄生蟲,寄生在宿主腦中,靠嗜血為生,還可控制宿主攻擊他人,透過傷口寄生其他宿主。”
老師傅解釋完,又道:“快檢查自身有沒有傷口。”
眾人皆驚,紛紛對自身的手臂,腿,脖子等處進行檢查。
“師傅,若是被寄生,可還有救?”
“據我所知,尚未有成功案例。”
“那豈不是要死很多人。”
“好端端的,他們為何會被寄生?”楊曉問道,“古森林在何處?”
“古森林不在秦國境內,位於東南方,不知具體位置。”
“既然如此,必定是有人要屠我新城同胞,才出此卑鄙手段。”南宮陽怒道。
城南酒樓,老頭高歌曰:“昔我往矣,雨雪紛飛,今我來思,清風徐徐……”
“血蟲如何寄生他們?”安雅問道。
“禍從口入,下蟲者挑選難民營為起始,想必是認準他們飢不擇食,用被寄生的食物投餵他們,且未完全煮熟。”老師傅道。
商又取一紙,寫下“城南老人”四字,後停頓片刻,將其銷燬,乃慮楊曉武學尚淺,不可託,去之必死,閉目。
“開山斧第一式。”
杜令道,手中開山斧橫向揮出,一道氣息衝出,前方數名癲狂者被攔腰斬斷。
“開山斧第二式。”
巨斧往地面落下,癲狂者盡數震飛,地面留下一道十米長,一米深的裂痕。
“不好了,將軍,城外也有數不盡的癲狂者。”城樓的一名浴血奮戰計程車兵道。
城外這些,乃是周邊村落的居民,同時也是老頭的傑作。
“把城門守好,先解決掉裡面的再說。”杜令道。
楊兵已然殺向酒樓,在樓梯間被一癲狂者撲倒,兵猛擊其頭部,脫身後往樓上趕去。
“老人家,此地危險,何故不逃?”楊兵道。
“將軍,來,與我共飲此杯。”老頭舉杯道。
楊兵落座,從老頭手中接過酒杯,道:“殺敵殺乏矣,正需美酒,待我養精蓄銳,再殺他一陣。”
“哈哈,”老頭笑道,“將軍年少有為,大秦得此捨生忘死者,如何能敗?”
“老人家,過譽了,年少有為真乃羞煞在下。”
“將軍何出此言?”
“且不聞先賢霍去病17歲勇冠全軍,19歲兩徵河西,21歲封狼居胥,如今在下已快20歲,仍每日于軍中操練,然寸功未立,談何年少有為,屬實羞矣。”
“將軍此言差矣,莫道封狼居胥霍去病,即便是天策上將李世民,精忠報國嶽武穆,皆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老頭道,“新城屯兵五萬,放眼望去,來者不過一萬有餘,戰死者不計其數,然將軍卻為活著的萬中之一,不可謂不勇猛。”
“在下雖未飽讀聖賢書,但也曾聞言此詩,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我等亦生為秦人,死亦為秦鬼,不敢吝嗇此身。”
“若人人有將軍此等覺悟,又如何會被別國稱我大秦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老頭道,“只是,憑將軍一人之力,就欲扶大廈於將傾,實乃以卵擊石,恐非明智之舉。”
楊兵聞言,心中大驚,篤定眼前老者絕非常人,與底下投機倒把者,倚老賣老者有別,然今有事務在身,不可多談,再飲一杯水酒,道:“多謝款待,在下先就此作別,等殺退他們,再來與先生痛飲三百杯。”
“老身坐等將軍凱旋。”
目送楊兵離去,老頭長嘆一聲,道:“恐難與將軍再飲此杯。”
楊兵趕至樓下,見杜將軍危,一杆長槍擲去,癲狂者被穿頭而過,釘在門上,拔出長槍,繼續殺敵。
楊曉盯著手中書信,猜測此為何人所送,正在思索之際,又一書信飛來,其上又有二字“速來。”
“哥,信上何言?”黃秀秀問道。
楊曉遞過去,黃秀秀接過,觀摩二字,不知何意。
“師傅!”楊曉道,“定是我師傅送來的。”
“哥,你何時多了一個師傅?”
“前幾日拜的,”楊曉道,“他定有良策,我須即刻前往。”
“楊曉兄,可要我陪同?”南宮陽道。
“不必,你在此護住他們,等我回來。”
“好,望你速去速回。”
楊曉手握長槍,開一門縫,窺街上無人,悄然而出,直奔天香樂居。
頌德街雖無癲狂者,萬盛街卻多如潮水,楊曉殺得五人,氣喘吁吁,一路狂奔而來,體力早已不足。
“來吧!”楊曉挺槍怒道。
忽覺身體變輕,雙腳離地,窗邊上有一人,商一揮手,楊曉飛進房內。
“師傅。”楊曉拜道。
商手持四張符紙,道:“將此符貼於四方城門,可阻城外癲狂者。”
“城內如何?”
“交予官兵,”商道,“新城屯兵數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人使命也,你無需多慮。”
見楊曉不動,呵道:“速去。”
“是,師傅。”
商並非心狠,只因不可殺生,有心無力,寫出此符,盡人道矣。
“且慢。”商道。
“師傅,還有何吩咐?”楊曉轉身道。
“吃下這粒丹藥。”商從懷中拿出一粒藍色藥丸,道。
“是。”楊曉接過一口吞下。
“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