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就射下來一個。
獨孤長髯爆了句粗口。
翻身下馬檢視。
只見其一張雪白瓜子臉,一身暗色夜行衣包裹著其還算尚可的身材。
左腿上流淌著猩紅的鮮血。
總體上還是不錯的。
至少獨孤長髯是這麼認為的。
“那個,要不姑娘先起來。”
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你……”
少女杏眼一瞪,咬牙切齒。
身上的疼痛覆蓋全身,剛要說”這箭矢上淬毒,當真陰險。”
喉嚨卻是一緊,說不出半句話。
“噢,對對對。”
獨孤長髯一派老來,拔出紮在對方腿上那根箭矢。
啊啊。
少女發聲發出一聲慘叫,泛起淚花的眼睛,盯著獨孤長然,語氣幽怨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獨孤長髯蹲下身子檢視器少女腿上的傷勢,聽了她的話。
嗤笑一聲
“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樣?”
說著,他的一雙大手開始由上往下,四方遊走。
剎那之間。
他腰間的一抹金光閃過,發出金屬交鳴之聲。
獨孤長髯砸吧一聲。
盯著已經被小刀捅穿了的醜陋毒蟲。
“喲呵,蠱蟲。”
“有點意思啊,”
少女現在心中終於生了些恐懼。
他現在渾身動彈不得,
“你先放了我,我靈戒裡有很多功法和修煉資源,只要你放了我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在她想來。
對方既然能夠在半空中精準的捉住他,就說明一定是基於某樣東西。
大不了先行這樣一些身外之物交出去。
以後再想辦法報復就行。
獨孤長髯嘴角勾起。
瞳孔詭異的閃爍出一股暴虐之色。
手中的利刃亮出一絲寒光。
他自然猜不到這少女心中的想法。
只是白贏在他身上種的暴虐果實,產生效果。
清冷的銀月照耀,在地上撒下銀色的光芒,冰冷深沉的藍色湖水中。
隱隱照映出些許紅色。
咕嘟咕嘟的冒著水泡
獨孤長髯一邊擦著手上的血跡,眼中的暴虐之色逐步退散。
嘴唇蠕動,聽著水中那句被魚兒啃食的屍體,發出了只有他能聽到的呢喃:
“你一直可以嘗試逃跑的,但你卻偏偏在和我講條件的前提下,說出了你所身懷的利益。”
他說著開啟了手中的靈戒。
預料之外的是些許些許藏有禁制的各種物品,和功法以及修煉資源。
清點完一切之後,他將靈戒收好。
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子。
撒入江水之中,加快了屍體的融化程度。
這是獨孤道格最近研製出的毒藥,快速加快屍體的融化程度。
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某些大派對於子弟的追蹤來定位。
當真是居家旅行,毀屍滅跡,殺人越貨,必備產品。
“我不得不承認,人怎麼可以這麼愚蠢。”
獨孤長髯心生煩躁之意。
轉過頭的間隙。
竟發現有一雙身影藏在陰暗之中,若是不仔細看,只怕會當做是草垛或者是石塊。
月光灑下一層微薄的銀沙,暗綠色的草叢身處有著些許血跡存在於深。
藏在其中的人似是猶豫。
但隨即又想到,自己似乎連被害的資格都不太會擁有。
便主動走出草叢,那我抽了自己的身體。。
少年衣衫襤褸,面容枯槁。
身形狼狽不堪,,手中還拿著一柄早已腐朽不堪的菜刀。
“霍,小子,看你這樣是殺人了。”
此刻的獨孤長髯覺得自己是要瘋了,既然這麼說道:“沒關係,你如果不打著殺人滅口的,今日的話就跟我走。”
“為什麼?”少年黢黑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殺了人,你也殺人。”
“老子心裡舒坦,想保你。”
獨孤長髯懶得再說。
提著這少年的陰影。
踩上馬鞍,揚起馬鞭。
利落的吹了個口哨。
向城中疾馳而去。
城樓上的守衛頂著黑眼圈,將城門拉開。
等到這一道身影竄入城中後,才緩緩拉上去。
深沉晶瑩剔透的湖水中,碧綠的水草纏繞在這具屍體之上。
原先的皮肉逐漸化去,嬌豔欲滴的美容,如今只剩下一具薄薄的白骨。
奇怪的是已經撒過的鎮魂符錄。
竟緩緩裂開一角。
水天一色的銀藍水面上,發出陣陣波紋。
明月照拂。
在一間寧靜的小屋內。
兩人互相對坐在一起,手中各執棋子,中間放著一塊棋盤。
鶴髮童顏老者眉頭不展,似是在思考破局之法。
白贏身穿整潔的銀色長袍,端端正正的坐在棋盤一側,手持棋子。
當代著老者的下一步動手。
獨孤徐煉,獨孤家旁脈。
四十前天下大亂之時,主脈無暇他顧,在外羸弱支脈中唯一活下來的一位。
其實是經過實踐的沖刷。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從容不迫。
他身穿一襲黑色長袍。
有一兩條細小的整齊紅色斑紋,在衣服寬大的袖袍和腰椎間,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們相對而坐,棋盤上整齊地排列著黑白兩色的棋子。
終於。
徐煉先行一步,他的手指輕盈地拿起一枚白子。
放在棋盤的中央,開啟了這場博弈的結尾。
隨著棋子的落下棋局逐漸展開。
白贏和徐煉都全神貫注地思考著每一步棋的走法。
他們的眼神在棋盤上穿梭,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
每一步棋都是一次決策,每一次落子都是一次挑戰。
思維在棋盤上碰撞,他們的棋子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複雜而精彩的棋局。
時間慢慢流逝。
黑夜依舊,明月依舊。
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局勢也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突然。
白贏眼眸微亮。
投入徐煉棋局中中的一個微小漏洞,毫不猶豫地落下一子,試圖抓住這個機會。
最終,他落下了關鍵的一子,形成了無可挽回的局面。
徐煉微微一笑。
留著過長的鬍子,連著發白的眉毛,顯得更加慈祥了幾分。
“徐老,這盤棋,小子略勝!”
白贏起身,對著面前的老者微微一拜。
徐煉透過白贏的眼瞳,像是早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一樣。
透過老者濃郁的眼睛,微微密集的眼睛,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他笑著開口道:“你最近的動作還行吧。”
“還好。”白贏如實回答。
徐煉收拾起棋盤上鬥落的棋子,依次放入其冷風。
語氣輕巧,漫不經心道:“你的計劃很急,黃德一殺,只能說是你敢到了好時候。”
白龍寺大機率是不會來找你的事情,但是這一段時間你的計劃動作必須要更快起來。
快的讓所有人來不及思考你下一步是什麼?甚至必要時候原先的計劃也該打亂了。
“謝謝徐老指教。”
白贏再次躬身一禮。
在這名彷彿看透了一切的老人面前,姿態放的極低。
他好像是沒有了秘密。
也變得如同孩童般純真。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教給你的功法練的怎麼樣了?”
“還行,已經達到中層了。”
沒有什麼所謂的提前驗證後被武學修煉如何。
徐煉也不需要驗證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個人的狂傲以及對於這小子的信心。
他連探查都懶得探查。
早些準備好的火鍋很快就好了。
二人起身。
幾名僕人忙上忙下,在一張圓桌上放著各色的食材。
鍋中的清水已經燒開,滾沸無比。
徐煉先行入座,白贏稍後其上。
他手中的筷子一張一合,夾出四五片羊肉卷。
蘸上醬料,品嚐著舌尖上的美味。
徐煉不急不緩的從鍋中撈起一片娃娃菜,細嚼慢嚥起來。。
到了靈竅境界,他已經不再需要單純的吞食妖獸血肉來補充能量了。
更多的是口腹舌腸之慾。
二者的關係本就是亦師亦友。
“我的意思是說。”
“還請徐老必要的時候,幫我殺一人!”
徐煉沒有說話。
拿起一塊漏勺,繼續撈著鍋中的肉和鴨血,放入自己的碗裡。
“明面上的反可不行,槍打出頭鳥,嫻熟的梔子肯定爛。”
“如今的大康王朝就像是一位老人,幾個不孝的逆子在家裡打生打死。”
“這個老人確實早已垂垂老矣,連偏袒的資格都沒有了。”
“但是肯定會有不少人打著父慈子孝的旗號,來做事的。”
白贏臉色變了又變。
滾燙的鍋中冒著滋滋的熱氣,燻的人臉上都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露珠。
對方的話明面上是在說大唐王朝,實際上這是在講他和獨孤家主賣的關係。
在他看來,有些時候需要扯主虎皮。
但要是一不小心讓老虎整個吞下去,可就不好了。
不過訓練的話,確實提醒了他。。
老虎吞不了他周邊的各種豺狼猛獸,也能把它撕成碎片。
他每一步都在刀尖上狂舞。
徐煉又夾起一塊滾燙了不知多久的羊肉片,蘸上辣椒醬,放入口中。
感受著辛辣之感,眼角微揚。
似乎極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