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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來自木屐國的敵人

音樂,人們說它沒有國界,是一種最偉大的語言。

音樂,豐富多彩,引起人們共鳴,它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是生命被拯救的徵兆。

一切誕生之初,宇宙裡沒有動靜,沒有聲音,沒有生命。

當世界動起來時,生命的齒輪轉動時,振動帶來了生命,也帶來了聲音。

生命與音樂同時誕生,這是聲音被賦予奇蹟的時刻,新生的力量,是生命的跳動。

此時此刻,萬物靜籟,不過影響是久遠的。

張辰悄悄爬下小船,游回了岸邊,期間不時回頭,害怕侏儒恢復過來。

“我來報官吧,這侏儒宗師應該是偷渡來的,直接由暴力機關驅逐就好。”斟酌一番,張辰馬上做出決定。

伊麗莎白點點頭,剛剛她用自已的歌打敗了一位強者,在音律類的武學方面,領悟到某種模糊的境界,不是故作高冷。

“額,我手機進水了。”張辰絕望地看著陪伴自已大半個打工生涯的手機。

“要不還是先逃吧,我感覺敵人還有後手,就一個人的話,可能太大意了。”張辰補充道。

伊麗莎白上下點頭,搖頭晃腦地,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有點瘋魔。

張辰就當她同意了。

“哆~,哆嘻哆嘻嗦,啦咪,咪嗦啦瑞……”湖中小船上發出奇怪的歌聲。

張辰頭皮發麻,立馬拉著伊麗莎白離開,沒走幾步,又聽見保安在唱歌。

不知道為什麼,張辰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

偶從來沒有放棄成為一個偉大嘅作曲家嘅理想。

我豬肉佬何嘗唔想成為一個偉大嘅舞蹈家。

本已經接受自已平凡命運,各種職業的路人,眼裡爆發出火焰,盡情歌舞。

張辰迷茫中也不自覺地唱起來,舞起來。

意識進入意識空間,看見了自已的一些記憶。

嗩吶聲,衝鋒號,大號小號聲,哨聲……

似乎每種樂器他都演奏過。

代表了他曾經有過的職業,音樂家。

不過,那是曾經,現在他頂多算是個街頭賣唱的。

畢竟音樂這東西,以前失去了,現在要被人認可,是要考級,比賽,等等證明自已

幾滴雨水落下,打在臉上,涼颼颼的,不屬於身體的溫度。

伊麗莎白先清醒過來,輪到她拉著張辰離開。

“你們要去哪?”這是一個有著日式的男中音的中年人,轉頭看去,觀察其臉部全部鼓起,那是一種職業病,吹奏者面頰症。

“田中桑真是老了,這樣的弱者也收拾不了。”原來侏儒老頭叫田中。

中年人的話一下子驚醒了張辰,看清楚對方出手的動作,下一刻,身邊的殺手皇后就和中年人一起不見了。

巨大的慣性碰撞,讓他意識到,這中年人將伊麗莎白拖走打飛出去。

張辰原路返回,追著中年男人的蹤跡。

撲通的落水聲和慢一步看見的水花,說明了伊麗莎白被打倒在湖裡。

久久不停的漣漪,中年男人,小船上的侏儒宗師。

很強烈的畫面感,但張辰大腦空白一片,沒有聯想,只是看著,尋找著,伊麗莎白的身影。

細雨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只是打鬥時太熱,汗水使得雨水被忽視。

此時,雨過天晴,天空似被洗刷過的藍。

天空映照著湖面,大大小小的水灘,露珠。

天地倒了過來,不,是張辰被抓著腳提了起來。

他看見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天空。

最大的天空下有一把傘,是倒掛的船,不,那就是船,也沒有什麼傘和最大的天空,那是湖。

他心裡在渴望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最大的天空,出現了紅色的彩霞,不,那是湖,不會有彩霞。

張辰低下頭,不,是抬起頭,看著真正天空,還是藍的。

那是什麼呢?

看著鮮紅的血在湖面擴散,似曾相識,心裡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是啊,他在騙誰,現場什麼狀況,任誰都是一目瞭然。

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天旋地轉,身體不再屬於自已。

他的病發作了。

他終於想起來,第一次在喜都,在這南湖公園,戰爭綜合症發作是為什麼了。

當時執行任務,敵對一個金髮女間諜負傷逃到了湖面上,湖面也是這樣染了血的,十分妖豔。

不過這是第三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了。

金髮女間諜是第二次,眼前是第三次。

第一次見,是在記憶裡,準確來說是帝皇的記憶裡。

一樣的金髮,一樣死寂的湖,他或者是帝皇都站在湖邊,只能眼睜睜看著。

是皇后復仇失敗沉入湖底的記憶。

這使他無力,扭曲,瘋狂。

所以真正有戰爭綜合症的不是他而是帝皇。

可他怎麼會有帝皇的記憶,難道是前世今生嗎?

還是同伊麗莎白和皇后一樣的,死後怨氣太深不肯投胎?

他只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已,頭痛欲裂,大腦充血昏了過去。

中年男人感覺手一沉,張辰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無趣,可惜沒抓到金莉莉,那對夫婦到底是誰?可真厲害。”

湖面咕嚕咕嚕冒起氣泡,有什麼要冒出來。

中年男人知道是伊麗莎白,宗師之軀,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擊潰。

金髮浸水後,不再蓬鬆,坍縮到一塊,沾到臉上,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她那立體的小瓊鼻,蒼白而性感的嘴唇。

像個瘋女人。

“只要說出金莉莉的下落,我們立馬離開。”中年男人饒有興致地說著,將張辰丟到地上,踩著他的頭。

他說的,當然是。

真的。

不過,如果對方不肯說的話,那就打到對方開口。

中年男人有自信,不會有其他人來,幫手多了就是方便。

他想起了那個幫手,和他同樣年紀卻蒼老很多的本地人,據說之前在喜都大學劇院大鬧了一場。

各取所需罷了,對方的要求就是張辰這個人。

那麼,女人的話,手段就隨便了是吧。

中年男人舔了舔嘴唇,腳下不斷用力。

木屐國人變態真多。

伊麗莎白嘴巴張了張,身上開始冒出熱白氣。

“張辰,帝皇帝皇帝皇。”她嘴裡的聲音從細微到狂躁,連帶整個人都扭曲起來。

此時,伊麗莎白的模樣,小腿外八,雙腳內八,上身前傾,頭髮下垂,像冠帽的垂珠一樣。

突然從頭髮間露出一隻充血的眼珠,不過有些渙散。

“腳,放下。”伊麗莎白邊吼叫,邊撲了上去。

中年男人閃了一下,躲了過去。

伊麗莎白撲空,鞋子側著在地面唰地劃出兩道痕跡,手指插入地面停了下來。

粉嫩的指甲黏上了許多泥土。

“有古怪,變了一個人,難道這就是華夏傳說的,請神上身嗎?”中年男人好奇道。

當然不是,伊麗莎白的狀態,張辰和金莉莉都見過,金莉莉還說她是,發情了,呸,這是皇后借用了伊麗莎白的身體。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將張辰拋了過去。

這一操作讓皇后愣了愣,不是,兄弟,我還沒洩火呢。

中年男人很清楚,和這樣破釜沉舟的人戰鬥什麼都得不到,他又不是田中,想在戰鬥中提升實力。

不如放虎歸山,跟蹤,收買,威脅……

辦法多的是,在抗日戰爭中,木屐國與我黨地下情報戰不就是這樣的嗎。

木屐國人一貫的作風嘛。

而且也侮辱過對方,這也是木屐國人小心眼,心胸狹窄的特性。

侏儒宗師,也就是田中幾個跳躍,在中年男人身邊站穩。

“這個金髮女人很厲害,我差點就陰溝裡翻船了。”侏儒宗師虛弱地說。

“不過我也算是有收穫,讓那人自已來解決吧,我們不能一直給人當槍使。”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餘光不斷盯著張辰兩人。

伊麗莎白沒有離開,坐在地上,讓張辰的頭枕在大腿上。

落日的餘暉散在兩人身上,籠罩了一層生人勿近的氣場,唯美的畫面,美人遲暮,英雄落幕。

張辰的意識空間內。

自從他得到,或是說開啟了這個意識空間,無論是昏倒,還是睡覺,意識就會跳到這裡。

此時,他百無聊賴地翻閱自已的記憶,想找找有關帝皇的片段。

眨了眨眼,一位金髮女人出現,不是皇后是誰,她雖然和伊麗莎白長的一模一樣,不過眼神中的絕望是不同的,那種經歷過超越死亡的痛苦的悲,時不時散發。

“皇后。”張辰就這樣打了招呼。

女人走了過來,揉了揉他的頭。

??

“你想找的東西,往靈魂方面去找吧,你看看我,不就是靈魂狀態嗎?”皇后一臉慈愛地說。

這是把他當兒子了啊。

雖然很多男女在一起之後,女生照顧男生生活起居,確實是像多了個兒子一樣,不然結婚時怎麼叫,新娘。

“不過,現在的她需要你,醒一醒吧。”皇后把他的頭猛地往下一按。

張辰就像落入水中一般,向著深水的黑暗深淵沒入。

他漸漸想起現在他是昏倒了的,還有敵人,伊麗莎白還等著他去救。

伊麗莎白!!

張辰猛地一睜眼,就像溺水般劇烈地咳嗽起來。

伊麗莎白也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之前她歌頌的奇異恩典,似乎喚醒了皇后,於是索性放鬆全身和意識,讓皇后來幫忙。

環顧四周,兩個宗師站在那不動,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

“你們沒事吧。”一個保安頭子模樣的人帶著一群保安走了過來。

領頭人不斷靠近,臉上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張辰稍稍向對方走了幾步,然後臥沙的右腳猛地踢出。

麻痺了一下對方,立刻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被帶著跑的伊麗莎白回頭看了一眼。

那領頭人變得面無表情,甚至有一些漠視。

“突然跳出來這麼多保安,真當我傻嗎?”張辰忍不住吐槽。

有時候要相信自已的直覺,自信是第七件武器。

“我感覺他就是在喜都大學劇院搗亂的那人。”張辰補充道。

突然,他覺得毛骨悚然,從喜都大學,到現在的南湖公園,對方盯上自已多久了。

果然,捲入紛爭,就很難全身而退。

虧他還回東甌,重新生活了一陣子,那不是把他老底透光了嗎?

越樂村,豬髒粉店,兼職認識的同事,朋友,林若初,紅顏。

這些都暴露光了。

他一向喜歡往最壞的方面想,但也會考慮實際情況,東甌有宋綺坐鎮,大概不會出亂子。

不愧是我綺姐,百思不得綺姐。

“麻煩不斷,還是解決掉好了。”張辰在一個灌木叢後面與伊麗莎白商量。

蹲下的伊麗莎白身體被衣物緊繃著,十分性感,只不過旖旎的氣氛沒有太大作用。

“伊麗莎白,你是怎麼請皇后上身的,如果可以,說不定我能請帝皇上身呢。”張辰期待地看著她。

伊麗莎白用一種尷尬的樣子看著他,她不知道啊,她是被動的啊。

“雖然現在是我控制身體,不過皇后也會幫我。”

“比如這樣。”伊麗莎白語氣一下子凌厲起來。

拉起張辰往後跳了一步,躲過了攻擊。

只見那兩位宗師追了上來。

中年男人剛剛被罵了一頓很不爽,對方罵他們什麼力都不出,就想合作,一點誠意沒有,所以現在他們來抓張辰了。

“我發現有些木屐國人很喜歡給人當狗,不如這樣,他給你什麼好處,我聽聽看,說不定我能給出更好的呢。”張辰調侃道。

中年男人眼角一抽,背後之人先是威逼,打不過,對方手裡有很厲害的武器,那也是他許諾的好處之一,金莉莉的訊息才是最首要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抗戰時期,要不是派系林立,各方割據,而且有人消極抗戰,哪會有木屐國趁虛而入的機會。

現在也是,和木屐國人合作不就是農夫與蛇,呂洞賓與狗,東郭先生與狼,小夥與訛人老太太嗎?

也不知道背後那人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木屐國就想華夏分裂嗎?

“華夏有句古話,叫食(識)食(時)物(務)者為俊傑,眼下我們各種手段,我想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中年男人一股子大佐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