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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樸實無華的戰鬥

凹凸曼不會無緣無故變身,一個硬實力強橫的宗師也不可能把自已弄成一個癩蛤蟆,讓人取笑。

一般來說,將boos打到半血時,才會改變戰鬥形態換一種攻擊方式,不過現實是,一個大招秒了最好,挫骨揚灰。

侏儒老頭的胸腔連著肚子還有脖子,都在不斷膨脹收縮,看著十分有張力。

“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伊麗莎白問,她最近修煉感官方面,對聲音很是敏感。

“好像是鼓聲。”

張辰沒說話,仔細觀察,大概是侏儒發出的。

不過他沒怎麼聽見,看來對方只是強化了經脈,心率上升了。

兩人不敢有動作,從剛剛那從天而降的力道來看,蛤蟆侏儒速度應該快了不止一個檔次,剛剛被踩扁的腳也讓他更像蛤蟆。

侏儒老頭沒有選擇伏地彈射出去,像真正的蛤蟆那樣,而是抬起一邊身體,腳再重重落下,左右迴圈往復,像是木屐國的相撲運動。

塵埃在其身下一圈圈震盪,無數細小的事物以他為中心不斷搖晃,十分瘮人。

都說反派死於話多,一個敵人不說話蓄勢待發的樣子,還真是可怕。

接下來將是一場樸實無華的戰鬥!!

等待,契機,等待。

一邊的雲層變厚,向著清澈的一邊天空去,陰陽割正邪。

就在那一束光射下,或是被陰影遮住,雙方中間落下一片枯葉,一半明一半暗。

瞬間激起無數碎石,水面千瘡百孔,一陣陣的巨響像是巨石從山頂掉落。

侏儒宗師一心兩用,化一為二從容應對,張辰和伊麗莎白也整二為一,配合無間。

一左一右同時出手,讓其不好卸力,一模一樣的動作,像是鏡面翻轉復刻的一樣。

一拳轟向各自瞄準的手,在被捉住手腕,霎那間,同時反擒寸口,猛地一扭轉。

像是擰毛巾一樣用力,但還不到九十度,就被其還力回來,不再扭轉一弧一度。

兩人連忙放手,無著力點,卻在空中突兀地翻身,移力於腿上,狠狠地踢到敵人的腦袋上,雖然不是太陽穴,仍是命中一處穴位。

頭蓋骨,可是人最堅硬的地方,也連線最脆弱的地方。

可惜,一個準度夠可力道不夠,一個力道夠可不太準。

這還沒完,鷹指重刺肩胛骨,霹靂掌貫掏下腹部,籃球場肘擊賁門,戰車剷球踹小腿,烏鴉坐飛機……

期間侏儒也不是沒還手,擋下一些致命傷,但更多像是在拍蚊子蒼蠅一樣,打不到兩人,反而打到自已身上。

探到伊麗莎白脖子後的手,未按下就被招架,穿到張辰腋下的手臂還未攬起就被躲過。

一招半式,都是沒有使出就變招應對,攻擊方變成了防守。

左邊出爪掄了一圈,抓了一個空,舉起,被拍下,舉起,被拍下。

伊麗莎白躲過了,就借空檔嘗試敲侏儒宗師的關節,一招半式也沒撈的便宜,不過相對安全,對方只能防守,只需要一個破綻,或是自已奇襲出暗器……

那把嗩吶可是偷過來了的,就藏在了她的馬尾裡。

右邊,張辰硬碰硬,純粹拼的是肉身質量,侏儒宗師兩邊同時被進攻也不好反攻,畢竟雙手同時抓兔子,一隻也抓不到。

他也等限制住對方或被對方限制住,再去反擊另一人。

侏儒宗師想出爪嵌入張辰的血肉裡,免得一直被兩人像放風箏拉來拉去。

不過每次一抓,就會被張辰收縮的筋脈肌肉彈開。

想鎖喉沒有機會,鎖手臂也鎖不住多久。

似乎沒有很好的應對措施,侏儒宗師卻沒有半點焦灼煩躁,而是十分起勁,理性地思考著。

只有不斷在危機和退無可退的情況下,才能激發更大的潛力,才可以更上一層樓,而且他並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雖然沒有拳拳到肉的激烈場面,但侏儒老頭如蛤蟆般的表層皮肉受到拍擊,“啪啪啪”的,巨大而清脆的聲響還是很唬人的。

人的膚色,一般來說和三種色調構成,黑色即黑色素的含量,黃色濃淡取決於角質層的薄厚,紅色與血管的透光有關,也就有冷白皮和暖白皮。

有些華夏人比白人還白,但還是黃種人,也許會讓人疑惑。

其實人種劃分,人種分類,尤其是以單一性如膚色,進行的人種分類,因為其不合理性和科學上的無效性,已經被絕大部分科學家所拋棄。

無論是強權還是弱勢,再強調這一點的拿來作文章的,不過是拿膚色來謀取特權的人。

客觀看待膚色,和其帶來的生理上的意義才是正確的價值觀。

不過,有區別就是有區別,融合是個緩慢的過程,把握距離,讓主動權在自已手裡,減少非議和不必要的麻煩。

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攻擊人先從外表來挑毛病,歧視,也只能後來思想上去做引導了。

中醫觀膚色知病,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平常人看自身膚色,既不可神經過敏,又不可疏忽大意。

張辰看侏儒宗師的膚色,準確來說是每攻擊一個部位就仔細看對方的皮肉膚色變化如何。

這一看不由得面色恐懼起來,擊打應該會造成紅腫,對方沒有,也沒有地方產生淤青,就連皮肉受到的形變都十分輕微,像打在高樓大廈的牆角一樣,撼動不了一點。

也如同打在麵糰上一樣,毫無顏色。

稍稍拉開點距離,留了比較長的攻擊滯空時間,張辰和伊麗莎白都側過頭,看向對方,作眼神交流。

都看出來彼此的疑惑不解,而伊麗莎白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問張辰接下來怎麼辦。

涼爽愜意的秋風從各種各樣的間隙穿過,無孔不入,間隙有大有小,形狀不一。

穿過樓與樓,柱子與柱子之間,形成的過堂風,猛烈並且急劇,讓通行的路人不可直面危險。

空地上,秋風也流過三人的身體,從頸部,從腋下,從胯下暫留。

打鬥後的面板溫度升高,身體狀態漸入佳境,一停下來,就手癢難耐,渴望更強勁的對決。

被風這麼一吹,張辰有些冷靜下來。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

“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其餘兩人不明白為什麼張辰要念詩,兩個外國人接觸華夏文化還不深,不瞭解這詩的內涵。

不寫風,卻知道是風,以有形來展現無形。

雖然只是訴諸視覺,但單一地抓側面,也是一種聚焦。

人一出生就會接觸氣流,動起來的氣流就是風,不動也是風。

遠古時候,人們感受風,感受氣流,在武學上有了流動的概念。

李小龍說人要像水一樣無形,無論是思想上還是武學上。

而比水更無形的是風。

侏儒宗師下眼瞼抽搐幾下,心裡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對面這小子,打著打著就拉開,像發癔症一樣唸了首詩,不怕他瘋,就怕他念著念著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請神上身,侏儒老頭也是看過的。

張辰口鼻交替呼吸氣,然後變換,口鼻同時呼吸,模仿著侏儒宗師一樣,屈腿,腳外八,稍蹲鼓氣學蛤蟆,不過只是肚子稍稍鼓了一點,只是外行。

“小子,你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侏儒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模仿,不可能超越他的。

對決中,如果一方強於另一方,弱的一方沒什麼有效的手段和武技去剋制對方,可以去模仿對方的武學,現學現用,同樣的招數,不至於太過被動,這幾乎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很多高手也是如此。

侏儒宗師眼珠子轉了轉,想到自已等會兒要施展的招數,對方模仿,反而更方便自已施展,嘴角大咧起來。

張辰心無旁騖,調整狀態,除了觸覺封閉其他感覺,氣流的接觸也愈發敏感。

駁雜的氣流,像無數絲線一樣,被張辰一根根挑起,按住,辨別。

這些氣流若有若無,如果血脈還在,他憑藉其中能量很輕鬆就能分辨。

困難地尋到幾處,他不再等待,重新收勢起勢,一觸即發。

不用提醒,伊麗莎白也緊跟其後,侏儒宗師也裝模作樣地等敵來襲。

拳面碰掌心,扣死就危險了,張辰收回探出的拳頭,直起食指和中指的第二關節,作叩狀打去。

仍然是拳對掌,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力道,在其他人眼裡不過是重蹈覆轍,沒什麼作用,不同的只有他的想法。

在之前的戰鬥裡,沒有發現對方皮肉上的弱點,那麼只能從內攻破,從外十分困難。

經脈帶動氣流,氣流隨經脈湧動,呼吸間,閉合隱現。

張辰像庖丁解牛,眼中的敵人已經暴露出弱點,就在手掌中心還有胸口處,都是死穴。

伊麗莎白雖然會跟著他的動作一起映象攻擊,但找不準穴道也不會有太大作用,不過無傷大雅,在之後的作戰他會做出調整。

指骨猛烈地撞擊掌心的死穴,只一次不夠,起碼千百次撞擊。

似乎是察覺了張辰的動機,也驚訝於他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已的弱點,侏儒老頭菊花一緊,呼吸急促起來,氣囊般的肚子快速起伏,充氣又洩氣。

可仔細一看。

這不像是對於自已弱點暴露而緊張地表現,像是加快某種蓄力的表現。

難道?

弱點在有些情況下不但不是弱點,而且會變成強力的助力。

“等不了了,梭哈。”張辰急忙說道,本來想說破釜沉舟的,可來不及後悔了。

必須馬上攻破對方的弱點,在弱點消失之前。

有著豐富經驗和素養並且百分百信任隊友的伊麗莎白,幾乎同一時間解開外衣。

一個俯身翻轉,左臂從左袖脫出,左邊衣服甩出,右手抓住袖口往裡拽。

頓時,許多細針和其他暗器散出,滯空中如同萬箭齊發,沒有亞索的風牆擋不住,但她跟秦時明月的蓋聶學了一招。

右手仍著衣服,旋轉起來,將空中的暗器包裹起來,停了一下,有目的地朝蛤蟆般的侏儒宗師甩出。

如暴雨梨花一樣眼花繚亂。

還沒結束,伊麗莎白順勢解開馬尾,取下插入金髮中的嗩吶,雙手握著嗩吶,整個人俯身,與嗩吶合為一體如梭子般刺了過去。

她身上沒有暗器了,不過還有毒藥,等著在敵人身上開了口中再傷口撒鹽。

這些毒藥是些阻塞經脈的藥,她和張辰事先在船上吃過解藥,自從上次山路綁架金莉莉自已毒自已之後,她就想了個這樣的辦法,絕對不會毒到自已的方法。

侏儒宗師看見嗩吶悄悄露出一絲驚喜,不過臉上馬上轉變成豬肝色,應該是裝出來的。

這下輪到張辰不放手了,要抓住對方一起做刺蝟,就算以後喝水變成花灑也沒事。

右邊沒了伊麗莎白,他自已頂上,左右開弓,大拇指按在侏儒宗師的手心,手掌握住對方的手掌,抓著不放。

嗖嗖嗖,哧哧哧。

無一掉落,全部命中目標,被紮了半個手臂的張辰也算是目標,大概吧。

忍,被如此多的暗器刺到,侏儒宗師一聲不吭,而是放慢了呼吸,中間夾雜憋氣的時間,一使勁,不少較淺的針掉了出來。

暗器留下的孔也在呼吸後淡化消失。

伊麗莎白已經到了身前,侏儒一甩,掙脫了一隻手,有了一點活動的空間。

幾乎是貼著刺過來的嗩吶,在鎖骨下留下傷痕,幾滴血液飆出。

緊接著立馬反擊,一腳踹到伊麗莎白的肚子上,心腸歹毒,這要是真落下病根,傷了子宮,女人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那是十分可怕的。

看來自已這邊的弱點也被看出來了。

張辰想接過脫手的嗩吶,繼續將其打入侏儒宗師的死穴,還是慢了一拍。

那就退而求其次,專注於左掌的死穴,拔出自已手臂上的針,狠狠拍入其左掌中心。

可不太深入,張辰一狠心,掌對掌,用力一拍,十指連心,手掌也是鑽心的疼。

一半的針沒入張辰的手掌,另一半則是牢牢地插在侏儒宗師的死穴。

疼得他胡亂甩手,立刻拔了出去,甩出張辰和留在張辰手掌上的針。

伊麗莎白畢竟也是宗師,沒什麼大礙,拉過張辰抱在懷裡,拇指按住他手掌被針扎的周圍,很快弄出了帶血的針。

在傷口舔了舔,撒了點藥,撕下裙子下襬一部分給他包紮住。

然後兩人齊齊看向侏儒宗師。

果然令人擔憂的一幕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