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逸這麼說了,是不是給他了一個訊號?再想到現在的李逸可不是以前的那個書呆子了,而是正兒八經的大儒了。
想到這裡,張稀鬆哪裡還能不明白李逸的意思,這是開竅了?準備拉幫結派了?立刻就拜道:“下官張稀鬆,以後願意以大人馬首是瞻!”
李逸笑了笑,道:“言重了!言重了!”
張稀鬆本就是善於鑽營之輩,此刻聽了李逸的話,立刻施禮正色道:“下官必不負大人提攜之恩。”
不管李逸能不能把事情辦了,但是現在李逸露出了招攬之意,他張稀鬆也不傻,而且李逸可是大儒啊,整個朝堂之上,有幾個大儒?所以李逸的資本還是很雄厚的,雖然李逸和太后對著幹,讓張稀鬆很難受,可是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不然的話,以後他也到頭了,只能在四品混到死了。在京城,四五品的官,簡直不要太多。
不是他不想去太后那邊混,可惜,人家都看不上他啊,別說太后了,就是蔡文延都看不上他,他能怎麼辦?好歹李逸也是大儒,當個靠山也不錯的。
只是其中的風險很大,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逸就倒黴了,可是,他想要搏一把,也許,就能成了呢!
“你很不錯!”李逸拍了拍張稀鬆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隨後李逸就道:“張大人,你可知本官現在的處境?”
張稀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雖然李逸才崛起兩天,可是第一天就和太后對著幹,他如何能不知道李逸現在的處境?
“那你還願意跟著本官?”李逸笑道。
“大人,我沒得選!”張稀鬆倒也光棍的說道。
李逸呵呵一笑,若是有的選,自己隨便一說,人家能同意才怪,這也是李逸找張稀鬆的原因啊。不然的話,人家明明可以跟著太后混,卻跑來給你拜山頭,這不是想屁吃麼。
之後李逸就離開了,張稀鬆也回到了自己的班房,在班房裡面的同事互相看了看,他們很好奇李逸找張稀鬆什麼事情,但是終歸也沒有人問出口。
張稀鬆更是懶得解釋,繼續看自己面前的奏章。
“咚咚咚!”李逸敲響了一個班房的門。
裡面頓時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進!”,李逸想也不想的邁步進去。
此刻裡面正有一個三尺長髯,丹鳳眼,面若重棗的中年男子,要不是在記憶之中知道,這傢伙是自己的左都副御史,李逸還以為見到了二哥。
那男子看到李逸,連忙起身,拱手道:“下官見過李大人。”
李逸點了點頭,將那份奏章放在了男子面前,道:“鶴軒,這是你遞過來的摺子?”
那男子拿起摺子看了看,這才道:“大人,是下官!”
李逸面前的這個男子,叫楚鶴軒,算是他名義上的下屬。之所以是名義,也就是因為這個楚鶴軒基本也不怎麼將他放在眼裡。
“摺子我看了,你是要本官代為上呈?”李逸淡淡的問道。
楚鶴軒點了點頭,道:“下官認為還是呈上去的好!”
李逸卻笑了笑,道:“本官認為不妥,當然了,楚大人認為必須呈上去的話,可以在明日小朝會上當眾啟奏。”
楚鶴軒頓時皺眉,要知道,以往這位李大人可不會這般,現在什麼情況?不妥?妥不妥的是咱們能決定的嗎?那不得看上面的意思?
仔細回想了一下奏摺的內容,楚鶴軒臉色一陣難看,那可是下面御史參永王的,他又不是腦殘,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嗎?去找永王的茬。
這件事最優的做法,就是混到那些摺子裡面,遞上去,反正要操心,那也是上面的事情,和他就沒有關係了。
可是李逸這傢伙,這是作死啊,私自扣押奏章,這特麼的,是要連累自己嗎?
這就不得不說大夏都察院的流程了,下面各地的御史可以秘密上奏,這本是大夏皇室監察百官的一個手段,初心那肯定是好的,不管人家是不是聞風而奏,你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朝廷派人查證,確無此事也就過去了,甚至還會出現嘉獎。
當然了,要是有的話,那根據大夏律走就可以了。
而各地御史的奏摺都會先一步出現在都察院,下面的御史會全部整理出來,像是張稀鬆那樣的,就是整理各地的奏摺,排列好先後緊急的事件奏章,隨後由都察院左右都副御史共議,篩選出一部分送到左右都御史的案前,由兩位御史處置,兩位御史可以將奏摺全部搬到御書房,也可以選擇事情比較緊急的出來奏請聖裁!
現在的都察院,右都副御史年事已高,已經很少來都察院了,基本處於養老狀態,故而這一重擔就落在了左都副御史楚鶴軒的頭上。
現在李逸覺得不妥,不願意把摺子送上去,又打了回來,還言明他不滿意可以直接在小朝會上奏請聖裁,也就是說,要是沒人追究,也就過去了,但要是事發了,上面怪罪下來,為何沒有收到奏章,這責任分攤下來,他豈不是要倒黴?
關鍵是李逸可以賴掉啊,人家都把摺子送回來了,又不是私自扣押,難道他也學李逸嗎?直接發回去?那樣的話,他一個瀆職還是跑不掉。
至於李逸到時候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要倒黴的。
但是他去奏請聖裁,呵呵,他敢保證,第二天永王的人就會來找他麻煩。
“大人,您這……”楚鶴軒無奈的道,本來很簡單的事情,您直接混著送上去就是了,咱們誰也沒責任,可是你非要玩這一出,這不是兩敗俱傷嗎?
不錯,到時候李逸也是有責任的,畢竟永王的事情,你為什麼不上報?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李逸既然把摺子拿出來了,肯定是有應對之法的,為什麼不上報?笑話,那可是王爺啊,李逸完全可以說不能偏聽偏信,所以他打了回去,意思是讓下面的御史多送點證據和材料,可不是隱瞞不報,而且他也明確告訴了左都副御史,要是覺得不妥,可以上奏請聖裁的。
至於左都副御史怎麼辦?呵呵,和他李逸有什麼關係?你領悟不到領導的意圖,你還當什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