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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雲門

一切事宜都處理完後,幾人準備遣返回山谷中。

路上,宮遠徵似乎注意到蘇思娩腰間的配刀,便詢問:“蘇姑娘,這把刀是?”蘇思娩一手握在刀柄上,暗暗道:“這是我爹的。”

這把刀,在蘇思娩記事起,就看見蘇杭無論何時都佩戴在腰間,有一次蘇思娩問他,這刀是哪來的,蘇杭揉了揉她的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這刀是你母親託那城中最好的工匠師傅用玄鐵打造而成,那時候,我還未和你娘成婚呢。”蘇杭一臉笑意,想著之前與付妤初次相遇,那些美好過往都浮現在腦海裡。

“那這把刀,有名字嗎?”蘇思娩睜大她那雙眼睛,摸了摸那把刀鞘。蘇杭倒吸一口氣,這她還真沒想過。

“娩兒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

“那我得好好想想。”蘇思娩認真起來,片刻後,她那小腦瓜子終於是想好了。

“就叫雲門怎麼樣!”

“雲門..雲門..好名字,哈哈哈哈哈哈。”蘇杭開懷大笑,沒想到他這小姑娘,小小年紀腦子裡的知識知道的還不少。

“雲門。”

“雲門?”宮遠徵看著那把刀,藍色的刀鞘,刀柄上鑲了一顆透明的石頭,不知是何物。

他們一行人來路過一片竹林,竹林中,陣陣清風吹拂,綠色的竹葉搖曳。彷彿一片迷霧在面前瀰漫散開。

宮尚角走在最前頭,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暗示幾人停了下來。

“籲~哥,怎麼了。”宮遠徵問道。

“小心,有埋伏。”宮尚角說完,幾人立馬進入戒備狀態。

果然如宮尚角所料,幾名身著黑衣的人,從竹林兩邊走了出來,那為首的便是寒鴉貳。

“你就是蘇家長女,蘇思娩。”寒鴉貳看著蘇思娩,既然要殺,那就一個不留。

“別跟他們廢話。”蘇思娩跳下馬拔出刀刃,對峙著眼前幾人。

宮遠徵見狀,拿出暗器囊袋中的暗器,這些人在他眼裡,根本不夠打。

宮尚角直接從馬上一躍而下,持著手中刀刃,對上了寒鴉貳,寒鴉貳也是絲毫不懼,連連後退幾步後,站穩腳步。他的眼睛裡閃射著兇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直接繞開宮尚角,閃到了蘇思娩身後,蘇思娩此時正和前面的拼死反抗,絲毫沒注意到已經繞到身後的蘇思娩,寒鴉貳蓄力一掌,將蘇思娩打飛出去,蘇思娩嘴裡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宮遠徵看此形情,擲出暗器,卻被那寒鴉貳給躲了過去,蘇思娩強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無鋒對面二人又持劍像她衝了過來,宮遠徵一個箭步上前,擋掉兩名無鋒的突襲,宮尚角趕上前,和寒鴉貳打了起來,那寒鴉貳自然不是宮尚角的對手,幾招過後,寒鴉貳倒地不起。幾名無鋒刺客也被宮遠徵斬於刀下。

就當幾人以為已經解決這些人時,一枚暗箭從竹林中射出,宮尚角反應迅速,將暗箭給攔斷下來,接著,又有幾枚暗箭齊齊向他們射來,蘇思娩躲閃及時,好幾次都被他躲開,突然,那在暗中使劍之人出現在幾人面前,似乎是女子。

“你是誰?”宮遠徵先開口問道。

“無鋒。”那女子開口,雖只說了簡單二字,卻能聽出這語氣中的囂張。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蘇思娩首當其衝,直接持刀衝了過去,卻被直接一把擋下。宮遠徵使出暗器,也被她全部躲了過去。宮尚角揮刀向前,幾招過後,也全部都被她給輕鬆化解。

“你是魎?”宮尚角似乎看透其中一二原由。

“什麼?魎?”宮遠徵驚呼,不過剛剛看她那招式,也確實不是什麼蠅頭小輩。

“宮尚角,果然聰慧,沒錯,這次我就是來取你們幾人的命。”那魎名為無劍雪,所到之處,自是片甲不留,話落,幾人扭打在一起,各種招式摻雜,讓人看了屬實眼花繚亂,但她一人終究難敵此行四人,那無劍雪便把目標轉移到蘇思娩身上,在一行人中,只有她和那名侍衛防線最弱,而宮遠徵又死命護她,如果殺了她自然是有趣的。

無劍雪把目標轉向蘇思娩,對宮遠徵和宮尚角的招式只是防禦,而對蘇思娩卻是窮打猛追。蘇思娩自然是敵不過她,此時的蘇思娩加上之前寒鴉貳的那一掌,現下早已是精疲力盡,再無反抗之力,她倒在樹下,無劍雪持劍刺向她的脖頸,彈指一瞬間,宮遠徵的暗器彈開她手中劍,無劍雪反應過來,一個跳躍,撿起地上的劍又衝了過去,宮遠徵擋在前頭,為他攔下此劍,宮尚角箭步上前,一刀刺入無劍雪的的後背,她吃痛,忍著疼痛將劍刺向兩人,宮遠徵本在檢視蘇思娩的傷勢,卻不料那無劍雪又殺了過來,他躲閃不急,那一劍刺中他的腹部,一口鮮血湧出,宮尚角見狀,怒瞪雙眼,幾步向前,一刀劈在那無劍雪後背,無劍雪沒管他,又一劍向宮遠徵兩人刺去。宮尚角飛奔向前,一腳踹開她,無劍雪被踹到地上,卻仍不死心,死撐著地面爬了起來,繼續持劍向前,宮尚角走到她面前,刀刃架在她脖頸上,一刀見血,無劍雪,亡。

“遠徵,遠徵你怎麼樣了。”解決完那無劍雪,宮尚角上前檢視,宮遠徵傷勢,宮遠徵捂著腹部,倒在蘇思娩懷中:“哥,我沒事,那無鋒,可死了。”

“我們現在快馬回宮門。”

“不行!!”蘇思娩當即阻斷,等到了宮門,恐怕宮遠徵早就失血過多而亡。

“我記得過了這竹林,前面有一個客棧,角公子你去叫一個郎中,我來幫徵公子止血,不然…”蘇思娩看著宮遠徵瀕死垂危的樣子,一臉的焦急,要不是為了她,他才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好。”宮尚角點頭:“金復,你先騎馬去找郎中,務必帶來。”金復聽了宮尚角的話,立刻點頭上馬,賓士向前。

蘇思娩:“角公子幫我把他扶起來。”宮尚角照做,看著她將自己的衣袖一把又一把的扯了下來,一圈一圈圍在宮遠徵的傷口上:“這樣能止血,但萬不可劇烈運動,角公子,麻煩您揹著徵公子了。”

“好。”蘇思娩說的一切她都照做,宮遠徵現在已經昏死過去,而她精通藥理,自然是對遠徵最大的幫助,宮尚角背起宮遠徵,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蘇思娩:“你也受了很重的傷,萬不可忽略了。”蘇思娩對視他的雙眼,眼眸中透露著二字,重情!

宮尚角背上揹著宮遠徵,左手攙扶著蘇思娩,終於是走到了客棧,宮尚角常年外與外務,客棧裡的店小二一眼就認出這一行人,趕緊上前,接了下來。

“角公子,這是遠徵少爺。”

宮尚角點頭,讓他去準備一間上好的廂房,店小二立馬去辦。此時的蘇思娩也支撐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娘,娘,你再給我唱唱那首童謠嘛。”兒時的蘇思娩臥在付妤懷中,和她撒著嬌。

付妤溫婉一笑,看著她好生歡喜:“好,我們娩兒慣會撒嬌了,娘這叫唱給你聽。”

“高駢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蘇思娩突然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看了看周圍,屋內空無一人。她長舒了一口氣,想著在昏迷最後一刻,宮遠徵還命在旦夕,現在又該如何了。她起身穿好鞋子,便直接向外面衝去。

“徵公子!徵公子!”

“別喊了。”客棧下面宮尚角喝著茶,抬眼看向她。

“在西廂房,遠徵已無大礙。”聽到宮尚角的話,蘇思娩立馬飛奔過去,推開門,看著床上躺著的宮遠徵,她緩緩走了過去。親眼看到宮遠徵相安無事,她才安下心來。她在床邊趴下來,就那樣守在那裡。

“蘇..姑娘。”宮遠徵醒來,把手搭在蘇思娩手上,蘇思娩驚覺過來,看著他緩緩睜開的雙眼,擦掉了眼裡的淚。

“徵公子,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什麼東西。”蘇思娩一句句關心讓宮遠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蘇姑娘,你慢慢說。”他的聲音很小,房間內卻很安靜,她能很清楚的聽到他說著什麼。

“好,徵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宮遠徵搖頭,抓緊她的手:“我已無大礙,只是要恢復些時日,你呢?怎麼樣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宮遠徵也同樣關心著她,她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忙跑了過來,能看出來她也是非常擔心他的。

“公子沒事,我就沒事。”蘇思娩這句話讓宮遠徵心底一暖,坦然一笑。

“蠢。”就在兩人噓寒問暖之際,宮尚角推門而入,看著兩人膩歪的樣子,又背過身去。“遠徵醒了,我讓店小二的煮了粥,還有藥,你們倆,等會記得喝。”宮尚角叮囑完,剛想離去,卻又止住腳步。

“哦,對了,明日我便要啟程回宮門,你們萬事小心,我把金復留在這裡,你們傷好後再出發。”

“哥,宮門出什麼事了嗎?”宮遠徵側臥著,雖然看不見宮尚角臉上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宮門絕對是出了什麼事情。

“云為杉不見了。”宮尚角也不隱瞞。

“什麼!?”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云為杉竟然在這個關頭不見了。

“那偌大的山谷,確實難尋,宮子羽已經派侍衛在找了。”宮尚角本不想告訴兩人,但是既然他問了,那還是如實回答好了。

宮尚角:“你們好好休養,過幾日再動身。”

宮遠徵:“哥,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宮尚角就知道他拗不過宮遠徵的性子,回過頭把視線轉向蘇思娩,而蘇思娩亦是和他相同的態度:“角公子,我已我大礙,明日便可啟程。”兩人性子都是如此,宮尚角也不好駁了他們那份心意,便只好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收拾好東西,跨上了馬,提起韁繩 ,雙腿夾緊馬肚,輕呼一聲“架”,那馬便開始奔騰。

上官淺抱著宮尚淺等在了宮門口,她望著那緊閉的宮門,眼裡滿是擔憂。這時宮門被推開,一行侍衛站成兩排,宮尚角出現在她視線中,她眼裡才露出了欣喜之色。

議事廳內,宮子羽早就等候在那多時,宮尚角也是姍姍來遲,後面跟著宮遠徵等一行人。

宮子羽:“遠徵弟弟傷勢如何了?”宮子羽看著宮遠徵虛弱的樣子,似乎有些擔憂。因為云為杉那件事,宮遠徵似乎並不領情:“小傷罷了,無需執刃大人掛念,自己宮裡的人都看不住,還關心起我了。”

“你…”

“執刃大人,遠徵這次受傷,心裡難免有些不憋屈,請執刃大人不要計較。”宮尚角幫宮遠徵圓著話,回頭卻橫掃了一眼宮遠徵,宮遠徵見哥哥不太開心,便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宮子羽也確實是執刃,也該放尊重些。

“這次可有線索。”宮子羽繼續談回正事,宮尚角點頭,把外面的金復喚了進來:“金復,給執刃大人看看,是不是這把刀。”說著,金復便把雲知羽遞了上去,宮子羽拿過那把刀,神情複雜,這確實是他送云為杉的那把:“確實是,在何處找到的。”他繼續追問,宮尚角也不緊不慢的回答:“這把刀,確實如執刃你與我所說,在山下一戶普通人家的家中尋到這把刀,可那戶人家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像是被滅口,而像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當我和金復趕到江南時,林家已經被滅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藥理司也難逃無鋒之手….”宮尚角說到這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看了一眼站於宮遠徵身後的蘇思娩,她神色黯淡無光,不似從前那般開朗,這件事對她來說,算是致命的打擊。雖說報了仇,但家人終歸是永遠回不來了。

“林家被滅門了?那為何藥理司也會被殘害?”

“那就要問問你羽宮消失的那位。”宮遠徵忍不住說道,他那個蠢樣子,難道就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遠徵,不可無理。”宮尚角開口阻攔,他知道宮遠徵說的沒錯,但一切決斷,仍在宮子羽手中。

宮尚角:“執刃大人…”宮尚角將蘇思娩和云為杉之間的事說予宮子羽聽,一切的種種他都聽了進去。

“那日你中毒,也是云為杉所做?”宮子羽眉頭緊皺,神色不安,可在宮尚角點頭之瞬,宮子羽最後幻想也都破滅,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只是他不敢相信,所以一直欺騙自己,從云為杉住進羽宮開始,他千般萬般的對她好,什麼都依順著她,可是她如今卻害得蘇思娩家破人亡,宮尚角差點身中劇毒死去。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云為杉的手筆,那現在眼前這個人不是阿雲,那她是誰,她又為何與阿雲如此神似,雖平日裡喜好有些不同,但有時候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與阿雲神似,阿雲曾經和她說過有一個同胞的姐妹,難道是她那個同胞的姐妹嗎?那真正的云為杉,又到底在哪?

“來人!”宮子羽喚來守在門外的侍衛,侍衛聞聲而至:“找,決定三尺,給我把云為杉找出來。”

“是!!”幾名侍衛聽令退下,現在,就等最後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