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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藥理司之亡

第二天一大早,宮尚角便已經出了宮門,上官淺和宮尚淺兩人站在宮門內遙遙相望,只希望這次,他安能無恙歸來。

徵宮內,宮遠徵侍弄著花草,打算再摘些新鮮的花送去蘇思娩那裡,昨天準備好的那些花,被他給掉地上了,也不能說再拾起來給她,這也只能重新採摘了,不過她也沒說過她喜歡什麼樣的花,沒種花都拿過去一點,總會有喜歡的。

不一會他就將那花籃給填的滿滿的了,看著滿籃子的花,他面露欣喜,這幾日,也都不曾見她笑過,送這花,總比他說的話 ,更討人歡欣吧。

他提著花籃,一臉欣喜之色,剛出門,便和蘇思娩撞了個滿懷,蘇思娩的額頭撞在他的胸膛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被宮遠徵一把攔住了腰,這才把她扶住。

蘇思娩順勢站穩的步子:“多謝徵公子。”

“沒..沒事。”

蘇思娩一眼瞥到他手中的花籃,問道:“徵公子提著花籃這是…”被他這麼一問,宮遠徵反應過來。

“這..這花籃送你。”宮遠徵將花籃遞給他,自己則是扭過頭去,臉上染起一片紅暈。

蘇思娩接過花籃:“多謝徵公子。”湊近聞了聞,很香,卻不似平常的花,這花香中帶著點草藥的氣味。“這花香中竟帶著草藥的氣味。”聽到他這麼說,他傲嬌抬頭:“那也不看看是誰養的。”蘇思娩見他那小孩氣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或許是看見他笑了,他心裡寬心了許多。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問:“你找我來,是為何事?”

蘇思娩想到正事:“我是想來說徵公子三域試煉這一事。”宮遠徵三域試煉這才過了前面兩域,這最後的第三試煉才剛開始進行,而他卻因為宮尚角的事情放棄試煉,理因來講,這突發事件情有可原,這三域試煉應當繼續進行,可如今,後山花宮一點動靜都沒有,宮遠徵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在他心裡這三域試煉過與不過,都可,要不是當時哥哥宮尚角說讓他必須要過,他才不願意去受那罪,畢竟,他又不想當這執刃。

宮遠徵:“這試煉過不過,與我來說,沒那麼重要。”蘇思娩聽他說這話,心中疑惑:“為何?”

“我又不當執刃。”宮遠徵撇嘴,聳聳肩,蘇思娩聽他這樣說,也沒再多言,她也不太明白這三域試煉的意義,自然也不再多規勸。

宮遠徵岔開話題:“這裡面的花可有你喜歡的?”他指了指花籃裡的花,蘇思娩仔細看過一遍以後,卻搖搖頭:“梅花,我喜歡梅花,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這梅花堅韌,綻於那寒冬中。”蘇思娩說完看向他,眼裡竟有些失落,圓起話來:“徵公子可知我為何喜愛那梅花。”宮遠徵搖頭,皺起的眉毛充滿疑惑。在這宮門中,他未曾見過梅花。

蘇思娩:“梅花的花語是堅強、高雅、忠。象徵著堅韌不拔,梅花冬季開花,開花不久後便會迎來春天,世人都說梅花五片花瓣代表著幸福、快樂、長壽、順利、和平,而我覺得梅花傲骨錚錚,高風亮節,絕不會像嚴寒低頭。”她喜愛梅花,亦是如此。

堅韌不拔,傲骨錚錚,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迎難而上,待到嚴寒過去,便是春。

宮遠徵的視線一直看著她,她神色堅定,描述的梅花就好像在她眼前栩栩如生。

宮遠徵:“那我便種下一枝梅。”

“啊??”蘇思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向他,而後聽出他話中用意,臉上露出笑意:“公子何須如此費心。”

宮遠徵:“不費心,我連出雲重蓮都養出來了,小小梅花,不在話下。”蘇思娩被他的話逗笑,這人實在是傲氣,卻又有些可愛。

“你笑什麼。”

“沒什麼,覺得公子有趣。”

“我…本來就是。”

“不過,只要徵公子送我的,我都喜歡。”聽到蘇思娩說這話,宮遠徵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角宮找尚淺。”宮遠徵扔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蘇思娩知道他害羞,自然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也就只好找藉口走了。

山谷外,宮尚角一路查探,來到了宮子羽口中所說的那戶山下的普通人家。

金復推開門,細蒙的灰塵撲面而來,他用手扇了扇,視線清楚了些,才瞧出裡面的模樣,屋內早已破敗不堪,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裡面陳設簡單,最裡面有一張床,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臺灶,房內中間放著木桌和木凳,屋內像是有人打鬥過,金復走了進去,四處檢視,發現那灶臺的鍋中還有著早已發黴的粥,那粥發出一股惡臭,不禁讓他捂住了鼻子,木桌上有劍痕,那木凳也被踹散,零散在四處,床邊似乎還有一把刀,金復走進一看,這刀好像似曾見過。

“怎麼樣?”宮尚角見屋內金覆沒有動靜,便也走了進來。

金復拿起那把刀,走上前遞給宮尚角:“公子你看。”

宮尚角接過刀,仔細看了看,刀柄上刻著三個字:“雲知羽。”果真如雲為杉所說,那這戶人家,估計早就慘遭無鋒毒手了。

宮尚角:“還有其他發現嗎?”

金復:“除了這把刀,這屋內還有些打鬥痕跡。”

“打鬥痕跡?”宮尚角走近看了看,確實如金復所說,可這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家,難道還會武功不成。

宮尚角:“這屋內沒有任何血跡,而且無鋒殺這戶普通人家綽綽有餘,也從來不會失手,還特意把雲知羽留在這。”蠢,實在是蠢,看來這無鋒也並沒有什麼太聰明的人。

金復問:“可就算是這樣,那這雲知羽也確實是找到了,這下要指證雲姑娘,那豈不是…”金復話沒說完,宮尚角抬起一隻手,他當然明白,就這點簡單小伎倆,倒還難不倒他。

“這次選婚,云為杉所替是江南林氏之女林芙清,既然這裡沒有十足的線索,那就先去趟江南,我就不信,她就真這麼不留痕跡。”宮尚角冷著臉,眼神鋒利。

金復:“那蘇姑娘那邊…”

“不急。”宮尚角扶篷而去。

那日,蘇思娩央求宮遠徵,把所有的事情經過全部講於他聽。

“徵公子,我有事與角公子商議。”

兩人交談過後便來了角宮。

“角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蘇思娩行禮彎腰,宮尚角覺得奇怪,平日裡,他雖與這蘇思娩接觸甚少,但聽宮遠徵嘮叨的時候,也未見著蘇思娩是一個會卑躬屈膝之人。

宮尚角:“往後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你說便是,這次解毒也多虧了你,倒是遠徵弟弟委屈你了。”宮遠徵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哥的話,他自然是很少頂嘴的。

蘇思娩:“此事確實因我而起。”

聽到這話的宮遠徵摁不住了,剛想拔刀。

“遠徵!!!”宮尚角一聲厲呵:“聽她說完。”宮遠徵這才冷靜下來。

蘇思娩:“但是,云為杉拿藥理司全家性命要挾我,拿到百草萃配方,不然藥理司到時將無一人生還。”

“什麼!?她好大的膽子!!”宮遠徵瞪圓了雙眼,雙眼充滿憤恨。

“大婚當日,云為杉和另一個黑衣人潛入我家,要挾我娘,讓我答應她們,不然她便殺了我娘,我情急之下只好同意,以為進了這宮門以後我能逃出他們的魔爪,可是我錯了,云為杉也進入了宮門,讓我在三月之內,拿到百草萃配方,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初到宮門,這宮門肯定無一人信我,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畢竟我只是個外人,可是現在,我相信,相信這宮門絕非是無情之人。”

她眼神堅定的看向幾人,接著說道:“也信徵公子這段時日和我相處,也知我心性,現下我只想保藥理司活下來。”

宮遠徵:“你的意思是,讓我把百草萃的配方給你?”

蘇思娩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藥理司受宮門庇佑,讓我不再為無鋒辦事。”

宮尚角聽到無鋒二字,一瞬間漲紅了眼,咬牙切齒:“云為杉是無鋒!證據呢?”他還算比較清醒。

蘇思娩:“進入後山陪徵公子試煉之前,她讓我留意一樣東西,叫無量流火。”

“哥,怎麼又是無量流火。”宮遠徵不解,這無量流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五年前,宮家長子宮煥羽為了無量流火殘害宮門同胞,手刃親父,使得宮門分崩離析,如今,又來了個云為杉,恐怕這宮子羽所擔心的事情,要成真了。

“我只知那無量流火威力強大,可使生靈塗炭。”宮尚角解釋著,上一次他沒有讓其他人得逞,這一次也自然不會。

宮尚角:“你說的這些我可以答應你,也信你說的話,但你可知云為杉的計劃?”

蘇思娩:“她從未與我說過。”她說的句句屬實,云為杉只在意她是否拿到了百草萃的配方,其他的,除了無量流火,她一概不提。

“那云為杉不一定是云為杉。”宮尚角斟酌著,腦子裡浮現宮子羽說的話。

“她的舉止行為雖與阿雲無異,但性格卻有些差異,那日我問她雲知羽的下落,她也是吞吞吐吐。”

宮尚角似乎明白了,搖晃著手中的茶盞,若有所思。

蘇思娩:“那日,我去找云為杉,把自己製作的百草萃給她,可她偏偏不信任我,說要找人試藥,我沒想到,會害了角公子。”她滿懷歉意,畢竟這事,她確實參與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自作聰明,也不會讓宮尚角中此劇毒。

宮尚角攤了攤手:“我現下已無大礙,你也不必擔心了,倒是你的傷,你當真不恨她?”宮尚角看著她那手上還未恢復的傷痕,只見她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苦澀:“為了藥理司,現下只能忍了下來。”

宮尚角:“以後,宮門必定會庇護藥理司,與無鋒對抗到底。”

有了宮尚角這句話,她自然是安心了許多。

宮尚角連夜策馬奔騰,一天一夜都未曾閤眼,趕到了江南。

整個江南都籠罩在煙雨中,世外桃源般靜美,走進江南的山水間,猶如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展現在眼前。巍巍群山,連綿起伏,千奇百態,好不壯觀。江南的房屋樓舍,或飛簷翹尾,古香古色;或高大宏闊,現代感極強。都掩映在綠樹叢裡,幾經輾轉,林蔭深處,驚現一地幽蘭。

到了江南的宮尚角也沒歇下,直接去了林家。金覆上前敲門,府內卻無人應答。宮尚角下馬,走上前,剛走到門口,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直接一腳踹開大門,只見眼前橫豎都是人,全部倒在地上。府內到處都是血跡,每個人死狀慘烈,都被抹了脖頸,宮尚角下令讓跟隨幾名侍衛在府內搜查,搜尋無果,林家,無一人生還。

“不好!!”宮尚角突然驚覺,如果林家是這種慘狀,那藥理司也自然難免其身。

“走,留幾名侍衛在這,金復,你隨我趕去藥理司。”

“是!”他隨宮尚角上了馬,即刻趕路。

天邊像一塊巨大的鉛沉沉地壓了下來。頃刻間,一道電光劃破天際,發出巨大的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藥理司內,早已經是一片血海,寒鴉貳手持利劍,看著藥理司僅剩的幾人,嘴角抹起一絲笑意,讓人看了不禁害怕。蘇思韻拿著短刃,躲在付妤身後,整個身子抑不住的顫抖,而蘇杭則是擋在最前頭,怒視著寒鴉貳。

“你們打不過我,就別白費力氣了,乖乖讓我殺了不好嗎?”寒鴉貳的語氣有些無奈,持劍走向他們。

蘇杭使出招式,就算他知道不是面前人的對手,那也要殊死一搏,幾招過後,蘇杭倒地不起,只剩身後母女。

“我跟你拼了!”蘇思韻拿著的短刃衝上前,還沒碰到寒鴉貳絲毫,就被他一劍捅穿,她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倒了下去。付妤也上前,她拿著一把劍指著寒鴉貳,冷冷的說道:“我女兒曾答應過你們,替你們辦事便放過藥理司,如今這是為何?”

寒鴉貳挑眉,記得好像確實有這麼一件事,但是,他只知道他的任務是滅掉藥理司,一個不留。

“這個與我無關,我的任務,就是殺了你們所有人。”寒鴉貳一個跳躍來到付妤身後,手上的利劍早已經架在她的脖頸上,她正要反擊,卻不料寒鴉貳出手極快,還沒有等她出擊,劍刃抹掉了她的脖頸,付妤應聲倒地。

“不自量力。”寒鴉貳語氣豪橫,像看螻蟻般看著地上慢慢爬向付妤的蘇杭:“那我就再送你一程。”說完,寒鴉貳把劍插入蘇杭背後,蘇杭氣絕,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拉住她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他合上雙眼,眼中含淚。

“架!”此時的宮尚角還在趕去藥理司的路上,他祈禱著不要再像林家一樣,至少讓他趕上親手殺了那無鋒之人。

終於算是趕到了藥理司,他一刻也沒停歇,下馬直接便衝進藥理司,眼前的一切如林家一樣,藥理司,無一人生還。宮尚角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鼻腔裡全是血腥味,如果,他能再來早一點,就早一點,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角公子…”金復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宮尚角攔下,現在的他,滿腔怒火,無處宣洩,只有滅了無鋒,才能解他心頭之恨,五年,無鋒還在肆無忌憚的殘害這些無辜之人,為了他們稱霸天下,無鋒早已不顧一切,但現在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宮尚角:“好好安葬了吧。”

金復:“蘇姑娘那邊…”

宮尚角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麼該怎麼交代,明明都答應好了庇佑藥理司無危,可如今這局面,如何挽回。

宮尚角:“寫封信回去吧,就寫…藥理司無一人生還。”說完,他似乎有些累,這幾日一直都在路上奔波,未曾有一日停下來歇息,他已經到了極限了。

“角公子,你沒事吧。”金復似乎看出宮尚角有些不對勁,正打算上前扶住他,他擺擺手,揉了揉眉間。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角宮內,蘇思娩正與上官淺交談甚歡,自上次她向宮尚角解釋完,兩人之間也再沒有了嫌隙,更是當自家姐妹一般,什麼話都說。

“蘇思娩!”隨著一個聲音,門從外面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宮遠徵,他滿頭大汗,一臉焦急,兩人都有些好奇,什麼事這麼著急,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宮遠徵叫她的名字。

蘇思娩:“徵公子?何事如此慌張。”她走上前遞上一杯茶水,宮遠徵接過喝下,又喘了幾口氣,把手中的信遞給她:“你答應我,看了以後一定要冷靜。”宮遠徵怔怔的看著她,使她內心更加疑惑,她開啟信封,隨著一行又一行的字:“趕來時已晚,藥理司無一人生還。”看到這行字,蘇思娩愣在原地,把信捏成一團,憋紅了雙眼。

“讓開!”蘇思娩怒吼,表情猙獰。

宮遠徵被她這一吼,不知所措,卻還是一把拉著她。

宮遠徵:“你要去哪?”

蘇思娩:“回家。”兩人對話,而上官淺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她沒看那封信的內容,自然是不明白的。

上官淺:“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怎麼如此生氣。”上官淺走上前,拍了拍蘇思娩的後背,從她手中拿過被捏成一團的信,開啟看了看信裡的內容,表情瞬間變得複雜。

上官淺:“遠徵弟弟,讓蘇姑娘去吧。”

“可…”宮遠徵有些猶豫,如果在去的路上又遇見了無鋒,那該如何。

“這本就是角公子本意,他本可以不讓蘇姑娘知道的。”上官淺解釋著,她明白宮尚角的意思,如果不想讓她出宮門,藥理司滅門一事自然不會提起。

“那我陪她一起。”宮遠徵看著她那空洞的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串一串的淚珠無聲落下。

“我去稟告執刃,你們先行一步。”說完,幾人兵分兩路,上官淺負責去找宮子羽,而蘇思娩和宮遠徵則備馬出宮門。

兩人來到宮門外,宮遠徵好奇的看著四周,從小哥哥便教他騎馬,這騎行之術,還是會的。

“會騎馬嗎?”宮遠徵問她,見她點了點頭,宮遠徵便不再說什麼,兩人都上了馬,開始趕路。

一路上宮遠徵時刻觀察著蘇思娩,怕稍有不慎,她摔下馬,又負了傷,這下就更難辦了。

一天的路程,兩人硬是用了半天,這一路上兩人未曾歇腳,連口水都未曾喝過,就這樣一直騎,終是抵達了藥理司。

蘇思娩火速下馬,踉蹌著跑向府內,推開門,只見一片片白布,白布下是一具具屍體。

宮尚角聽聞兩人趕來,趕忙向這邊走來。

宮尚角:“蘇姑娘…”

“別說了,角公子已經盡力了。”宮尚角被她打斷,看著她跪了下來,雙手顫抖著去掀開那層白布,白布下的是蘇思韻那張蒼白的臉色,她接受不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哥。”宮遠徵剛想說話,宮尚角搖搖頭,示意讓他閉嘴,他點了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思娩,伸手去扶她,卻被她拍開。

“不必了。”她撐著地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如今,她的家,已經破滅了,現在她的腦子裡全是仇恨。

她走向另一片白布,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付妤的臉,她撲了上去,搖晃著付妤僵硬的身體:“娘!你醒醒啊!娘!”她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藥理司,她涕淚橫流,終是不願接受這現實。

片刻過後,蘇思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站了起來。

蘇思娩:“角公子,埋葬一事。”

“我知道,都辦妥了。”宮尚角自然是知道的。

“多謝….角公子。”她雙眼含淚,聲音嘶啞。低著頭,卻始終不敢抬起來。

“蘇…思娩。”宮遠徵把她擁入懷中,這次,她沒有反抗。而是就那麼倒在宮遠徵懷中,無聲的哭泣。

殉葬過後,蘇思娩來到墓前,看著一個個墓碑,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韻兒,是不是很疼啊,都怪姐姐,沒有保護好你,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娘,我都還沒有跟你說我又學到很多藥理呢,在宮門裡我過的很好,還知道了出雲重蓮,如果又很多很多出雲重蓮,你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爹,娩兒沒有不聽話,娩兒一直記得爹的教誨,可是娩兒…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暗沉的天空中下著絲絲細雨,一幕幕斷腸畫面,似一場虛幻的夢,夢醒,在清寒間空舞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