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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藥理司之毒

議事廳內,宮子羽位居於上,宮遠徵站於一側,對面則是宮紫商和金繁,宮尚角此時中毒蹊蹺,宮子羽本來就是想讓宮尚角這次外務的時候去調查,而正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宮尚角卻身中劇毒,雖沒要了他的性命,但完全恢復,卻要些時日。

“宮尚角平日裡就謹慎多疑,況且每日都有服用你製作的百草萃,為何還會身中劇毒。”宮紫商先問出了口,醫館是徵宮轄管的範圍,他哥宮尚角出了問題,那麼第一嫌疑肯定是他徵宮的人。

“我從小和哥哥情同手足,你的意思是我害了我哥嗎??”宮遠徵不似往前一般有禮,此刻的他為了宮尚角,什麼都可以全然不顧。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金繁第一時間護宮紫商在身後,宮紫商拉了拉他的衣袖,搖搖頭,宮尚角出了事情,宮遠徵自然是失了些理智。

“宮遠徵,沒人說你會害尚角哥哥,但你好好查查你徵宮的人,如果沒有問題,又怎會生出如此事端。”宮子羽提醒著他,他沒有反駁,而是認真思考著徵宮的任何一個人,嫌疑終於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醫館內,周大夫拿著手中的藥方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看出了一個所以然來,又好像沒看出來。

“周大夫。”宮遠徵不知何時從一旁冒了出來,著實把周大夫嚇了一跳。

“遠徵少爺,您就別嚇我了。”周大夫拍了拍胸口,緩了口氣。宮遠徵繼續問:“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醫館內可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宮遠徵看著他,那雙金絲手套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不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事情….哦~對了,我記起來了,那日我正要給上官夫人去把脈,那日看見那蘇姑娘在這院中煎藥。”周大夫想起那日的事情,那日他聞著藥味便覺得奇怪,但是要趕著去給上官淺診脈,也就沒有再多問些什麼。

“然後呢?”

“然後就是煎的那藥,聞著味道奇特,不像是尋常補藥,像是在..在製毒。”聽著製毒二字,宮遠徵眼睛一亮,想起在月宮她身中兩種毒時。

“還有這藥方,您看看。”說著周大夫把藥方遞給了他,宮遠徵接過藥方,看著上面的一味味藥方,看著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剛剛她對那毒藥似乎異常熟悉,沒了多久就知道用何藥材解毒,實在奇怪。

宮遠徵詢問:“每日要送去角宮的百草萃可有問題?”

周大夫搖搖頭:“每日老夫都會檢查,沒有任何問題。”雖然聽了他這話,但他還是想親自檢視,緩步走到藥櫃前,停下腳步,開啟一屜,裡面瓶瓶罐罐擺放的很整齊,瓶身上寫的角宮二字,平日各宮百草萃都會分開來放,一旦出現問題,也就更好查出。

宮遠徵拿出一瓶藥,用腰間短刃挑開瓶塞,倒了一粒百草萃在手中,鼻子湊近聞了聞,順眼間,宮遠徵眉頭緊皺,怕是自己弄錯了,又湊近聞了一遍。

“百草萃,有問題。”宮遠徵篤定的說著,這百草萃不仔細看確實沒有任何異樣,就連他剛才聞的時候內心也遲鈍了一下,但是他肯定,這絕對不是他的百草萃。

“怎麼可能?”周大夫大驚,拿過宮遠徵手中的瓶子,倒了一粒百草萃放入手中,湊近使勁聞了聞,似乎也發現異樣。

“這…這…”周大夫幾乎說不出話來。

宮遠徵直接把百草萃放入口中,那百草萃剛放入嘴裡便立刻散開,這一點,倒是與他製作的百草萃無異,但是藥效卻遠遠不如他製作的,他嘴角抹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讓人看了不禁打個寒顫。

宮遠徵問:“你說你那日看見蘇姑娘在煎藥,你仔細想想藥味中有沒有摻雜這種味道。”聽他這麼說,周大夫又仔細聞了聞,回答道:“好像有,但又好像沒有…”他也不能確定,而事情也過去了好幾日,讓他繼續回想,這年歲大了,記憶也不如從前,自然是想不太明白了。

宮遠徵:“那盤梨花糕送來沒有。”

周大夫回:“送過來了,就在後院。”

宮遠徵繼續詢問:“查出來什麼毒了嗎?”

“查出來了,是一種市面上買不到的毒藥?”

“買不到?你繼續說。”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徵宮偏殿,蘇思娩把屋內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就在這時,宮遠徵推門而入,氣勢洶洶。

“徵公子這是?”蘇思娩知道他要來幹嘛,這事遲早都會查到她身上,也不意外。

宮遠徵笑道:“給我搜,仔細的搜,你應該很清楚吧?”宮遠徵的這一舉動,讓她屬實看呆,好歹她也是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孩,怎如此待她。

蘇思娩:“徵公子,這樣恐怕是不合適吧?”

“不合適?你給我哥下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不合適?”

“徵公子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她直視著宮遠徵的眼睛,宮遠徵低頭一瞟,看到了她手裡緊攥的東西。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宮遠徵挑眉,走上前,步步緊逼。

“沒..沒什麼。”這東西她也是剛找出來,在這之前,她也毫不知情。

“是嗎?”宮遠徵抓住她的手腕,使勁掰開。

宮遠徵:“別搜了,下去吧。”話落,侍衛們停下手裡的動作,紛紛退了出去。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宮遠徵拿過她手裡的東西,是一張藥方。

蘇思娩回答的很乾脆:“藥方,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該說你蠢還是真的不明白?你以為真的能逃過我的視線?醫館令牌是給你了,但這醫館裡可都是我徵宮的人,你要記住,這徵宮現在,還沒有承認你這個女主人。”他死死的盯著她,想看她如何反駁。

“那如若我說我從未做過呢?”如果這個時候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的時候,他還會相信自己嗎?

宮遠徵覺得有些好笑:“調換我哥的百草萃,你可還真的廢了不少功夫啊?你說你沒做,那糕點裡的毒就是你們藥理司的毒,這個你又如何解釋?”

“我沒有想害過你們宮門任何人!”蘇思娩這點是肯定的,她只是想要,藥理司能夠度過危機,可現在看來,勝算不大了。

“沒有?蘇姑娘還是不願說實話嗎?”他也想相信她,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而躺在床上還昏迷不醒的,是他哥哥宮尚角,不是旁人。

“那就跟我去地牢,那裡,會有讓你開口的東西。”說完,從門外進來兩個侍衛,壓著蘇思娩的手腕,蘇思娩直接掙脫開,宮遠徵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無措的兩名侍衛,示意他們退下。

蘇思娩:“我自己會走。”

宮遠徵:“那就走吧。”

地牢裡陰暗潮溼,常年斑駁著潮溼腐朽的味道,無盡黑暗。

這裡彷彿是一個被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裡腐黴,鮮明嘲諷。

蘇思娩四處張望著周圍的環境,腐敗的味道讓她不禁皺了皺眉頭,那股味道直衝她的天靈蓋。

宮遠徵注意到她的表情,問道:“如果你現在全盤托出,不必受這牢獄之苦,我儘量讓你死的沒有痛苦。”他用溫柔的聲音說著狠毒的話,眼裡沒有一絲柔軟。

蘇思娩還是一如既往的答案:“我從未做過,為何要承認?”

宮遠徵見她如此倔強,也就沒有別的辦法,讓看守將她關入地牢中。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審問她。”

“是!”宮遠徵離開前多看了她一眼,她臉上毫無懼色,可除了她還能有誰?哥,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蘇思娩也沒能想到,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她都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誰栽贓,為了栽贓給她,偷偷調換百草萃,找人試藥,她口中的找人試藥便是宮尚角嗎。

入後山前日,蘇思娩拿著自己調製出來的百草萃來到羽宮,她本以為這百草萃真和宮遠徵調配出來的一樣,自然就拿給了云為杉。

云為杉拿著那一小粒百草萃,仔細瞧了瞧,可只是這樣又怎能論真假。

云為杉問:“身上有毒嗎?”

蘇思娩點頭:“我知道你必然不會信我,所以,這毒我自然隨身帶著了。”說著蘇思娩從胸前的衣衫裡拿出一包粉末。

云為杉看著那包毒問:“所有新娘入宮前,都會仔細搜身,你是如何帶進來的。”云為杉好奇,這麼輕易就能把這毒帶進宮門,這宮門未免也太馬虎了些。

蘇思娩回答:“不用帶,醫館內藥材應有盡有,我自己制的。”

云為杉饒有趣味的看著她,看來她這腦子裡還是有點東西在的。

“喝了他。”

蘇思娩沒有反駁,一切照做,把那毒粉在茶裡散開後直接喝下,而後又吃了那粒百草萃。如之前一樣,她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哦?看來這藥方真的有用。”云為杉拿起她給的那張藥方,仔細看了一遍。

蘇思娩說:“信不信由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也得記得你的承諾。”

云為杉收下藥方,把剩下的毒也收了起來。

“這藥,可不能只有你一個人試,要等我讓人試過了以後,才清楚,不是嗎?”蘇思娩被她的這些話噎住,雖說如此,但她也未免太過於謹慎了些。

“好。”

她本就不想傷害任何人,而現在經過她的手筆,讓宮尚角昏迷在床,宮遠徵對她產生疑心,這宮門裡,還能有誰能幫她,或許這次,她是真的逃不掉了吧。

幾日過去,床上的宮尚角終算是醒了過來,看著守在身邊的上官淺,眼裡佈滿血絲,這幾日定是沒有怎麼休息的。

宮尚角問:“你就這樣日夜守在這?”上官淺搖搖頭:“遠徵弟弟會來替我,晚上遠徵弟弟會守著。”看著宮尚角,她心裡自然是無比的安心的。

“哥!!”宮遠徵直接衝了進來,看著已經醒來的宮尚角,紅了眼眶。

“哥,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宮遠徵坐在床榻邊,上官淺則是站在一旁。

“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宮尚角安慰著兩人,他昏迷一日,這兩人便提著心過了一日。

“對了哥,給你下毒的人抓到了。”

宮尚角好奇:“誰?”

宮遠徵磕磕巴巴:“蘇..蘇思娩。”聽到這個名字,上官淺和宮尚角兩人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些時日她可是都在後山,又怎麼可能有機會。

“遠徵弟弟是不是弄錯了,這些時日蘇姑娘可都是跟你在後山,又怎麼可能下毒呢?”上官淺提出疑問,這些宮遠徵都曾想到過,可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宮尚角:“遠徵,你再仔細想想,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他也身在迷霧中,自然不瞭解這局面

“我知道,現在所有證據都在證明就是她做到。”

“但如此明顯的證據都指認她,遠徵弟弟不覺得奇怪嗎?”這句話點醒了他,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所以的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如果要下毒,可以用任何毒藥,為什麼偏偏要用藥理司專制的毒,那這下毒的人不是作繭自縛嗎?

宮尚角問他:“蘇姑娘呢?”

宮遠徵:“地牢。”

地牢裡,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燭光照亮著一角。

蘇思娩被綁在架子上,她垂著頭,臉色蒼白,嘴角還滲著血,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牢門外傳來動靜,蘇思娩緩緩抬頭,凌亂的頭髮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宮遠徵見如此情形,幾步跑上前給她鬆綁。

“誰讓你們審問的?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都不能審問。”他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似乎下一秒便能殺了眼前兩人。

其中一人回答:“是…是執刃夫人..”

聽到云為杉的名字,宮遠徵更是惱火,這個云為杉,可真會挑時候。

“滾開!”宮遠徵藐視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兩名侍衛,抱著蘇思娩走出了地牢。

徵宮,宮遠徵小心翼翼的處理著蘇思娩身上的傷口,每一道傷口幾乎都是皮開肉綻,讓人看了著實心疼。宮遠徵又怎能不心疼,要不是他當時一時腦熱,沒有想到這一點,又怎麼會把她送進地牢,讓這云為杉過來橫插一腳,這云為杉和她無冤無仇,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蘇思娩手上,有云為杉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