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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危機2

張茵茵在陳軍的陪同下,如約來到簡素。因為徐妍上一個病人的診治還在尾聲,護士讓她填了表格後,就讓他們在候診區等待。

三四分鐘後,診療室的門開啟了,徐妍送一名中年婦女出來,她看到坐在候診室的張茵茵和陳軍,就招呼護士讓他們進來。

陳軍板著臉,牽著張茵茵的手走進診療室,徐妍冷眼旁觀,從昨天第一次見到陳軍開始,他就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她對此心存疑惑,琢磨著一會兒要探探這名叛逆少年的口風。

張茵茵和陳軍坐下後,徐妍點上了一根檀香,診室裡一下子瀰漫了一股令人心安的幽香。

張茵茵不由深吸幾口。徐妍見她如此,柔聲說道:“你喜歡沉香?”

張茵茵搖頭說:“這是我第一次聞這種香,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喜歡……”

徐妍莞爾一笑,回答的很理性,可見她此刻精神處在很穩定的狀態。

徐妍坐到椅子上,“茵茵,我們開始吧。”說話的時候,她的“聲臨”也準備就緒。是的,她今天打算違背對老師的承諾,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一探“天使聲音”的真假。

徐妍問道:“茵茵,你其實知道天使的身份,對吧?”

張茵茵一怔,隨即非常痛苦地猛烈搖頭:“我......我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聽見天使的聲音時,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突然暈倒、身體不舒服之類?”

張茵茵再一次搖頭:“沒有......”

“那你每次都是突然聽到天使的聲音嗎?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這次張茵茵點頭了,“是的,它每次都是在我毫無準備的時候出現。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是很期待聽到它的聲音,因為那聲音很溫柔,很體貼,總是告訴鼓勵我,可是現在.......我確定了,它不是守護我的天使,它是傷害我的魔鬼......”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十分用力,甚至弓起了背,手臂上也是青筋暴起。

“徐醫生?我看你還是別追問了比較好,茵茵已經很辛苦了。”陳軍在一旁看得著急。

徐妍沒理會陳軍,而是繼續問道:“為什麼說它是惡魔?它對你說什麼了?讓你做什麼了?”

“它……它……”張茵茵蜷縮起來,似乎不願意回想起那些事情。

徐妍默默地看著她,讓她失望的是,即便她此刻渾身發燙,小腹部的燥熱令她感到了些微痛苦;即便她已經運用“問題”將張茵茵逼到了“絕境”,可她依然沒有“聽到”任何其他人格的聲音——這隻能說明,張茵茵腦中沒有其他人格!

而且從她回答的問題的狀態來看,她很清醒也很正常,那麼為什麼所有的專家都診斷她是人格分裂呢?

徐妍疑惑地皺緊眉心:陳軍又是怎麼聽到“天使的聲音”的呢?

他聽到的聲音是“天使”還是“惡魔”?還有他和張茵茵隱瞞的又是什麼?

就在徐妍疑惑的時候,突然間,她感受到小腹部傳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怪,雖然也是一種灼熱感,但不同於她每次觸發“聲臨”時的燥熱,那感覺更像是觸碰到熟悉的溫度……

她馬上集中注意力去尋找“聲音”——張茵茵腦中的聲音!

一定是出現了什麼“聲音”,但是她剛才忽略了,錯過了……

集中全部注意力查詢聲音來源後,她終於聽到了什麼聲音,極為細微,就跟幾米遠的蚊子的聲音一樣。

基本可以聽清楚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是在哼一個旋律。

“啦啦啦……啦啦啦……”

這個男人哼的旋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徐妍驚駭地僵在原地!

——這奇怪的旋律,正是15年前趙炳輝拿刀劃破她小腹時哼著的旋律!

就在這時,張茵茵突然面目猙獰地從斜挎包裡抽出小刀,朝著徐妍刺了過去,那速度太快,不僅是徐妍,就連一直緊張地盯著張茵茵的陳軍都反應不及……

“我確實在跟蹤你……”

被陳嘉怡逮個正著,趙銘也沒打算辯解。

陳嘉怡氣道:“也就幾年沒見,你小子怎麼變得心眼這麼多了?”

趙銘生氣地看著他:“我心眼多?是你缺心眼吧!你除了跟那個記者每隔幾周見一次面,這十五年裡面,你有認真查過當年的案子嗎?”

“我怎麼沒有查過?”陳嘉怡氣急,掏出煙點著猛抽了兩口,“你又做了什麼?”

“我能查什麼?我又不是警察,而且我還有抑鬱症,一直在接受治療……”

趙銘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整個人暗淡了下來。

陳嘉怡心裡一酸,眼前這個小時候的玩伴變得讓陳嘉怡有些陌生,十幾年不見,如今的趙銘,和他記憶中的趙銘差別巨大!

“趙銘,你的病當年我就聽說了,我也去找過你好幾次,後來你搬家了,所以——”

“陳嘉怡,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這個世界誰都不需要誰的同情!”趙銘打斷他的話。

陳嘉怡一時語塞,只能繼續抽起悶煙。

“其實,徐妍公司外面那次,你的直覺沒有錯,我在跟蹤她……”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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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保護她……”趙銘看著陳嘉怡,“15年前因為怯弱,我……我……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趙銘的眼神堅定如鐵,陳嘉怡還是第一次看到趙銘這樣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她回來了?”

“有人告訴我的。”

“是誰?”

“徐波。”

陳嘉怡皺起了眉頭,道:“你也跟徐波有聯絡?”

“不僅有聯絡,他被殺那天晚上,不是去見了一個人嗎?接送他的人都是我!”

陳嘉怡傻眼了!原來那一晚接送徐波的人正是趙銘,難怪那天邀約他會遲到了。陳嘉怡想起那天趙銘衣服上的泥點,當時他還覺得奇怪,此刻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因為趙銘送徐波去了灘塗那裡,那樣的雨天,在那片窪地特別容易沾到泥巴。

據趙銘講述:當天下午徐波找他,送他去了大潮市林溪鎮,在八里大街下了車。傍晚的時候,他又去八里大街接上了徐波。徐波當時喝了不少酒,酒氣很重。車子啟動後,他一直唸唸有詞翻動著一張很老的音樂卡片。車子開到中途,徐波接了個電話後,突然讓他停車,說自己要下車。當時下著暴雨,附近又是灘塗平時沒什麼人,趙銘雖然照辦了,但還是下車追上了徐波,問他怎麼了?徐波只讓他自己先回去,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麼說來,趙銘可能知道徐波最後見得人是誰?而且,他可能是除兇手外最後見到徐波的人!

陳嘉怡邊思考邊問:“什麼話?”

趙銘緩緩抬頭,直視陳嘉怡的眼睛說道:“嚴格來說不是話,是這樣一段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