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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氣急

皇帝已經承諾過江予初要給她治好眼睛。

如今出了這麼個岔子,實在有損他的威嚴。

他思量片刻對江予初說道:“你莫擔心,待拍賣開始你便叫人去將東西拍下來,多少銀子朕都出。”

江予初也不跟他客氣,畢竟她的目的就是這個。

站起身行了個禮謝道:“謝父皇。”

皇帝又對太子交待道:“此次拍賣會由你全程陪在予初身邊。

若是出了岔子東西沒拿到手,你自己掂量著辦!”

江承澤如今沒了皇后加持,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二人出了殿門後,江承澤叫住了江予初。

江予初示意茯苓再等候片刻。

“我這毒是不是你下的?”

江承澤咬著牙關問道。

江予初心中莫名,這是找不到罪魁禍首,準備將矛頭指向她了。

她笑了一下說道:“我如今是公主,傷害我母親和我的人也已得到了懲罰。

你覺得我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做這種事嗎?”

似乎有點道理,但江承澤不會輕易相信她說的話。

陰狠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能看見,真是可惜了這麼一雙眼睛。”

“你想要我的血嗎?”江予初問道。

“什麼?”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江承澤沒能反應過來。。

江予初也不介意再重複一次:“你想要我的血嗎?我可以用我的血來跟你交換。”

江承澤明白了,哼笑一聲:“你的血,我隨時可以拿到手,但那藥你休想得到!”

他心中本來有些心動,但又一想。

江予初人在宮中,一碗血還不是唾手可得。

但那藥這世上可就兩株,他就是要這麼折磨他們才能消心頭之恨。

江予初也沒指望他能同意,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聞言便道:“真是可惜,我本想著你若同意,我便將那百毒不侵的藥也一併做出送你,既然不願那便算了。”

說完喊了茯苓就走。

“你!”

江承澤在她們背後也不敢大聲叫喊,害怕傳入皇帝耳中。

他看著江予初背影,兜帽下的臉一片扭曲。

配上那不平整的面板更顯猙獰。

走遠了些,茯苓轉頭便見江承澤還在盯著他們,心中一個激靈。

連忙轉過身來問道:“初初,你跟他說了什麼?他好像快氣死了。”

“講了個笑話給他,可能他從未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太激動了。”

江予初隨口回道。

如今身在等級森嚴的皇宮,。

茯苓也只能學著其他宮婢一般,走在江予初後方。

抬眼看看江予初的背影,心道自從有了景公子後,初初說話就變得奇奇怪怪了。

......

京城中的拍賣並非日日都有,但拍賣行確實每日都有天下各處的旅人來往。

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而景堯所在的後臺卻異常安靜,他躲在暗處,心中不禁無奈發笑。

曾經江湖聞風喪膽的殺手,如今淨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著實是時移物轉。

“小心著點,這可是太子送來的奇珍,到時還要收回去的。”

“既然還要收回去,為何還要如此緊急的送來?”

兩個小廝一人抬了一個蓋著紅綢的盤子走了進來。

“噓—”,那小廝看了看四周。

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問那麼多,太子的事豈是你我能過問的?”

景堯眯了眯眼,盯著那兩個盤子,其中定是“螢火藝”和“蔓金苔”。

在聽到江承澤說東西被送到拍賣行後,他就決定提前來看看情況。

聽那兩個小廝的話,他竟還想收回去嗎?

天真。

這現世了的東西,還想再完好無損的拿回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管是明著拍下來,還是暗地裡搶奪,他都要定了。

江予初回到宮中時就聽一個宮婢慌張的跑過來。

“公主!不好了,這宮裡似是進人了!”

江予初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景堯留下了什麼痕跡被發現了?

心中緊張但面上毫無波瀾道:“出了何事?”

那宮婢語氣像見了鬼:“您的藥田旁邊憑空出現了一個鞦韆,奴婢方才去清掃時那鞦韆還在打擺子!”

江予初聞言放下心來,嘴角微微勾起。

“不必驚慌,那是我差人給我做的,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擅動。”

“是。”

那宮婢心中疑惑極了,公主何時叫人做的鞦韆,為何他們無一人知曉。

也沒見到有人出入啊......

茯苓聽到鞦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將江予初帶到鞦韆就回殿裡了。

江予初坐到鞦韆上,半晌未見人出現。

便道:“為何不出來?”

話音剛落,就感到鞦韆前後搖了起來。

“你何時做的?”

江予初抓上側面景堯搖著鞦韆的手問道。

聞言,景堯坐到鞦韆另一半緊挨著江予初。

“昨夜做的,暖和嗎?” 他邊回答邊往江予初手中塞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暖爐。

手心傳來一陣熱意。

其實在住進雲禧宮後,她的吃穿用度都皆為上品,皇帝那邊也送來不少東西。

身上裹的是宮中最好的絨毛錦色披風,根本感受不到寒意。

但手中握著的暖爐帶來的暖意似乎與這些都不一樣。

她有些明白了,在現代看到那些收到禮物的女孩子,為什麼會那麼開心。

江予初頭偏了偏靠在了景堯的肩窩處,半張臉都埋在絨毛裡,顯得更加白皙精緻。

景堯看了看天色,略微陰沉。

想了想將江予初打橫抱起,三兩步回到寢殿。

江予初驚呼一聲,雙手握緊暖爐。

身體懸空的感覺讓她猛然意識到,她如今已經這般信任景堯了。

即使不扶著也不會擔心會摔下來。

寢殿地龍燒的很熱,江予初穿著單衣坐在榻上擺弄著景堯帶來的五子棋。

驀地,江承澤那張豬頭臉浮現在腦海裡。

在皇帝面前一直憋著的笑現下終於釋放了出來。

景堯將熱茶端進來就見江予初一臉笑意擺弄著棋子。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江承澤。”江予初脫口而出。

景堯輕功卓越,步伐輕的幾乎無聲,江予初沒聽到景堯進來。

她說完就覺得這話頗有歧義,忙解釋道:“不是,我是說他今日的模樣.......”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罪魁禍首可就在面前。

“還未問你,你何時給他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