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裴年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許荔枝感到懷中的人好像僵了一下。
“我從前的事情你都知道,沒了。”
許荔枝哪有這麼好騙?
“那你昨晚想讓我去,為什麼又不明說?”
陳裴年知道她冰雪聰明,對一些事很敏感。
唇動了動,“我怕你會介意小齊媽媽的事。”
既然要跟他在一起,那這些事情就無法避免。
許荔枝愣愣,然後好笑,“我為什麼要介意,你又沒有騙我。”
“除了我說的,其他人的話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信任我就可以了。”
“你這話說的——我心裡怎麼這麼不安呢?”
陳裴年從下往上,眸光熠熠,那叫一個真誠。
“好,我信你。”
許荔枝摸摸他的下巴,扎扎的,“回你房間睡吧,餐廳明天要營業,我跟淑芬姐都得早起。”
“別這麼著急趕我走。”
他一扭頭又埋進她懷中,許荔枝哭笑不得,“這要是讓林羽看到,你猜他會不會笑話你?”
陳裴年沉悶哼了聲,“他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不在乎。”
他頓了頓,才道:“情緒不好?還是因為你跟我說的那件事嗎?”
許荔枝悄悄莞爾,這人關心自己還得繞著彎子。
“淑芬姐跟你說的吧?”
“.....嗯。”
許荔枝深知瞞得過季淑芬瞞不過他,便微微擰著眉說了。
“這件事事關趙許兩家,跟我們沒關係,還是不要摻和為好。”
而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陳裴年左耳聽右耳出,“好。”
“我今晚還見了一個人。”
“誰啊?”
“保密。”
.......
不如不說,他真的很會弔人胃口。
第二天早上,餐廳準時開門營業。
對面本來也是初八開市,但不見沈金花身影,門口連迎客的人都沒有,冷冷清清。
王清清姍姍來遲。
“經理您怎麼新年開市第一天就遲到,這要是讓老闆知道了怎麼辦?”
王清清打著哈欠的眼神一冷,女員工立馬低頭轉身去做事。
“哼,我的事輪得著別人說三道四?”
王清清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這幾天算是出盡風頭,一雪前恥。
“怎麼人都去了對面?”
王清清在門口等了半天,對面都排上隊了,他們這還門可羅雀。
許荔枝正在一個一個顧客的派紅包。
“真是會收買人心,我去會會!”
王清清抻抻衣角,抖擻新做的頭髮過去了。
“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發紅包,心也真夠大的。”
嘲諷落入耳中,許荔枝正好發完隊伍中的最後一位客人。
“新年好啊,王經理。”許荔枝笑臉相迎,刺得王清清渾身不舒服,“誰要跟你新年好?”
許荔枝也沒有見怪,“今天開市這麼忙你還有空跟我閒聊,不過你都看見了,我可沒空陪你。”
她一定是故意的!
王清清臉都笑幹了。
“站住!”
許荔枝皺眉,知道她要鬧,但現在這麼多客人不是鬧的時候。
於是她往遠處走了幾米,王清清氣昂昂跟了過來,“你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是吧?”
“我怕你大過年的出醜,成為全城笑柄。”
許荔枝毫不留情懟了回去,王清清臉色難看,“你說誰!”
“你還不知道吧,沈金花過了十五就要跟趙淮書結婚了。”
“哦,我以為你說他倆活不過十五,嚇我一跳,昨天看還好好的。”
“你這個人嘴巴這麼這樣!”
她毒舌的樣子,王清清笑她死鴨子嘴硬。
“你以為趙淮雅跟她媽對你是真心的?別傻了,他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跟我們是敵對關係!”
王清清本來就風頭正盛,加上沈金花這一出,她簡直覺得自己榮耀加身!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小人得志。
許荔枝都沒拿正眼看她,要用骯髒手段獲得的一切,實在是太可悲了。
“別來惹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心情不好就容易找人胡說八道。”她不耐煩道。
無錯書吧一身心虛的王清清瞬間跳腳。
“你威脅我!”
她笑了,“我用得著威脅?你也不看看自己渾身上下除了牙,還有哪處是白的?”
“你要是一直來找我的晦氣,我一點也不介意早點替你抖出去。”
許荔枝轉身,“我說到做到。”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趙淮書都不要你了,你只能跟那個賣豆腐的在一起,給人家當後媽。”
“你要是還想著高攀趙家,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啪!
“啊!”
許荔枝懶得搭理後面瘋狗亂吠,但清脆的巴掌聲跟驚呼聲,還是讓她停下腳步回了頭。
啪!
趙淮雅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對著王清清就是兩巴掌。
她被打懵了。
許荔枝則眉頭稍擰,心情舒坦。
“趙淮雅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動手,我要報警抓你!”她捂著臉哭道。
“我打你算輕的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置喙我們家事!”
“你、你——”王清清想起自己說的那些,不由得心虛。
本來沈金花的手段也不見得多高尚。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聽著。”趙淮雅臉色很差,但態度跋扈,抱著手冷冷看著她。
昨晚兩家人連夜商議了她哥跟沈金花的婚事。
最讓趙淮雅失望的是她哥居然答應了結婚!
自己如玉般完美無瑕的哥哥,居然便宜了沈金花這朵茅廁裡的臭花,換誰誰接受得了?
“我、沒什麼要說的。”
王清清欺軟怕硬,打碎了牙往下嚥,灰溜溜跑了。
趙淮雅一扭頭,哪還有許荔枝的身影?
“許荔枝!”
許荔枝很忙,過了年多請了幾個人,已經在跟季淑芬在商量多開門店的事情了。
她坐在椅子上抬眸。
疏離的眼神宛若在看陌生人,趙淮雅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昨晚自己發瘋不對,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錯就錯在跟你交朋友,不過你也從來沒把我當朋友,我很忙,不送。”
許荔枝語氣冰冷。
除了她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趙淮雅心裡咯噔,一屁股坐下賴著不走,也不吭聲。
季淑芬端著吃的進來,她看她狀態不佳,應該是好幾頓沒吃了。
“淑芬姐,客人要吃自己會去前廳買,用不著我們獻殷勤,拿回去吧。”
趙淮雅什麼脾氣都沒了。
手壓著托盤邊緣不讓季淑芬挪開。
她氣得兩頓沒吃,一來到這就餓了。
本來想甩一沓錢過去打臉,但悲催發現自己出門著急沒帶包.....
“咳,你們聊,我先出去。”
季淑芬轉身出去,把空間讓給兩人。
趙淮雅面子上過不去。
又不是談戀愛,彆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