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許荔枝是按照約定時間提前五分鐘到的。
公園門口。
來來往往的小家庭,情侶,許荔枝總覺得跟趙淮雅來怪怪的,但還是挺期待的。
今天天氣很好,地上的雪鏟地乾乾淨淨。
許荔枝特地站在太陽底下邊曬邊等。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太陽都下山了,趙淮雅居然放她鴿子!
“怎麼回來了?”
季淑芬剛到家沒多久,就看到去赴約的許荔枝氣鼓鼓回來了。
“被放鴿子了。”
季淑芬下意識就覺得趙淮雅不是這種人,她雖然驕縱跋扈,對別人或許會存在戲耍的心思,但是對許荔枝絕對不會。
“會不會是臨時有事絆住了?”
許荔枝站的腿都麻了,揉著小腿肚哼哼兩聲,有點放心不下。
“好吧,我覺得她再頑劣也有度,別是半路出了什麼事,這我沒法跟趙家交代。”
說完她認命起來,水都沒喝一口就去了趙家。
砰!
“媽你別攔著我,我要去許家找許巫山問清楚!”
“行了,你還嫌家裡不夠亂嗎?”
許荔枝報了名字登記了資訊,門衛一看到是她就放行了。
她剛走到趙家門口就聽見“乒乒乓乓”伴隨著大吵的聲音。
趙淮雅哭著跑出家門沒看路,許荔枝險些被她撞翻。
“你沒長眼睛啊!”
後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的許荔枝:“.....好像是你撞的我。”
“誰讓你來了!”
趙淮雅聽到這個聲音惱羞成怒,把怒火統統往她身上倒,“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雅雅你站住。”
深知事情要鬧大的章頌顧不得體面追了出來,看到許荔枝先是一愣,旋即臉色變得很難看。
但好歹是出身名門,心理素質強,瞬間冷靜下來,勉強著笑容禮貌招呼她。
“今天家裡有事招待不周,伯母下回再單獨請你來玩好不好?”
雖然是詢問句,但壓根容不得許荔枝拒絕。
章頌白著臉笑笑,拉住往外奔的女兒,“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趙淮雅如視洪水猛獸,死活不願意回家,嘴上還算有分寸沒有聲張發生的事。
“那我先走了,伯母您忙。”許荔枝見縫插針告辭。
畢竟自己也沒有窺探別人家秘密的癖好,再說了趙家的秘密,說不定知道後會引火燒身。
“站住!”
趙淮雅冷聲喝止,眼眶由於極致的憤怒而發紅,章頌好像料到女兒要做什麼事,拽著她的手加重力道,意味著警告。
這件事是趙家的醜聞!
“媽你放心,我有分寸,她也有分寸。”
許荔枝知道這位大小姐瘋起來毫無理智,她已經完全遷怒於她了。
所以許荔枝隱約猜到裡面發生的事情跟誰有關了.......
“雅雅你冷靜一點,許荔枝她不是許家人,你不能遷怒於她。”章頌竭力制止她。
女兒好不容易這麼喜歡一個朋友,要是傷了許荔枝的心,兩人關係決裂就不好了。
可現在趙淮雅滿腦子都是沈金花沒穿衣服,躺在趙淮書床上的畫面,她氣得快要爆炸了!
管你許荔枝還是誰,只要跟許家沾上一點關係都有罪!
“你們許家的家風家教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都教怎麼爬上男人的床是嗎?”
“你是如此,沈金花也是如此!”
許荔枝:......
“伯母您帶她回去吧。”她越過那雙噴火的視線道。
“你什麼意思?”
趙淮雅猝不及防推了她一把,章頌來不及阻止,還好許荔枝趔趄後退兩步站穩了沒摔。
“荔枝對不起,你先回去吧。”章頌愧疚道。
許荔枝點點頭,望向趙淮雅的眼神多了幾分疏離跟淡漠。
這下可更加點了趙淮雅的怒火。
“你裝什麼清高,許荔枝你不準走!”
“我要你親眼看看你們許家出來的人,都是什麼一丘之貉!”
說著她又要來拉扯許荔枝不許她走,章頌看她真是被氣瘋了,死死拽著她揮手讓許荔枝趕緊走。
“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為什麼放我鴿子而已,你現在不清醒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真是晦氣!
許荔枝一點也不想跟許家扯上關係!
“荔枝?”
“臉怎麼這麼紅,你跟人打架了?”
許荔枝回來的很快,她不想把這些事告訴淑芬姐,就編了個幌子瞞過去回了房間。
剛才出來的時候,好死不死在大院門口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許家夫妻,兩人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李蘭芳想要跟她說話,但許荔枝走得很快,把他們當陌生人連招呼都不打。
這一晚,趙家的天塌了一遍。
許巫山如願以償。
或許是季淑芬敏銳察覺到許荔枝情緒低落,給她溫了牛奶。
要拿過去的時候,陳裴年來了。
“這麼晚,陳大哥.....你喝酒了?”
陳裴年淡淡頷首,“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
街坊四鄰都知道陳裴年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更是這裡的房東,就算看到他出入也不會在背後說什麼。
“荔枝也剛回來不久,洗了澡不知道睡了沒。”
說著季淑芬讓他等等,很快又溫了杯加蜂蜜的牛奶回來。
陳裴年禮貌道謝,兩杯一起接了過來。
“麻煩你了,我先回去睡了。”她道。
“好。”
陳裴年仰頭一飲而盡,等清醒一些才邁開腳步往她房間去。
“進。”
許荔枝門沒鎖,躺在床上出神,她以為是季淑芬,沒想到進來的是陳裴年。
“你回來了?”
她坐了起來,拍拍床邊,“坐。”
陳裴年聽話坐下,把牛奶遞給她,“季同志讓我給你的。”
“你喝酒了?”
無錯書吧“嗯。”
陳裴年已經喝很少了,見她不說話,便溫聲補充:“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喝了。”
“沒。”
許荔枝撫了撫他冰冷的臉,“也不帶個帽子圍巾,不冷麼?”
“冷,你摸摸就好了。”
陳裴年順勢把腦袋埋在她膝上,閉上了眼,抱著她的腰撒嬌。
“回來的挺早,這麼久沒見我以為你們會一醉到天亮。”
“我說媳婦要查崗,他們就放我回來了。”
許荔枝好笑拍拍他的背,“那我的名聲豈不是不好了?”
“好,他們都吵著要見你,我不想,一群糙漢子把你嚇跑了怎麼辦?”
他喝了酒聲音沙沙的,聽起來就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