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荔枝不知道許巫山的姘頭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字裡行間,許荔枝瞭解到她有家庭,只是丈夫是個酒鬼也沒工作,什麼都不管,只要錢。
她長得很漂亮,上進,有能力,也很有野心,這點是許巫山在妻子身上找不到的吸引。
當許荔枝看到她的時候,一眼明瞭。
她太瞭解許巫山了。
這個女人之所以會來找許荔枝,一是惹不起有趙家撐腰的許家,二是捨不得錯過任何一個敲詐的機會。
她是個聰明女人,很爽快的放出籌碼。
她知道許家曾經的養女許荔枝經營一家餐廳,不差錢。
許荔枝在聽過磁帶中的內容,平靜的瞳孔泛起漣漪,女人開了價格。
反正對她來說都是小錢而已。
“好。”
許荔枝一次性買斷,就算是給李蘭芳的新年禮物吧。
雖然有點殘忍,但這是自己能給她的最後幫助。
許荔枝回到家還以為走錯門了,裡面傳來飯菜香。
淑芬姐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才對。
“去哪兒了?”
剛好陳裴年從客廳出來,穿著件灰色的薄毛衣,看樣子應該是等了她很久。
“你怎麼來了?”
她表現得很驚訝,“隨便出去走了走,透透氣。”
外面變了天,看起來像是要下雪。
兩人就趕緊進來了。
許荔枝洗完手脫了外套,坐在椅子上驚歎,“今天也有餃子吃!”
陳裴年臉上換上笑意,“知道你喜歡吃我多做了點,明天也可以吃。”
她洗手的時候就看到了,滿滿一大蓋簾的餃子,心裡暖洋洋的。
吃完後,窗外下雪了。
陳裴年洗的碗,許荔枝找不到事情做,索性開啟電視看。
沙發上放著季淑芬打了一半的毛衣,她拿著研究了會,估摸著陳裴年的尺碼。
“你還會打毛衣?”
“以前打過。”
“給誰?”
許家那樣的家庭條件,不像是需要她學織毛衣的。
陳裴年洞察力很強。
許荔枝心無旁騖,“大學同學都打著玩兒,隨便送人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許荔枝擺弄的起勁,頭也沒抬。
這丫頭真是把自己忽略的徹底。
“荔枝你抬頭看看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雪都下了薄薄一層,許荔枝仍沉浸在毛衣的世界中,陳裴年被冷落的受不了了。
“嗯,你怎麼了?”
她茫然抬頭,然後又低頭看了眼時間,“呀這麼晚了,下雪天不好開車,要不早點回去吧。”
說著她準備起身送他,被一臉無奈的男人摁了回去。
“從你回來開始,跟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這麼著急趕我回去?”
“你還數了?”她微微咋舌。
陳裴年很認真點頭,十分委屈。
他不太會談戀愛,也不知道跟女生獨處需要說些什麼,或者直接身體力行會比較好。
“唔——”
許荔枝呆若木雞。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雙眸瞪的大大的。
“荔枝有沒有人教過你,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有,我忘了。”她自然脫口而出,引得男人眯了眯眼,危險叢生,“好,以前的事就算了。”
許荔枝迅速漲紅了臉,“你誤會了, 我是.....我是在電視上看的。”
“電視?”
這個年代哪有這麼open的教學?許荔枝恨不得把說出的話吞回去。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給男朋友織的吧?”
許荔枝壯著膽子捏捏他的臉,觸感意外好,“你吃醋了。”
他擰眉不高興,“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
“可是你也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呀。”她躺在他身下盈盈笑道:“如果真是你打算怎麼做?”
“罰你給我織十件,不,二十件。”他佯裝兇狠說道。
“二十件我得織到明年,手都廢了,你捨得?”
“當然捨不得,所以我只是過過嘴癮而已。”
他欺身啄了啄誘人的唇瓣,許荔枝雙手擋在胸前,“好了,你不用盯著出貨嗎?要是質量有問題我豈不成了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了?”
“你又趕我走。”
陳裴年眼神委屈,許荔枝心立馬就軟了,“我只是怕耽誤你工作。”
他聞言把身體重量壓在她身上,頭埋在她脖頸深處,很依賴。
“你不是說你能養我,讓我入贅也行。”
“我當然巴不得,但你能同意?”
“看心情,如果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做個廢人也不錯。”他滿足道。
許荔枝沒想到陳裴年對自己的依賴這麼深,心臟被軟軟撞了下。
“你睡客房吧。”
原來劉玉田沒去養雞場開車,被陳裴年收編了,主要幫忙盯著豆腐廠保質保量,裝車出貨。
結婚了後,他滿心滿眼都在家庭,巴不得離家裡近一點,於是每天都樂呵呵去上班,跟陳裴年的這層關係讓他工作上更加賣力,絲毫不敢出差錯。
所以他這個老闆很閒。
多的是時間纏著她。
聽到她留自己,裝傻賴了一晚上的陳裴年興高采烈。
許荔枝真懷疑這人是不是屬狗的。
“你洗頭嗎?我幫你擦頭髮。”
許荔枝:......
太殷勤了,總覺得沒好事。
“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不用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我其實不黏人。”
“林羽還跟你說了什麼?”
他驀地提起這個話題,許荔枝腦筋一下沒繞過來,“你怎麼這麼好奇?”
“是不是擔心他歪曲你在我心裡的偉大形象?”
陳裴年沒說話就是預設了。
許荔枝眉眼彎彎,“放心,他嘴巴可緊了。”
他聞言垂眸,“我明天有個聚會。”
他本來想問許荔枝去不去,但話到唇邊還是止住了。
“剛好明天趙淮雅約了我,說是去逛逛。”
許荔枝雖然跟她相處的不錯,但聽到趙淮雅約自己,她還是感到很驚訝。
所以就同意了。
陳裴年替她擦乾頭髮,淡淡嗯了聲,出門的時候順手把溼了的毛巾掛起來,道了聲晚安就走了。
許荔枝摸摸臉。
總覺得陳裴年欲言又止,心裡藏著事兒。
叩叩叩——
許荔枝:?
她鞋也沒穿,噠噠噠跑去開窗。
“怎麼了?”
無錯書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
許荔枝啞然,伸手拂去他腦袋上的雪,“你剛才怎麼不問?一出門就想起來了,還不敲門。”
“我想問,但是怕唐突冒犯,又怕你不跟我說,還是忍不住......”
“想知道?”
他有些緊張,“你願意說嗎?”
她雙手撐著窗臺,笑吟吟,“只要你問了,我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