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風光正好。

“哥哥，你又搶我的東西。”

哥哥也不著急，故意逗她，“你還說我搶你的，誰搶誰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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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呀，真是倆活寶。”

沈挽汐的小腦瓜微微歪向一側，“母親，活寶是什麼？”

沈汐辰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活寶你都不知道，你真笨。”

“那哥哥你知道嗎？”

“我不告訴你。”

沈挽汐氣鼓鼓地，“哼。”

“活寶是說你倆都是小機靈鬼。”說完，沈凝親暱地摸摸沈挽汐的小腦瓜。

“哦，”沈挽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就是說我聰明。”

沈汐辰卻是一蹦一跳地走了。

“哥哥，你別跑，等等我。”

跑著跑著，周圍似薄霧般變得白茫茫的，沈挽汐頓時覺得手足無措，“哥哥，你快出來，別躲了。”一雙眼睛透著孤立無助。

“哥哥，哥哥！”沈挽汐聲嘶力竭地喊叫，都呼喚不來哥哥。

沈挽汐蜷縮地蹲在地上，雙臂環繞，慢慢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哥......”

床上之人口中呢喃，鼻翼間沉重的呼吸越發急促，嘴唇抿得死死的，似是突然驚醒，突然坐起身，大口喘息著。

門外，芷蘭聽到響動，忙起身拿起燭火。

望見床上一道隱約坐著的人影，她忙把燭火放到一側，掀開簾帳，著急地來到床沿坐下。

只見人已經被汗水浸溼，絲絲都在訴說著她的不安。

“小姐，小姐？”

“可是做噩夢了？”芷蘭正擔憂地望著沈挽汐，一臉地不知所措。

沈挽汐整個人彷佛被強烈的恐懼所籠罩，眼神渙散。

緩了半晌，沈挽汐才脫離出來，“沒事，芷蘭，我沒事。”

這麼多年，芷蘭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姐這般模樣。

小姐比她年長，她什麼都不懂，都是小姐一步步教她如何做，教她如何生活起居，教她如何為人處世。

看著小姐心悸的模樣，芷蘭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照顧好小姐。

“小姐，夢都是反的，咱們都要好好的。”

“嗯，”芷蘭這丫頭，總是能及時給予她安慰。

自從母親去世後， 她就沒有在做夢了。

這個夢境又預示著什麼？

“現在是什麼時辰？”

“小姐，才三更天。”

“芷蘭，你明天去江煜那邊送個信，讓他有時間務必過來一趟。”

“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

“小姐，我知道了。”

芷蘭給沈挽汐掖掖被角，“小姐，現在還早，接著睡吧。”

“嗯，”

沈挽汐經此一夢，倒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這日去藍廷苑請安，沈挽汐腦袋昏昏沉沉的。

正好碰到江奇從裡面出來。

江奇出來時，沈挽汐倒是一怔，難以形容，感覺這人整個氣質都變了。

以前江奇愛玩，沈挽汐那時跟在江煜他倆兄弟身邊。

江奇是那類在私塾上不聽老師管教的學生，反觀江煜卻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三姐。”

“嗯，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謝謝三姐。”

沈挽汐挺驚訝的，往日江奇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也不知這江奇發生何事了？

——

窗外一片漆黑，微風拂過院內的柳樹，吹得窗戶簌簌作響。

沈挽汐定定地望著屋外。

不一會兒。

“小姐，剛去大公子院裡了，還沒回來，”

沈挽汐沉默地抿抿唇，低頭不語。

“要不，我去問問夫人那邊，看看大公子何時回來？”

“夫人那就算了。”

“別去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只是沈挽汐想，江煜要是有心，就算朝事再繁忙，差人回她一聲也費不了多少功夫吧。

還是江煜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哪怕是兄妹情誼？

呵，江煜眼中的她，恐怕就跟下人無異。

或者只是他消遣的一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