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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釗的覺醒

“醒醒,醒醒。”

“啊!快來救我...嗚嗚...”

正在肆意飛翔的李釗只感覺失去了一切力氣,翅膀也沒了,慘叫著在下墜中醒了過來。

閉著雙眼,四肢掙扎,下意識想要呼喊求救,話還沒說全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被迫禁了言。

這一招並沒有制止李釗張嘴的想法,反而掙扎得更激烈了。以為要被隱藏敵人滅口的李釗急得直冒汗,手腳全用上也沒成功。

忽然,智商迴歸的李釗意識到自己的眼睛還沒睜開,被自己氣夠嗆,趕緊睜眼睛想看清敵人的臉。

結果,他直接傻眼了,連四肢亂撲騰的動作也停了。臉“唰”的一下紅了個徹底,他很慶幸現在天黑看不清。

臉紅是因為他方才的所有舉動被所有人看到了。

三個隊友,三個許元的朋友,全都一臉笑意,王義更是憋得難受,強忍著沒笑出聲。

最過分的是雲菲菲,她居然在用BHC錄他的黑歷史。

他知道是因為BHC在主動工作時是會和附近的機器產生共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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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李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有預感他要被很多人笑了。

“你們這麼看不會被那些人發現嗎?”

這些人都坐在他附近,他很擔心會影響到計劃,疑惑地看向眾人,一臉不解。

大家都沒立刻回答,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李釗從中讀出來了一些同情。

“有坑。”

這是他腦海裡蹦出的第一想法,身體反應的也很快,雙手撐地借力就想跑,屁股剛離地就被一隻手摁回去了。

“唉——”

李釗環視一週,大家都等著他的回答,心知已經沒有拒絕的可能了,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認命了。

“現在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許元沒有再廢話,湊到他耳邊,三兩句話說明他需要做的事。

李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川劇變臉般臉色變了又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是這個任務讓他暫時失去了語言功能一般。

“我明白了。”

李釗內心在一瞬間經歷了糾結、困惑、為難,到最後的釋然,接到手裡只感覺重愈千斤,一走一停,每一步都很艱難,歷經一個世紀一般。

許元落後一步,用手電光指引著前路,從遠處看,李釗就像陷入泥潭的旅人,手邊只有一根看不到原點的繩子,只能選擇抓住。

就像現在,只有光亮所指向的唯一一條路。

“就是她了。”

光轉變了方向,盡數集中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李釗循光看去,入眼是個讓人會眼前一亮,容易吸引男性目光的女人。

穿著豔麗,很會打扮,眉眼似狐,耳垂小於尋常女性,下巴呈尖似鵝蛋狀,脖頸細長白皙。

“這樣的女子就這麼殺了?”

李釗心底忽的冒出這種想法,旋即他就覺得自己是瘋了,竟會有這種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該看向哪裡,遊弋不定,似乎在她身上存在著無形的漩渦,一點點將他向中心拖拽。

“如果與她對視,我可能更加難以招架。”

李釗在心裡如是想著,思緒逐漸飄回了某個時刻。

這種相貌他在閒暇時研究的古書記載中見過多次,無一例外皆是禍國殃民,紅杏出牆的女人。

“她”在那矇昧的封建時代統一被稱為禍國災星,傳說中殷商覆滅的罪魁禍首妖后蘇妲己便是如此相貌。

他曾一度極為痴迷於這方面古書的尋找,總想從隻言片語中替她們擺脫這個“災禍”的名頭,卻總是無功而返。

在那種時代就算留下畫作也很難百分百描繪出一個人的美的,如今的照片的確的劃時代的產物。

思緒迴轉,重新落在她身上。

如今他見到了,果真動人心魄,引人憐惜,卻也暗藏著隱匿的禍患。

“她出軌了3個男人,離過兩次婚,這次出現在這裡也是類似的原因。”

許元注視著李釗,遲遲未見他動手,走到他身旁,面無表情,無波無瀾地輕聲講述著這個女人的事蹟,古井無波,如講故事般。

“儘快動手吧,我們還有下一步。”

冷冰冰的話語不斷衝擊著李釗的內心,終究是任務高於一切,他緩緩從袋子裡取出匕首,去了刀鞘。

他的內心就糾結的,尋了多年的夙願竟在如此戲劇性的“此時此刻”實現了,卻又巧合的成為了“任務”的犧牲品。

這種巨大的落差迫使他緊閉雙眼,顫抖著,強壓下心底的憐憫,舉過了頭頂。

他終於能理解那些記載中對於處決“她”的心情描寫了,痛心疾首也難以概述。

“抱歉了。”

話音落下,匕首隨著李釗的全力一鼓作氣落下,職業素養讓他直取心臟,他只願她能少一些香消玉殞前的痛苦。

觸感由虛轉實,由空氣變為軀體,僅有的亮光也在這一瞬間熄滅,此處驟然被黑暗包裹,李釗也並未親眼看到他不願見到的一幕。

等他回過神,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拔出了匕首,亮光再度出現,他清晰看清了手上殷紅的色彩。

他忍著不適,始終沒敢看向那香消玉殞的人。

許元適時靠近,捏了一個穴位,李釗那隻手瞬時無力地鬆開了匕首,自然下落進了等在下面的袋子中。

許元無聲將一塊抹布放在一旁的王義手上,指了指李釗,示意他把李釗帶走。

王義點頭表示明瞭,蹲下身用抹布細心地給李釗擦著手,幸好沒有濺到衣服,否則還真沒地方給他換。

此時的李釗呆愣地坐在地上,腦海中是無數研讀古籍時的片段,都在一瞬間憑空燃燒,付之一炬。

王義給他擦好手,把抹布也扔進了那個袋子,像個操縱木偶的木偶師一般,輕鬆不費力,拉著李釗打著手電就走了。

許元留在原地,再次往女人的嘴裡餵了一顆藥丸,將準備好的手掌拓印沾血摁在了女人的身上各處,尤其是脖子上。

緊接著,用相關技術復刻了勒痕,輕輕戳穿了女人的衣服,做了額外的一些處理。

做完這些,他朝某個方向看了許久,森然一笑,回了李楠那裡。

他們正圍著李釗進行著開導,劉曉柔是心理專業的更專業一些,其他人都在配合她。

不過,效果並不明顯,這種狀況許元是深有體會的,驟然在一個瞬間經歷喜悅與毀滅,很難有人能輕易擺脫這種魔障。

好在他有方法。

“讓我來吧。”

許元在光亮的幫助下避過眾人,走到李釗身旁。李釗他空洞無神的眼中已然失去了光亮,沒了往日自信的神采。

許元並不後悔,除了李楠他們,其他人都是要經歷這個過程的,只不過是還沒到契機。

每個人都終究會有獨自面對“他們”的一天,如果沒有堅毅的內心是註定會付出慘痛代價的,“他們”中並無良善之輩。

許元緩緩貼近李釗,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後就不再理會,提著袋子,藉著手電光去洞口了。

原地,自許元說完那番話,李釗竟肉眼可見地恢復了神采,原本腦海已然灰飛煙滅的畫面也改天換地般恢復如初了。

“竟...是這樣的嗎,“他們”果然非是常人所能面對的.....”

李釗喃喃自語著,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淚,砸碎了他以往一切的天真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