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順昌二十年,皇帝病危,因無子嗣,其帝南王盛淮南順勢繼位,年號永勝,即明年啟用。
夜幕中,京城的天空中漂泊著一艘巨大的渡船,刻意著與皇宮拉開距離。
有一位身穿黑色法袍的中年人,獨自倚靠在扶欄上,小口飲酒,眼神迷離。
他是前皇帝最小的弟弟,他是新皇盛淮南,歷史上天盛最年輕的帝王。
“怎麼,帝王家也有傷心事?”
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位刀客腰間揣著酒葫蘆,戴著斗笠。
“鬼刀徐寶。”
帝王眼角含笑,似眉梢有春風。
“錯”徐寶掏襠止癢,糾正道:“是江湖俠客徐寶。”
徐寶取下身上的葫蘆扔給帝王,笑道:“這是我從靈鷲灘搞來的仙釀,話說那裡的仙子真不錯,雙腿張開能夾死個人。”
“什麼仙釀,比不上皇宮裡的酒。”
帝王嘴角一翹,還是仰頭就喝,按照某半個江湖人人說,江湖沒什麼,就是酒烈,美人好。
“拜託你殺個人。”
徐抱嘖嘖稱奇,“殺誰,還需要天盛皇帝大動干戈。”
“道一和尚李明海,當年朕發過誓,只要他下山出現在境內,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皇帝大口飲酒,殺氣騰騰。
“老君山上那個小禿驢?”
徐寶扯扯嘴角,繼續說:“小禿驢好說,就怕打發了小的來了老的。”
皇帝眼神淡淡道:“你徐寶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江湖第一道義嗎?”
“那要打過才知道。”
徐寶咧嘴一笑:“所謂江湖道義就是,站著即是道,活著即是理。”
說罷,徐寶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外,留皇帝一人獨坐在原地。
餘拾剛剛走到家裡,提著一個小碗,見到了那個還沒有睡覺,趴在牆角偷看的小女孩,輕聲打招呼道:“我帶了木魚餛飩,如果睡不著,可以來吃點。”
慶佳撇撇嘴,食物對她的誘惑力可謂是相當大,一路小跑過來,不情願的坐下捧起裝有木魚餛飩的碗。
所謂木魚餛燉只是鄉親們給取的名字,賣餛燉的瘸子老頭經常半夜敲著木魚,四處奔波遊蕩,因為給料很足,味道鮮美,漸漸傳開來。
餘拾平時是不大吃這種東西的,理由很簡單,沒有錢。
可誰曾想,某年大雪封山,餘拾家裡斷了炊,連續餓了兩天的他出門到處找吃的,甚至沿路與狗躲食,在夜裡就要凍死的時候遇到了老人,老人見餘拾實在可憐,就給他了一碗餛燉,這是餘拾第一次吃這種東西。
不過當年的小孩餓瘋了,兩嘴一抹,餛飩下肚,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身上暖暖的。
等到在嘗餛燉已經是成人,去縣衙裡應聘衙役後,第一個月的俸祿下發,餘拾高興了一整天,一路小跑翻山越嶺找到瘸子買了兩份餛燉。
“小孩和我講,他們都有一本書叫《說文解字》,我想請你幫我買一本。”
慶佳怯怯地說道,“這裡有一點錢,能不能請你幫幫忙,一個唾沫兩個釘,我以後會還你的。”
“買書?”
餘拾收起碗筷,不由頭大,聽同事講鎮上的書鋪聽人說很貴的,十兩銀子才能買得到一本石印書,想要買到物美價廉需到隔壁縣去,那裡讀書人多,書鋪也多。
“找韓老頭去,我沒錢。”
餘拾攤攤手,女孩眼淚掉下來,連忙跑來了。
他沒有理會女孩,畢竟他又不是大善人,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餘拾趁著月光下,打起一套五行拳,跨步龍蛇,拳拳生風,這套本事可不是他自學的,而是韓老頭教的,說是可以強身健體,長壽延年,他閒來無事就拿來練練。
巷子裡有腳步,開啟屋門,原來是韓老頭舉著火把回來了。
“去哪裡了?”
韓老頭面色紅潤有光澤,道:“見老朋友去了。”
餘拾聞言,竟然有些驚訝,韓老頭居然有朋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自打他記事起,韓老頭就已經開始賣茶水營生了,平日裡性格孤僻,嘴巴鋒利,和小鎮居民難聊一塊去,久而久之,就連逢年過節都沒有來串門打招呼。
“你小子,隨我到屋子裡來。”
韓老頭擺擺手,今天心情好,懶得和前者計較,擱平時他便口出成章。
“看你最近身上妖氣繚繞,我給你在隔壁鎮的山神廟求了三道符,你帶身上。”
韓老頭從懷中取出三道硃砂點綴的黃符,交到餘拾的手上。
“韓老頭,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餘拾心裡疑惑,他怎麼清楚自己最近撞到了妖怪,這裡明顯不對勁,還有老頭大晚上跑哪去了,害得他一陣好找。
“要命就不要打聽,日子長了會告訴你。”
韓老頭呼嚕著嗓子裡的痰,不緊不慢地走了。
餘拾小心翼翼的將黃符收好,去廟裡找廟祝求福是要錢的,捐了功德才能求的,看樣子韓老頭應該下了不少功夫。
餘拾出了門,靠近慶佳的小木棚,才發現女孩早已經趴在兩塊門板間睡著了,嘴裡貌似唸唸有詞,應該是距離有些遠的緣故,他聽的不真切。
他取來粘米添上井水,將其中一種黃符貼在慶佳木棚門口,做完這些才剛放鬆離去。
翌日清晨,餘拾早早出了門,前往衙門報到打點。
還未走到衙門,就聽到有人喊,“殺人了,殺人了……”
“官府快來人啊!”
餘拾好不容易將人攔下,問明原委。
原來是今早起來發現,昨天剛出人命的白府上下二十餘口人全部死了,一夜橫屍滿地。
迎面碰上的是全副武裝劉光。
劉光道:“餘小子,同去,同去。”
兩人急忙忙趕到白府,那裡已經被人群圍成一團,現場唯一的倖存者白夫人在一旁哭地喋血。
劉光手持官刀進入府裡,而餘拾則在府門守著,靜待下文。
片刻之間,李刀一批行頭上佳的衙役火急火燎趕來,看到餘拾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後吩咐下屬將此地接管。
餘拾頓時略感遺憾,連忙找了一處較遠的地方,盤腿打坐下來。
這裡就算空氣裡的靈氣簡直令人震驚,比起平時用靈石修煉還要快上不少。
餘拾每一個小周天執行下來都能吞吐不少靈氣入體,填充這丹田內的靈湖。
隨著時間的推移,餘拾填充氣海的同時,感悟著不時周圍飄過來的縷縷劍氣,功法劍道雙修增長。
凝氣六重
凝氣七重
凝氣八重
八重過後,境界攀升逐漸慢了下來,可見光有靈氣還不夠,境界的升遷還需要一定的感悟,感悟不到空有機遇也毫無作用。
這次餘拾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不到兩個月,登仙一路便已經接近築基關隘。
這時,不遠處許初堯所在的地方劍氣大盛,鋪天蓋地的劍氣佈滿整個天地,一道綠光從天而降俯衝下來。
這是這方天地給此地劍修的劍道氣運,能夠助其進階。
“這就是金丹劍修的威壓嗎?”
餘拾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心驚膽戰,好在周圍的遊離的劍氣全部被餘拾全部吸收。
此刻他就像一個乞丐,碰見好東西立馬飢不擇食,小心翼翼地將別人不要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直到看見自己氣海之中那藍色劍胚又成長了一小圈,餘拾總算放寬了心,期待著自己成就劍仙的那一天。
這場劍氣風暴持續半刻鐘,漸漸停息下來。
許初堯睜開雙眼,淡定的起身,飛劍“清心”懸在身邊。
從此天下再多一位金丹劍修。
兩人走出須彌界才發現仍然身處房間之內,餘拾不禁感嘆大千世界,果真無奇不有,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
周圍的人皆被餘拾控制,兩人順利摸進墨府,準備來一次斬首行動。
令人意外的是,府裡突然冒出兩股氣息的威壓。
“被發現了。”
餘拾冷汗直冒,連忙看向身邊許初堯。
許初堯搖搖頭說,“不是我們,另有其人。”
果然,一聲“虎嘯”響起,兩人殺上高空,一人身穿儒衫,此人餘拾可謂不能不熟悉,書店掌櫃李耳。
“就憑你,也想刺殺我?”
彪妖怒道,顯現出真聲,竟然是兩人高的白眼吊睛大蟲,猛地撲向儒衫。
李耳大袖一揮,無數古樸的文字憑空出現,圍繞著他形成法陣。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這便是李耳的神通術法,讀過的書越多,心中積攢的浩然正氣就越多,法術便會更強。
“《文心雕龍》”
李耳藉助著文字化作的巨龍騰空而起,高高俯瞰著整個墨家莊。
“《破陣子》”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千角連營。”
天地間恍然變成了一方古戰場,四周響起戰鼓擂擂,無數金戈鐵馬從迷霧裡衝出來,殺向彪妖。
彪妖見狀不妙,連忙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一時間,漫天飛舞的蝴蝶出現在天空之中,一隻便能割取多名士兵的頭顱。
“捨棄根本,玩弄人族的玩意,真是笑死我了。”
彪妖動則身形如同流光,一巴掌拍在文字化作的金剛罩上,李耳飛速往地上墜落。
李耳冷哼一聲,說道:“弟弟,莫要大意了。”
說罷,李耳嘴裡唸唸有詞,一篇流傳千古的名文《刑天頌》脫口而出。
霎時間,天地風沙大起,肆虐在這片土地上,天空一片昏暗,視野裡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一尊上古時期的神靈刑天戰神出現在眾人眼前,手持巨形大斧頭,腹中雙目,直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彪妖。
身高十米的戰神與彪妖的體型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僅僅是一個碰面,彪妖敗走,連連後退。
“怎麼,要等我死了再給我收屍嗎?”
彪妖神色凝重,他知道來自柳山的那個武夫是個高手。
其中令他可恨的是這裡打了這麼久,柳山那幫人竟然躲在一邊看戲,可恨,真是可恨。
若不是實力不夠,他豈能委權於他人臥側。
顧山站在院子,眉頭緊皺,眼前之人是個儒士,莫不是書院來的人?
如果此時出手,那麼便是得罪了書院,那他有一萬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權衡再三,顧山還是選擇了出拳,畢竟小姐人已經在這裡了,那麼他就是柳山女婿,歸屬於柳山的勢力。
柳山一腳踏出,身後法相小天地如影隨形,一拳轟向刑天身上。
刑天那漆黑的甲冑上立刻出現蛛絲般細小的裂紋,從腹部蔓延全身最後連成一片。
一拳不夠那便兩拳,三拳。
拳勢在男人周身掀起狂風暴雨,如雨點般傾瀉在刑天高大的靈體上,配合彪妖的神通,頃刻間便將李二召喚出的遠古神靈轟殺。
李二口吐鮮血,身形連連後退。
“怎麼辦?”
餘拾看向不遠處的許初堯,如果李二一死,那麼彪妖和那武夫合為一體,他們也沒有翻盤的可能況且場上還有一個新娘沒有出現。
“幹他丫的。”
許初堯祭出自己的本命飛劍,同時手上丟擲十一把靈氣不俗的飛劍,十二劍齊出,將彪妖的路徑攔截。
原本心灰意冷的李耳連忙回頭,只見餘拾一手持魂幡一手舉劍來到他的身邊。
場上成為了他們五個人的戰鬥,莊裡那些實力底些的妖精和手下根本不敢靠近主府。
餘拾站在原地,同樣數拳疊出,為李耳擋下了對方看似隨意的的一拳。
顧山雙手負在身後:“果然,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到這裡來。”
“你大爺的,獻山劍宗許初堯,怕了沒。”
許初堯笑著看向對方,山上人最喜比拼身世,不然打了小的便立馬來了老的,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柳山?
呵呵,牛的過傳承千百年之久的獻山劍宗嗎?
果然,顧山臉色微變,天下之人,誰不聽聞一劍斬星河的獻山宗主?
人家輕微一個響指,整座柳山都會灰飛煙滅。
餘拾也是一愣,許初堯到底是何方神聖,來頭這麼大?一個名頭就唬住了對方,趁現在趕緊連灌幾口仙釀入肺腑。
顧山猶豫不決,眼神陰沉,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收手了。
可出門在外,他代表的可不止他一人,還有柳山的臉面。
顧山厲聲道:“敢問,這位獻山的兄弟,可是要店大欺客?”
許初堯笑道:“分明就是這彪妖在此地危害百姓,你等還要助倀為虐,莫非你們就是那邪魔外道。”
天邊出現一道霞光,柳枝從地上走出,身後有柳樹從地上生起,後又快速枯萎,生老病死、因果迴圈。
柳枝皺眉道:“那好,你說我這未來夫君是壞人,有證據嗎?”
餘拾見事情發展如此地步,只好展開魂幡,度娘出現在身後,隨機將墨家家主擺脫他的事情從頭到尾娓娓敘述諸君。
“你找死。”
彪妖怒不可遏,化作血妖就要撲上來,在他看來餘拾的修為在場上給他填牙縫都不夠。
“慢著。”
柳枝小手一揮,地上生出高大柳樹張牙舞爪地揮舞枝條,攔住了前者的去路。
柳枝徐徐道:“既然如此,顧叔,我們柳山柳家便取消與他的婚姻,念在過去交情,此事我們便不再參與。”
顧山一愣,這倒是能讓三小姐能夠脫離此段婚姻的好辦法,藉助這次波瀾,想必家族裡也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
顧山收起小天地,冷聲道:“那便依小姐之言,虎三庖你自己好自為之。”
“呵呵。”
彪妖心中冷笑,果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還沒過門呢!
山上之人盡是虛情假意之輩,既然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
彪妖仰天笑道:“不要以為我那麼蠢,每天坐在這裡等死?”
說罷,天地忽然開始變色,棟棟房屋倒塌,地面上一個巨大的血色法陣緩緩浮現。
柳枝臉色劇變,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妖力不斷下降,竟保留不到三成。
“混賬東西,你想要獻祭了我們。”
顧山一早看出對方的名堂,心中大怒,出拳如若雷霆,向彪妖轟殺而去。
彪妖卻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餘拾的跟前,一妖一人狠狠地撞在一起。
餘拾只覺得自己問拳的物件彷彿一堵牆,自己的力量打上去竟然沒有半點回向響。
“八極崩。”
餘拾抬手迎向虎妖,這一次雙方面對面交手,餘拾被逼退數十米遠,而虎妖僅僅是步伐停滯。
“糟糕。”
餘拾馬上反應過來,對方的目標好像根本不是自己。
只見彪妖轉瞬之間撲向書店掌櫃李耳,猝不及防間男人的下肢被彪妖咬住。
好在許初堯反應極快,一劍逼退彪妖數十米,不過李耳卻失去了膝蓋以下的部位。
柳枝見狀,心底裡嘆了口氣,便來到這邊,從自己頭髮上摸出了兩片柳葉扔在李耳身上。
柳葉鑽入李耳的面板,下一刻便抽芽長出枝條,將傷口處環環相扣,止住了血的同時減緩了傷痛。
這時的彪妖大口將血肉吞下,不忘抹抹嘴角。
彪妖身後毛髮開始不斷生長,修為開始攀升,直接跨過了金丹來到元嬰境界。
原來彪是虎母第三子,幼小之年便會被母虎拋棄荒野,如果彪能夠順利活下來一生便都在尋找虎族報仇的路上。
這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遇,世間因果牽扯極深,他每獵殺一頭自己的親生兄弟包括母虎,吞其血肉便是大補之物。
在無人知道的地方,他早已經偷偷摸摸殺了大哥和母虎,化名李耳的書店老闆就是他最後的食物,他親生二哥。
彪妖肉身再次得到晉升,甚至引來天地異象,天雷隆隆齊至,盤旋在眾人的上空。
“不能再等了。”
顧山心裡一驚,此行的目的務必要保證自家小姐性命無憂返回柳山。
顧山上衣破碎,赤裸上身,氣血支撐著一個巨大的武夫法相天地,緩緩地一拳攜狂風而至。
令眾人出乎意料的是,虎妖竟然硬生生扛下來,漫天金甲飛蟲圍攻下,法相竟然也開始碎裂。
這可是一拳轟殺上古戰神刑天的高手,竟然有處於下風的勢頭。
“顧叔,我來助你。”
柳枝一襲紅衣飄飄,身上穿著的正是新娘大婚的大紅鴛鴦嫁衣,半空中裙襬飄飄,霎是好看。
柳枝丟擲一方小小的印章,上面寫著“天地乾坤”四個大字,竟然是道家的伏魔印,是出於高人之手。
顧山認得此物,這是自家小姐身上最寶貴的護身之物,乃是某位天師府旁系天師路過柳山時,贈予小姐的至寶,內含道長仙憲。
彪妖一手操控著山水大陣,此陣名為誅仙殺陣,虎妖以自身為陣眼,集齊五行煞氣連連將眾人逼退。
就算是柳枝祭出的法寶也被陣法阻擋在外,不得前進半步。
彪妖此刻也不再藏拙,隻身和身為四境武夫的顧山戰在一起,竟然直接佔了上風,打得對方節節敗退。
元嬰與金丹的實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許初堯此刻出手,劍陣盤旋飛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此便是許初堯所悟劍陣精髓所在,生生不息,息息不止。
劍陣和山水大陣碰撞一起,掀起狂風驟雨,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
再加上柳枝姑娘祭出的本命重寶,才勉強抵禦法陣的威壓。
眾人的修為瞬間恢復,柳枝更是重新回到了金丹後期。
她跳上一棵拔地而起的柳樹,從上面折斷一支樹枝,拋向在空中打鬥的二人。
樹枝在空中幻化成無數種子,輕飄飄的落滿地面。
“寄生?”
彪妖神色大變,連忙抖落全身,躲過此招。
東方既白,天將破曉,小鎮名為清溪鎮的僻靜地方,有位孤苦伶仃的黑瘦青年,此時他正拿起衙門放發的白鐵皮燈籠,手持烏黑戒棍準備出門。
青年姓餘,爹孃早早離世,好在小鎮民風淳樸,附近小鎮居民用百家米的方式將其養大,恰逢當地洪澇四起,山上仙家四方濟難,有道士雲遊此地,取名餘拾。
小鎮背靠大山,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實在沒有什麼餘糧養閒人,無所依靠的少年長大成人後憑藉著一身氣力在街混子中脫穎而出,早早當上了衙門的門役。
所謂門役就是衙門長官的私人隨從和幫手,雖然身份卑微,但比起外班人員仍算得上是一樁美差。
餘拾出了巷口,路過街邊的茶水攤,將傢伙什放在一旁,端起一碗茶水就往肚子裡灌。
“嘿,我說你小子,招呼也不打就過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