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聞中的殺人奪寶嗎?雲飛揚愣住了。
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直刀,他把左手食指放在刀刃上,輕輕一拉剌。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半公分長的刀刃。
屏翳驚奇地問:“還真是滴血,夠大方的!”
頗有嘲諷的意味。
雲飛揚還以為沾在刀刃的血不夠,豈料屏翳話音剛落,斷水刀便散發出一道紅色光芒。
他血液沸騰,心臟撲騰撲騰亂跳,生怕這刀不認人。
光芒消失之後,刀身變成了血紅色。
“屏大哥,這是什麼意思?”雲飛揚不解。
“它認你了,不過法力不多。”
“能打贏煉形後期嗎?”雲飛揚急切問道。
“能,也不能!”
耍我玩是吧?這話不等於沒說嗎?
雲飛揚瞪了半空的靈珠一眼,笑著說:“此話怎講?”
“你不是學了燃龍刀法嗎?試試!”
雲飛揚一抖手,斷水刀如蛟龍游弋,氣勢十足。
紅光滿室,刀鋒過處的空氣似有斬痕,嗤嗤的刀氣混在刀風之中。
這口斷水刀不沉,約莫二十來斤,雲飛揚使得很順手。
“意到,氣至,刀達。刀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依式而用刀,不知靈活變通,終究會留下破綻。”屏翳提點道。
“屏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先熟練刀式,再忘記刀式?隨心而發,便無招可破?”
“孺子可教也。”
經過屏翳的指點,雲飛揚手中的紅刀越來越快。
半個時辰過去。
呼!
他手中的刀燃燒了起來,一刀斬出,恍惚間刀身有兩條火龍穿梭遊弋。
砰!
兩條火龍飛出,與石壁上的神秘符文撞擊在一起,發出轟鳴刺耳的爆裂聲。
這時,屏翳突然說道:“不錯!不過人與刀還沒有合一,還沒辦法打敗煉形後期之人。”
雲飛揚點點頭,剛剛練習燃龍刀法第一重“飛龍在天”之時。
他就發現刀內有一股力量,似乎與自己的力量,無法做到協調一致。
一時間,他有點分不清到底是人操刀,還是刀控人。
屏翳道:“要真正做到人刀合一,練習御刀飛行倒是不錯的方法。”
雲飛揚愣了一下,他只知道御劍飛行需坐忘境前期方可修習。
“煉形前期也能修煉?”
“斷水刀是法寶,本身就能飛行,當然能修習。”
雲飛揚急切問道:“如何御刀飛行?”
“站在刀上,用心感受,與刀合為一體。做到刀隨心飛,刀隨念飛,便能打敗你說的那個無恥之徒。”
雲飛揚沉默片刻,將斷水刀放在地上,雙腳輕輕踏了上去。
“起!”
斷水劍突然直上飛昇,雲飛揚的腦袋撞在了頭頂的石牆上。
鐺!
他的腦袋就像是撞在了銅鐘上,整個室內發出雄渾厚重的聲音。
“不準用法力。”屏翳提醒道。
雲飛揚剛收了法力,斷水刀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他也跟著一跟頭栽倒在地。
屏翳道:“心如止水,用心感受!”
“是!”
雲飛揚再次站在刀上,還沒想怎麼飛,斷水刀就劃了一道弧線。
他的腦袋,再次撞在佈滿符文的牆上。
每撞一次,就感覺被人打了一悶棍。
暈暈乎乎的,思維都變得遲緩。
又過了半個時辰。
雲飛揚看著地上的紅刀,抬頭看了一眼靈珠,問道:
“屏大哥,這刀是想摔死我撞死我吧!”
“刀有靈,你不能控制它,說明它在考驗你。”
雲飛揚有些鬱悶,半個時辰摔了六十次,撞了六十次,沒有一次成功!
“屏大哥,你該不會是誆我吧?”
“誆你什麼?”
“這把破刀只是不太靈光的靈兵。”
啪啪啪!
雲飛揚愣了一會兒,看向地上的斷水刀,疑惑問:“屏大哥,你看到了嗎?”
“哈哈哈,看到了。”
“這口刀打了我三耳光是吧?”
雲飛揚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再次求證。
“誰讓你說它是破刀呢?”屏翳笑著說道。
雲飛揚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刀,再不敢亂說。
刀劍無眼,萬一飛向脖子。
那死得也太冤枉了。
……
次日一早,江夏鎮的上空有一人一刀搖搖晃晃地飛過來飛過去。
“哈哈哈,我能御刀飛行啦!”
雲端之下,雲飛揚放肆大笑。
在穿過厚厚的白雲之後,斷水劍突然停了下來。
下一刻,它就像是沒有了法力,直直地落下了雲端。
“記住,練成御刀飛行之前,不準用法力。除非,有人要殺你。”
雲飛揚搬運元氣施法後,忽然想起了屏翳囑咐他的話。
撤了法力,他的身子一歪,頭朝下來了個自由落體。
穿過雲層,雲飛揚在恍惚間看到江夏鎮上空有一道若隱若現的氣罩。
就像是一口巨大的碗,扣住了整座山脈。
更詭異的是,氣罩之上還不斷冒著縷縷黑氣。
“那是什麼?”
雲飛揚自言自語的話音剛落,就聽砰一聲巨響。
瓦片碎飛中,他感到撞破了屋頂,掉進了屋裡,還壓在一個人的身上。
“嘿嘿,軟綿綿的。”
坐起身,轉頭。
雲飛揚瞪圓了雙眼,他剛剛壓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的身下壓了一個女人。
天啊!
我看到了什麼?
床上不堪入目的,使他目瞪口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止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啊!”
女人的尖叫聲響起,不過只叫了一聲就自己捂住了嘴巴。
雲飛揚翻身下床,急忙拿出靈鏡,按下紅色按鈕,記錄下辣眼的一幕。
靈鏡,是齋心學院發給每個學子的修行用具。
它原本的目的,是讓學子們記錄下先生們講課的內容,以供課後反覆觀看仔細揣摩。
“雲飛揚,你在幹什麼?”
男人十分憤怒,不過聲音不大。
“蔣千,你這個鼠輩,竟然又來偷人。”
“這位是白嬸吧,真是沒看出來,胸襟挺大啊!”
看兩人已經在施法穿衣,雲飛揚跳上了剛折返的斷水刀上。
呼的風嘯聲過後,一人一刀穿出破損的屋頂洞口,朝飛龍客棧而去。
下方,部分走出房門上街看熱鬧的鎮民,議論紛紛,還有的朝雲飛揚喊道:
“飛揚,別人都是御劍飛行,你怎麼御刀啊,果然與眾不同。”
“你的刀挺特別啊,竟然是紅色的。”
“太厲害吧,雲哥雲哥,到我家來玩啊!”
“哇!雲哥你好像仙郎啊!”
享受著眾人的誇讚,雲飛揚一個心神不穩,和斷水刀一起再次自由落體。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說道:
“連摔倒都這麼瀟灑,不愧是雲哥。要是他上次沒有和蔣千肉搏就好了。”
“嗯……至少能御刀飛行了。”
“少年,練吧,乘風破浪去吧!”
此時此刻,雲飛揚好巧不巧落在了飛龍客棧門口。
他撿起斷水刀,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著說:“你這口刀還怪好的咧,直接把我送到家了。”
上午,客棧沒有多少人,不過對門的兩家包子鋪倒是人滿為患。
雲飛揚掃了一眼眾人,疾步跑回了客棧。
“如煙姐,跟我來。”
喊了一聲站在櫃檯後看著他發愣的柳如煙,他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房間內,雲飛揚看了一眼柳如煙,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
“你都笑半天了,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你的刀從哪裡來的,你怎麼會飛了……”
柳如煙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剛剛御刀飛行,摔了!”
“知道,摔在客棧門口嘛。”
“不是,我是說之前。”
柳如煙搖搖頭,表示她沒有看到。
雲飛揚笑著說:“你知道,我落在誰的臥房了嗎?”
“誰?”
“白嬸!”
“這有什麼可笑的?”柳如煙不解。
“她在睡覺。”
“然後呢?”
無錯書吧“我還看到了蔣千那個混蛋。”雲飛揚正色道。
柳如煙眉頭緊蹙,看著他面色凝重地問:“你是說,他們兩個苟合?”
“對,你幹嘛這麼嚴肅?”
柳如煙看了看左側的牆壁,一牆之隔住的是花盈盈。
她壓低聲音,說道:“白嬸以前是東山的,你知道嗎?”
雲飛揚搖搖頭。
“他們在一起,就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