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娘氣息不順的時候,紀某逾越了規矩失了禮......”
紀向恆低頭,聲音就好似那彎曲的柳枝被春風拂過。
細細的,還帶有一點羞澀和內疚。
畫闌早就看出紀向恆是對女子極其溫柔的那一類。
她不覺得是紀向恆輕薄了自己,那時自己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窒息感衝上頭腦她就只想求生,只想活著,哪怕是一條小狗給自己運氣她也萬般感激。
“那天多虧了紀兄弟救了我,若是沒有紀兄弟,我恐怕早就......”
紀向恆不知哪裡來的飯糰捂住畫闌的嘴。
“不吉利的東西不許說,或許會有更好的法子,也是紀某一時心急......”
畫闌埋頭吃飯,她覺得紀向恆言重了,換做是其他男子,大概不會在那個時候救畫闌。
可他是劍仙的兒子,一身正氣,也許是畫闌幸運才得到他的救助。
換做是其他女子紀向恆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紀大哥,我都懂,你別放心上,我在這裡給紀大哥添了不少的麻煩,我似乎對賞寶大會有一絲印象,或許很快就能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麼被人追殺了。”
紀向恆其實心裡並不介意多養一個人,他之前也是一個人在這院子裡住。
自從多了一個人,他感覺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孤單。
以前練劍,只有妹妹會看他,妹妹長大後也不愛看了。
“哥,你天天都練這一套,不累嗎?”
蘇冷月打哈欠並在旁邊睡著,像一隻暖黃色的小花貓。
“只要能練成點鶴四式,再苦也值得。”
他埋頭吃飯,飯桌上多了一個人他的心似乎有點雀躍。
“姑娘,多吃點,身子是最要緊的。”
畫闌的碗裡不一會兒就被紀向恆塞滿了肉,她有些驚訝。
劍仙的兒子應該懂些男女之間的禮數不是,亦或是紀向恆對女子都是這番模樣。
“紀兄弟,不用了,我自己來。”
紀向恆夾菜懸空的姿勢被畫闌打斷,她知道一個人對自己無緣無故的好今後都是要還回去的。
她欠紀向恆的已經太多,光是救命之恩便是她這輩子都還不盡的。
“那...姑娘自己來,紀某...紀某去給姑娘燒洗澡的熱水。”
“紀兄弟!你吃飽了嗎?”
畫闌伸手去抓他,可他跑得實在是太快。
等賞寶大會結束後,畫闌就和紀向恆告別。
天大地大,總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就找一戶人家去做工。
等有錢了,就做點小本買賣!
賺足夠的錢就給紀向恆送去,紀向恆在身邊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做工。
這些都是畫闌的猜測。
對於紀向恆來說自己是個有緣的路人,也不差銀兩養自己。
可外面的人會怎麼說紀向恆,自己無緣無故待在紀向恆身邊對紀向恆的名聲絕對會造成影響。
賞寶大會當天,紀向恆換一身衣服。
青綠色的袍子,袖口有透明的翅膀繡花,白色的羽毛點綴在肩膀位置。
輕盈如白鳥仙畫闌都看呆了,這樣打扮的紀向恆和灰衣少年簡直是兩種感覺,一個天一個地。
他習慣使用雙劍,那劍匣覆於後背。
而畫闌沒有好看的衣物,就顯得是他身邊的下人。
京城西郊大會前夜,就有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大會地點彩寶樓附近的客棧裡歇息。
客棧內人聲鼎沸,有同個色系坐一桌的,也有散俠報團坐一起的。
這生意是真的不錯,要不是這間客棧的老闆娘提前給紀向恆留了兩間客房怕是都買不到房間住。
反正吃飯的大堂已經超出了它原本能承受的載量。
沒位置坐的只能找片沒人走的地板盤腿席地而坐,紀向恆獨佔了一桌。
常有人來這裡想和劍仙的兒子湊一桌,表示自己的實力。
“向恆兄~沒位置坐了,能和您湊一桌嗎?”
綠衣少女身上的鈴鐺發出嘈雜的響聲,如此招搖怕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唉,那不是紅蓮派未來的繼承人圓曉曉嗎?聽說紅蓮派掌門有意和劍仙結親,怕不是這位圓曉曉和紀向恆的好事?”
“這下紀向恆麻煩了,身邊還坐著一位丫頭,還被未婚妻發現......”
畫闌感受到圓曉曉眼裡的銳氣,她不知道紅蓮派和江湖人口中所說的圓曉曉是什麼段位。
“向恆兄豔福不淺啊,這樣好看的姑娘坐在身邊一定很快活吧!”
紀向恆起身道:“圓姑娘,這兩個位置是紀某給兩位友人留的,實在抱歉。”
“友人?不如讓她給本姑娘讓座如何?看姑娘長相應該比曉曉年長兩年。”
圓曉曉手指指著畫闌,睜大的雙眼有一絲怒氣。
畫闌連忙起身,那圓曉曉一定比自己武功高強,她還要留一條小命苟活下去。
“姑娘請坐。”
圓曉曉大笑道:“還以為是多特別的女人呢,原來只是一個連蘇冷月都不如的姑娘,姑娘,我勸你識相的就趕緊離我的向恆兄遠些。”
如此狂傲,畫闌立刻站到一邊去。
“圓姑娘,她是紀某的朋友,不如圓姑娘還另外找地方坐吧。”
紀向恆拉著畫闌的手臂,周圍人都在竊笑。
“這劍仙兒子和劍仙一樣,都是個情種啊~”
“這江湖都盼著劍仙兒子和圓曉曉的喜事還江湖統一呢,圓曉曉心狠手辣,手上的人命怕是比我們在場所有人的都多!”
“紀兄弟!咦~這不是女魔頭圓曉曉嗎?又來纏著紀兄真不要臉!”
從人群中走來兩人,一人似乎是八九歲的孩童,另一位是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
說話的便是孩童,似乎兩人和紀向恆關係不錯。
對比周圍的高手們,這兩位身上既沒有刀劍也沒有凶煞之氣。
“圓曉曉,我就說紀兄弟不會和你在一起,讓你早些和紀兄弟結親你又不聽。”
圓曉曉從腰間拔出一根鞭子,鞭子上有淤紅色的藥粉。
“我圓曉曉心胸開朗,以後讓這丫頭給我當洗腳婢我還是能接受的。”
她走到畫闌的位置,屁股正準備著陸,突然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