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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 章 受難之衣

時空靜止之後,我在一片神秘的綠光中陷入了這片無邊的黑暗。時空在這裡彷彿錯亂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哪個異世的洪荒世界。從馬里亞納海域發生那場驚天海難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坐在這座王座上的。這一定不是伊甸園,沒有鮮花和果實,沒有奶和流淌的蜜糖。我也不是亞當,因為沒有蛇的誘惑我也會知道赤身裸體是羞恥的。當我正在為自己赤身裸體而羞恥的時候,看見一個裹著黑袍的女人從礁石下方拾級而上向我而來。

我在礁石頂部的天然形成的王座上,避無可避。只好背過身去。她慢慢地走了上來,說道:“你終於還是來了。”

聽著這個聲音無比熟悉。

她正是是錫安隱修會的盲眼修女阿雷德.艾莎。

她說:“你轉過身來吧,我是個盲人,什麼也看不見。”

我說道:“艾莎修女,我的雅雅姐在什麼地方?你一定知道的。”

艾莎修女拿出一塊被汗水和香料浸透的布遞給我:“這是錫安隱修會的聖物。如果你在我面前感到羞恥的話,就用它披在身上吧。”

我接過這塊十四尺五寸長、三尺八寸的亞麻布,在寬大的王座上展開。它上面的斑痕顯示出一幅十分精細的顯示曾遭受酷刑的人體影像,後腦和兩手兩腳的部位都呈現出明顯血跡和捆綁的斑痕。

我低著頭仔細檢視這塊年代久遠的亞麻布,有些詫異。這塊亞麻布是錫安隱修會的聖物,來歷一定不簡單。我因問道:“艾莎修女,這塊年代久遠的亞麻布一定很有來歷。既然是錫安隱修會的聖物,為什麼會讓我披在身上?我並不是一個聖徒。”艾莎修女緩緩的說:“這不奇怪。因為雅雅大祭司收集到的三十枚血錢銀幣在你手裡。這三十枚銀幣沾滿了耶穌基督的鮮血,是耶穌基督受難流血的實證,它們可以證明耶穌基督用生命向上帝對信徒的救贖。而這塊亞麻布正是耶穌基督受難後的裹屍布。你披上它之後,能產生神聖的救贖力量,救贖這三十枚血錢銀幣隱藏著的罪惡。只有這樣,你才具有和龍晉統領的鐵基衛士會抗衡的力量。錫安隱修會能夠依靠的聖殿騎士團已經在歷史的戰爭中全部殉道了。所以雅雅大祭司讓我把這件錫安隱修會最神聖的聖物轉交給你。”

“艾莎修女,雅雅姐她在哪裡?她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我問道。

艾莎修女說:“錫安隱修會是和火星矽基文明有緊密聯絡的秘密教會。因為這樣,龍晉統領的鐵基衛士會才一直把我們當做瀆神者,在各個時空裡追殺。雅雅大祭司的意識體被他們囚禁在這片地心海洋上的某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我猛的想起上次地下城一戰,令我心痛得無法呼吸的一幕:雅雅姐被鐵基衛士會的七個殺手用奇門遁甲之術擊中的情形。我最後見到艾莎修女時候,地下城的入口像用鐵澆鑄過一樣已經無法開啟了。我一直想要忘記,回憶卻如同一把刀鋒靜靜地穿過我的心臟;越清晰就越痛苦。這七個鐵基衛士的會殺手是從七個方位開門、休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發出七道幽藍色的電弧擊中雅雅姐的。更令人絕望的是:當時我追上去的時候卻在忙亂中出了錯,也許是冥冥中這三十枚銀幣的神秘力量將我擋在了時空之門外面,我明明看到了這一幕卻什麼都無法改變。

我因問道:“艾莎修女,你是怎麼知道雅雅姐在這時空裡的?”

艾莎修女緩緩的說道:“這裡是地心之下的海洋,海洋之上同樣有陸地和島嶼。錫安隱修會創立之初,有一卷古老的羊皮卷軸記載著鐵基衛士會的埋骨之地,就是這一片混沌黑暗的世界。我是個盲人,也無所謂有沒有光。不過我的額頭上有一隻隱藏的眼睛,可以感知一些特定磁場和方位。所以我隱約感知雅雅大祭司就在這卷古老的羊皮卷軸上記載的某一處地方。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覺。請你為雅雅大祭司披上這件受難之衣吧,這樣我才能感知到你在這片黑暗世界裡的方位,為你最後找到她。穿上它,才能回到你原來的國度。”她慢慢地轉過身去,佝僂著背拄著法杖一步一步地從石級上下去了。我站了起來驚異的看著她走到礁石靠近海面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道石門。艾莎修女慢慢地走進了石門,這道石門就在她身後關上了。我衝下石級去,驀然發現礁石渾然天成,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這裡本沒有光。我是依靠著銀幣上的荊棘和火焰浮點會意出照亮四周的光的。微弱的華光從我的頭部四周發散出來,雖然不是很亮;卻也把我的四周照得纖毫畢現。我從王座上拿起那塊神聖的亞麻布來,往肩膀的一側披著裹在身上;只露出頭和一隻手臂。當我披上這件受難之衣之後,我的頭頂四周出現了一個明亮的光暈;在這黑暗混沌的海上,我立在王座前就像是一座燈塔;能照見很遠很遠的地方。突破了黑暗的封鎖,我才親眼看到到這末世的洪荒,世界的盡頭。犬牙交錯的尖利礁石鋒利地立在冰冷黑暗的海流上,海水的流速很快,流進深不可測的深淵。沒有舟楫,沒有人。我頭頂四周的光,正好照見這黑暗中無法述說的荒涼。

我們放下的深潛器,兩國的科考特混艦隊在馬里亞納海域的相遇。都是為了探索馬利亞亞納海溝底部深藏的秘密。現在看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我們的探索行動。我們究竟到沒有到過馬裡亞納海溝的底部,現在也成了一個未知的迷。那數百米高的海水牆向我們壓過來的時候,我們無法逃避。這究竟是什麼力量?馬裡亞納海溝底部存在著遠古的海底金字塔。它們是不是通向這裡?我是怎麼來的?我在瀕死回憶中的那片神秘的綠光是不是由量子糾纏發生熵增引起的時空扭曲?我如果在這裡找到了雅雅姐和蘇兒,她們會不會跟我回到我原來的地方?

還有王曉京,她大約認為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