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然被祁歡小財迷的做派氣笑了,拿起手機準備轉賬,又突然停頓了下來。
“宋太太覺得多少合適?”
祁歡眉眼如月,繼而嬌嗔的回應道:“談錢多傷感情啊,鶴爺這不是見外了嗎?”
“想跟我談感情?”宋鶴然微挑著眉,眼中盡顯玩味。
他怎麼能不知道祁歡的小心思呢,可他就愛看祁歡被捉弄後一臉羞怯的樣子。
“咳咳!”祁歡被這話嗆得不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老夫老妻還談什麼感情?”
一絲輕笑從宋鶴然喉間溢位,他握著祁歡的手腕將人帶進自己懷中,“你見過哪家老夫老妻離這麼遠的?”
祁歡窘然。
那一刻她好想咬掉宋鶴然的舌頭。
不對,還是咬掉自己的舌頭吧!
好在下一秒,手機鈴聲將祁歡從尷尬中成功解救出來。
她甚至都不看耽誤的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接通電話。
“嫂子,快來撈我!”
宋辭的話一字不落的被宋鶴然全聽見了,但他沒吭聲,好整以暇地看著祁歡。
頂著那瘮人的眼神,祁歡磕磕巴巴地問:“怎麼了?”
“說來話長,總之你快到警察局來把我弄出去,不然我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從宋辭緊迫的的語氣中,祁歡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既然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她沒道理不管。
只是自家男人的酸味已經滿屋飄香了。
“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我大哥那醋包子知道……”
“知道了。”宋鶴然打斷他的話搶先回答。
那邊沉默了片刻,突然傳來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吾命休矣!”宋辭長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半小時後,宋鶴然和祁歡一起出現在警察局。
“大哥,嫂……”
“你沒受傷吧!”祁歡急忙岔開話題。
雖然警察都是一身正氣,但她還是擔心有愛聊八卦的人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說漏了嘴。
宋辭覷了一眼冷漠的宋鶴然,委屈巴巴回答:“那老壁燈踹我腰子,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宋鶴然剜了他一眼,跟著一旁的民警進去辦公室了。
宋辭趕忙拉過祁歡,一臉神秘又委屈的樣子,“嫂子,我搞不定蘇卿卿,人家喜歡原始形態的肌肉猛男。”
想起自己一小時前被一個滿臉橫肉的絡腮鬍子按在地上摩擦,宋辭就一肚子火。
媽的,這要是被人拍了影片傳出去,他的臉往哪裡擱?
就算沒被猛男打死,也會被大哥嫌棄死!
祁歡的視線一直盯著辦公室那扇緊閉的門,安撫道:“委屈你了,放心,這筆賬我記下了。”
說到底,宋辭是因為她才弄得一身狼狽的,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當宋鶴然從屋裡出來時,正好看見祁歡捧著杯子在給宋辭喂水。
“我看他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挺可憐的。”祁歡生怕某人當場發難,趕緊解釋。
宋鶴然奪過她手裡的水杯,拉著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既然柔弱,那就讓他多鍛鍊,自己走回家。”
“大哥,你聽我詭辯,哥,我的好大哥……”
宋辭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邁巴赫啟動那一刻,一個人影竄進了後排車廂。
“下去,別逼我踹你!”宋鶴然冰冷的眼神暗黑如墨。
感受到來自側後方求助的眼神,祁歡攀著他的胳膊溫柔地哄著,“有什麼話不能回家說嗎,小辭都這樣了,我們先送他去醫院檢查吧!”
“他還想去醫院丟人,自己滾床上等死去!”
“你是不是怕我跟你搶家產,做夢都想我被人嘎了?”宋辭怒氣上來了,盯著宋鶴然的後腦勺怒懟。
宋鶴然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我不希望還有第四次。”
半個月來了三次警察局,宋鶴然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想起陳隊長那句“又見面了”他就氣得不行。
這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
“大哥之前來過?還來了兩次?”宋辭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甚至忽略了隱隱作痛的肚子,攀著駕駛座的椅背湊了上去。
感覺到那渾濁的氣息後,又病懨懨地重新坐了回去。
祁歡更是不敢往槍口上撞,人家沒說她,但也沒把她落下。
不過這老狐狸什麼時候又揹著她單獨來了一趟?
回到宋家,剛打完麻將回來的宋英華看見自己兒子臉色蒼白,緊張地捏了捏宋辭的臉,又翻開眼皮檢查了一番。
“都跟你說了,當律師費力不討好,還容易與人結仇,你看,仇家找上門了吧!”
面對宋英華的抱怨,宋辭左耳進右耳出,倒是祁歡有點過意不去。
“姑姑,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您別太擔心了。”
“我不擔心,我巴不得仇家把他給毒啞咯,免得他再拆散別人家庭!”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宋英華打心眼裡排斥兒子這份工作,用他們牌友間的話來說就是“造孽太深,會孤獨終老!”
“鶴然,還是讓宋辭進公司吧,哪怕是刷馬桶,有你看著,我都要放心一點。”
不等宋鶴然回答,宋辭“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刷什麼馬桶,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價值,有清晰的人生規劃!”
宋辭不滿一家人對宋鶴然的偏袒,在大家眼裡,宋鶴然放個屁都是香的,自己多年來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憋屈壞了!
“打一千場離婚官司,這不是人生規劃,這是耗損功德。”宋鶴然冷靜地睨著情緒激動的宋辭。
眼看劍拔弩張的氛圍拉滿,祁歡趕緊出言打破這氣氛,“先讓小辭回房間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從長計議。”
“對,還是嫂子疼我!”宋辭說完還故意留下一個挑釁的眼神。
祁歡滿頭黑線。
嘴賤是一種病!
慕屹承趕過來的時候,宋辭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一邊要宋鶴然給他削水果,一邊要祁歡給她倒杯溫水,兩人礙於宋英華的面子,對這些過分的要求一忍再忍。
“我看小辭精神倍兒爽,貼幾張跌打損傷膏就沒事了,我還得趕回去值夜班,先走了。”慕屹承提著醫藥箱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