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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除夕

柴晚月領著芸娘出來的時候,管家朝朱正小心的解釋。

“原是誤會一場,芸娘打碎的不是古董花瓶,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瓶子罷了。

我家公子是個心善的,下人受了委屈,他心裡屬實過不去,這是公子給芸孃的補償款,您收好。

另外,芸孃的合同到此為止,工資還按合同時長結算,一分不少。“

朱正直接驚掉了下巴。

他侄媳婦兒自個一個人不費一兵一卒不花一分錢就將人平安領了出來,還額外掙了很多錢。

想起他被打重傷的兒子,這兩相比較,也太不真實了。

臨近新年,家家戶戶開始忙碌起來。

柴晚月和芸娘一起去縣城購置了幾回年貨,算是將過年的吃食用品年貨準備妥當了。

兩家一合計,打算在柴晚月的小院一起過年,也能熱鬧一番。

朱正老兩口和兒子將兩個院子裡裡外外的清掃一遍,意味年前掃塵儀式。

朱正一家去祠堂給祖宗磕頭燒香,女眷除外,由於朱祈年兄弟倆被逐出了宗族,再者兩兄弟也不在家,所以柴晚月並沒有去宗族給祖先磕頭的資格。

朱李氏領著柴晚月去了朱祈風爹孃的墳前磕頭,也算是讓弟妹兩口子認識認識自家的媳婦兒。

忙碌著,準備著,很快就到了除夕那天。

早上,熱熱鬧鬧的貼了春聯。

晚上,朱正父子燒火劈柴幹些雜活,春泥和朱李氏婆媳在廚房忙活著年夜飯,柴晚月也沒閒著,領著兩個孩子在暖和和的炕上玩耍。

朱祈年頂著寒夜到家時,渾身溼漉漉的。

“你這孩子,是不是掉村尾的水坑裡了?”朱李氏放下手中的活計,心疼的呵斥他走路不小心,一刻沒停的燒了一鍋熱水。

朱祈年洗完澡剛出來,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嫂嫂。

柴晚月沒說半句寒暄的話,直入正題的問:“你哥哥沒回來?”

他一拍腦門,音調隨之也拔高了幾分。

“俺哥讓我給你帶了一封信。”他在身上上下翻找著,又一溜煙兒的跑到屋裡去翻溼答答的包裹。

他恍然想起那信可能掉進了河裡,沮喪說:“嫂嫂,對不起,那信可能掉進了河裡,俺這就回去找。”

他頭也不回的鑽進黑夜裡,柴晚月趕緊追出去拉住他:“算了,他可有話帶回?”

“有有有,俺哥說了,等過了年,就派人回來接您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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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話語被外面陶盆破碎的聲音打斷。

二人不約而同的回頭,昏暗的夜掩蓋了奶孃驚慌失措的神態。

“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歲歲平安。”奶孃忙不迭的唸叨。

朱祈年有眼力見兒清理地上破碎的面盆,還不忘對老年人表達一番關懷。

“奶孃,您快去歇著吧,有俺大伯母在,您甭幹這重活。”

“唉,成,成。”她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鋒,“晚晚過了年要去京城?”

“奶孃放心,我走到哪就將您帶到哪,絕不會把您丟下。”

奶孃有些恍惚,混濁的眼神閃了閃,微不可察的輕嘆氣。

“終究躲不掉,唉!”

“奶孃,您說什麼?”離的有些遠,柴晚月並沒有聽清奶孃說的話。

她擺擺手,佝僂著不知何時已彎下的腰轉了身,只留給柴晚月一個落寞的背影。

“聽你們的,老婆子我去歇著,歇著好。”

此情此景,柴晚月莫名的有些心酸。

回到小小廚房,幾個人圍在灶火前取暖。

朱祈年像開了話茬,滔滔不絕的講著一路的所見所聞。

將話題講到村裡,朱祈年抱怨了幾句,要不是天黑沒有看清路,他何至於掉進了水坑,害他在京城買的特產也泡了湯,就連信他也沒有護好。

“你就知足吧,大過年的啥本事,好好的路不走,偏偏下河洗澡,你要不是會水,非的摺進去半條命不可。”

年前,老王家的兒子不小心跌進了水坑,病了半個月,整個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留下半條命。

說起那個水坑,本身是一個沒水的幹坑,接連下了幾個月的暴雪,雪無處清理,就全部被送進了那幹坑。

每家每戶的雪都往那坑裡倒,幾個月下來,竟然雪化成水,硬生生將幹坑變成了水坑。

幾番說笑間,飯菜全部備齊。

朱祈年自告奮勇的去點炮仗,隨著炮仗一聲巨響,新的一年正式拉開序幕。

吃過年夜飯之後,兩個小丫頭朝長輩有模有樣磕頭拜年,說著並不利索的吉祥話,可樂壞了朱正兩口子。

寶寶和妮妮得了紅封,喜笑顏開。

朱正兩口子和奶孃年紀大了,熬不了夜,早早的睡了,其餘的年輕人玩著麻雀牌打發著時光倒也快活。

“晚晚,你還沒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證明那花瓶不是古董的?”芸娘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朱祈年好奇的問是什麼事情,他覺得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錯過了很多很多。

朱敬一板一眼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末了,還指著自己微微泛青的眼圈證明他說的事情的真實性。

“對啊!俺也好奇嫂嫂你是咋還堂嫂清白的,快點說說唄!”

柴晚月無奈的笑笑,毫不在意的說:“不過就是吹了一個牛,誰成想那姓陶的就是一個慫包,不禁嚇。”

幾個人更加好奇,求知若渴的盯著她,異口同聲問:“吹的啥牛?”

“我就告訴他,當朝太子屈尊降貴親自來鄉下請相公入朝當首輔,就這啊!”

“咳咳咳……”

“咳咳……”

“咳……”

朱祈年率先朝她伸出大拇指,其餘人都對她佩服不已。

莫說那陶公子被嚇著,可以問問在場的人哪個沒有被嚇著?

她可真敢想!

還太子親自請?

還做當朝首輔?

若柴晚月不是朱祈年的親嫂嫂,他肯定會掂著她的耳朵問出所有人想問又不敢問的話。

你這麼會吹牛,你咋不上天?

柴晚月看著眾人古怪奇異的表情,挑了挑眉,不解道:“你們……眼皮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