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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拜年

年初一,柴晚月和朱祈年早早的去了大伯家拜年。

回來的時候,朱祈年看到幾個長輩,同他們小寒暄了一會兒,柴晚月率先回來了。

離很遠就看到有幾個人在大門前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些什麼。

她快步上前,走到跟前,看清來人,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但還是佯裝鎮定,先在氣勢上震懾對方。

“陶器,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陶公子正全神貫注的扒門縫,冷不丁被人從後面一聲高喝,心裡打了一個激靈。

“這大過年的,既然是來拜年,那你免跪,咱也免得封紅包了,拜完趕緊走,我相公不在家,不方便留你。”

陶器瞪大了雙眼,怒氣衝衝,這好話賴話都被她說完了。

這話說的真沒臉沒皮。

“你男人在家,我才不登門,誰要給你拜年,真是的。”他小聲嘀咕。

陶公子心中鬱氣難消,對於上次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對勁兒,總覺得被她坑了。

新年都沒有過好,大年初一就帶著幾個護衛怒氣衝衝的來為自己討回公道。

“我告訴你,今天本公子不讓你好過……”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女人。

“噗通!”

柴晚月震驚的看著突然朝她跪下的陶公子,這又是整哪出?

“嫂嫂新年好!”

柴晚月被這突然的變故弄的受寵若驚。

她習慣性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封遞給他,又習慣性的說:“乖。”

陶器渾身抖了幾番,他帶來的小廝嘴角抽搐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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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器羞赧的接了紅包,捂著臉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一口氣跑出村子,他將所有的火氣全撒在小廝身上。

“你不是說她家的男人都進京了嗎?”

小廝委屈巴巴,“經小的探查,千真萬確。”

“那那那個小魔王怎麼在家?”他發誓,他真的被朱祈年揍出了心理陰影。

小廝委屈巴巴,“經小的探查,千真萬確……”

“千真你個頭!”

“萬確你個頭!”

“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紅包被他打爛了,露出了裡面的碎銀。

“豈有此理,打發小孩子兒呢?”

……

年初二,柴晚月同孩子們窩在家裡玩耍,倒是朱祈年忙的像個陀螺,酒肉朋友的局喝了一茬又一茬。

年初三,回孃家的日子。

柴晚月早已同原主的父親鬧掰了,與其見面虛以委蛇虛情假意,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年初四,朱祈年依舊是一身酒氣的回來,喝的醉醺醺的,說了半夜的夢話,吐的到處都是,春泥可遭了罪,伺候了他半夜。

一直到年初六早上,朱祈年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嫂嫂,我護你去京城。”

“年前就說好了,等過完年再去。”

“現在就走,立刻馬上。”

柴晚月停下手裡的活計,凝重的看著同樣一臉凝重的朱祈年。

“是不是你哥哥出事了?”

朱祈年連忙搖頭否認,“沒出事,他好的很,總不能他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逍遙自在,咱們在家苦逼哈哈的守著家。”

“再緩幾天吧!”

聽到他沒有出事,她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朱祈年欲言又止,急的團團轉。

“有話就說,婆婆媽媽的可不是你的性子。”柴晚月被他轉的眼花。

“俺哥當大官了!”

“挺好!”

“你就不好奇當的啥官?”

“等去了京城不就知道了。”

“俺哥現在風光的很……”

“好了好了,我看你就是閒的,我要進屋看寶寶了。”

他說了一大堆都沒有說到點子上,柴晚月也就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她的相公有學問,有能力,做官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朱祈年急的抓耳撓腮,還是欲言又止了。

晚上,剛吃過晚飯,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進了院子。

後面跟著跑了一頭汗的大伯兩口子。

小院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頓時沸騰不止。

柴晚月看著眼前一個個陌生的面孔,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她一個也不認識。

朱正顯然是剛收到訊息就來了。

他顧不得跑的一身的汗,擠在最前面,搶在那些人之前率先開口。

“大家圍在這裡也沒用,正主祈風侄子不在家,大家都散了吧,等祈風回來再商議此事。”

族人剛收到訊息,心裡激動沸騰,怎麼會沒有半點收穫就輕易離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針鋒相對,柴晚月總算聽懂了這些人深夜來此究竟是為哪般。

原來是聽說朱祈風重新被皇帝重用,又做大官了,這些族人又想著讓朱祈風弟兄倆重新入族譜。

也都想跟著沾光。

柴晚月心裡冷嗤,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又想得到好處,又不想擔一丁點風險。

便宜都讓他們佔了,真當旁人是傻子?

朱正兩口子面對族裡的眾多長輩,反駁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聽不見半聲響,他們也是著實愛莫能助,心裡焦急。

“當初我相公遭難時,你們一個個的都怕惹禍上身,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是你們將我相公弟兄倆逐出了宗族,現如今,相公重登朝堂,權勢加身,你們怎麼有臉再提出這等要求?”柴晚月也氣憤他們的做法。

有些年紀大的倚老賣老,當即反駁:“祈風媳婦兒,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好聽了。

當初祈風惹得皇帝震怒,那是滅九族的大罪,他一人遭難倒也罷了,我們不管是嫡親還是旁親百十餘口人總不能跟著他送死吧?”

這話一出,有一小部分人低聲附和。

“說到底,不過是可以同富貴,不能共患難,你們可真自私。”

柴晚月犀利的目光掃視一遍人群,那些人的臉上可真冷漠,他們的心可真硬,臉上是各種不屑和譏諷,唯獨沒有求人的真誠。

她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拔高音調,聲色俱厲,“我相公弟兄倆幼年喪父喪母,你們可有誰不嫌他倆是累贅,照顧他們,扶養他們?

你們沒有,唯有大伯和大伯孃將他們兩個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

幼時,你們未幫襯半點。

待到相公成年,高中,入朝為官,你們又帶著貪婪的嘴臉湊上了,想要從相公身上獲得好處,沾點光。

相公被貶落難,你們一個個的又開始落井下石,恨不得從來不認識他一般,怕禍及自身,喪著良心將他們趕出宗族,你們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不覺得害臊嗎?

今日我一個婦道人家將話撂在這兒,莫說我相公不在,就是在場,我也決不允許他再入宗族。”

人群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蔓延。

早就聽說祈風媳婦兒跋扈霸道難說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年紀大的男人不屑同一個女子爭辯,但是上年紀的婦人也不是好相處的主兒。

“祈風媳婦兒,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你一個外姓人對祈風的長輩們指手畫腳合適嗎?

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沒教養沒素質的人出來亂蹦噠。”

柴晚月冷哼附和,“可不就是世風日下,恬不知恥的人黑壓壓的一片在我家院子裡撒潑無理取鬧,真不要臉。”

有些年紀大的老者被一個年輕小輩數落,臉上掛不住,當即就不樂意了。

柴晚月鄙夷的瞧著這些人,是你們不要臉,就別怪我將你們的臉放在地上踩。

“滾出去,都滾出去……”朱祈年揮舞著笤帚衝向人群。

人群四散,如一盤散沙向四周退去。

“來啊!不肖子孫來衝你奶我頭上打,來打啊!打死我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