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髓……”莫清羽見他七竅已經開始流出粉色的液體，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中的！“你以為你自殺就能解脫了？”
沒有解藥，牽髓他解不了，針灸也無法減輕腦髓外溢的痛苦，此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猛烈抽搐後，面目扭曲，痛苦地斷了氣。
“柏主官，將歐陽旭的屍身停到義莊吧，待孤上奏帝君，再行安葬。”莫清羽將說著，隨後起身離開了刑堂。
“王君……”阿無想叫他，卻得見月清亦面露兇光。他從未見過月清亦如狼似虎的恐怖神色，驚得一點都不敢動彈。
莫清羽側目看著他，突然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柔和地說道：“別在意……”
……
入夜，莫清羽果然悄悄潛入了王都西郊的義莊，這是一處無人看管的院落，殘破不堪，裡面停放的也都是等待安葬的棄屍，雖為深秋，但腐臭的氣味還是燻的他頻頻作嘔，不得不戴上事先準備好的面罩。
莫清羽踏入義莊的瞬間，就觸發了詢問歐陽旭靈體的隱藏任務，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知道歐陽旭口中的真相。
只不過……這裡面停放的屍體也不少，而滿屋子飄著的靈體也不少。
莫清羽看著頭皮發麻，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在一中灰不拉幾的跟飄帶似的靈體中尋找著歐陽旭。
“你以為你死了就完事了？老老實實交代問題，我還可以考慮超度你，助你投胎。”莫清羽催動冥凰神力，將歐陽旭的靈體牽引過來，直接拉到了義莊外面。
歐陽旭的靈體掙扎了兩下，發現不管用，便放棄了抵抗。
“你竟能看見我，你究竟是誰？”
“鬼域少君，幽！若！嵐！”莫清羽一字一頓說道，歐陽旭聞此大驚，許是他剛死，眼中還能看到些許模糊的光影，此刻正努力放射著即將熄滅的微光。
“看來你似乎不相信我……無妨……”
莫清羽再次催出冥凰神力，指尖推出一道青色的光線，直達歐陽旭靈體的額頭。有了這道光，靈體便不會拒絕問話者的任何問題。隨後，莫清羽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我父君起事的訊息？這種秘聞應該不會敞開聊吧。”
歐陽旭靈體雖然不情願，但他不得不回答莫清羽的問題。
……
闞澤是鬼域君府的奉燈人，其實就是晚間點燈的內侍。但鬼域與其他八域不同，君府沒有宦官，多少年沒有出現一起女眷與內侍勾搭，也是奇特。
那日，他照常點燈，卻在廊下聽見了幽楠同另一個人的對話。
“阿兄可想好了？這是九死一生之事，成則名揚天下，敗則禍及全族。”
這聲音一聽便是時常找幽楠閒聊的鳳疏離，闞澤聽著倒像是倆人正在策劃什麼重要的事，出於好奇，便聽了下去。
“阿離你想，如今九域紛爭不斷，民不聊生，除了你們河源域，便是我鬼域最消停，現在不起勢，難道等著其他七域吞併嗎！”
幽楠的語氣有些急躁，但鳳疏離似乎猶豫不決。
“你信我……此事可行……”見鳳疏離沒有表態，幽楠堅定地說道。
“既如此……”鳳疏離似乎拗不過他的軟磨硬泡，最終應了下來，“就依阿兄……”
……
莫清羽聽著歐陽旭義憤填膺地說著鳳疏離如何竊取了幽楠的成果，如今登上帝位卻沒有還鬼域往昔盛況，不免開始懷疑幽楠之死是否他所為。
“一定是他！後來眼紅，殺了我族域君，滅了鬼域滿門！我……我做鬼也要去找他算賬！”歐陽旭說著，眼眶居然冒出了紅色的火焰，隱約可見猩紅色的眼珠和佈滿血絲的眼白，像一條條蚯蚓在胡亂蠕動，看得人頭皮發麻。伴隨著一陣陰森的獰笑，眼中火焰竄入了他的全身，整個靈體猶如飄在夜空的火魔，狂叫著、嘶吼著，發洩著不滿和怨恨。
“我去……這是什麼操作！”
莫清羽整個人都嚇傻了，趕緊催動冥凰神力，試圖控制住他的靈體。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道行不夠，那股青色的神力統統被淹沒在歐陽旭憤怒的火焰中。
“你為鬼域少君，怎麼與賊人為伍！待我滅了那賊人的骨肉，帶你回鬼域，重振昔日盛景！”說罷，歐陽旭的靈體居然“嗖”的一聲消失了。
“哎……我還沒……”
問完……
莫清羽只覺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這回可亂套了！
而系統也十分“及時”地彈出了提示：
“警告……靈體爆燈，化作邪祟……帝陵防護結界三日內將被邪祟衝擊，任務NPC肉身受到威脅，要不及時消除，任務失敗，所有BUFF加持消失，影響主線走向。”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莫清羽深深嘆口氣，拔腿跑回了帝宮。想進帝陵，沒有當朝帝君首肯，那便是扯淡！
……
“明日先帝‘六十日’祭奠，我要去帝陵！”
紫凌殿的偏殿裡，鳳子淵正在謄抄祭文，見月清亦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如何下筆了。
“清亦哥哥這是……哪一齣啊？”
堯夏律法，只有親子才可祭祀先帝“六十日”祭，月清亦是先帝養子，於情於理都不合乎禮法，這倒讓鳳子淵犯了難。
“小朋友……”莫清羽深深呼了一口氣，甩了甩大汗淋淋的髮絲，儘量用處而不驚的言語緩緩問道，“你就說能不能辦到吧……”
鳳子淵微愣，隨後嘴角微揚，眉眼中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神色，輕聲應和道：“只要是清亦哥哥的要求，都好說……”
這麼聽話？
莫清羽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深知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底此刻不一定想什麼呢。看起來平日不能讓他太閒，得給他找些事情做，省的老惦記月清亦什麼時候犯錯，到時候來個釜底抽薪。
“話說，你是不是該迎娶帝后了？”
誰料鳳子淵臉上並沒有過多的異常，反而應和道：“行啊……等吾身體好了，父君讓吾娶誰，娶她便是。”
這話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