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牙根略略泛酸，半晌擠出一句：“有什麼應付不來的？這不是好事嗎？多幾個選擇，多好。”

周北鶴側眸望她，“我不想和那些人見面，你不出面替我解決？”

姜綰嗤笑，“我們如今什麼關係，我替你出面？別忘了，是你提出的要和我分開。”

“你先睡我的。”

“我先睡你，你敢說你沒爽？”

“……”

這話題太危險，不能再深聊了。

周北鶴沉默。

姜綰卻儼然沒打算就此停歇，她最看不慣周北鶴這副與世無爭裝斯文的樣子，他能忍，不代表她能繼續忍，“我下藥睡你，是不想和你斷了，是為了讓你找我，你給我的是什麼？你一聲不吭的回國，近兩年沒跟我有過任何聯絡，回來找我的時候一句道歉沒有，你想從我這聽到什麼答案，恭喜你？”

不是源於這點，她不會心懷怨氣，對周母的屢次示好視而不見，好歹是長輩。

時隔幾年，她依舊沒等到一句道歉，只等來周母要安排他相親，周母估計暗地裡還以為她作呢。

姜綰眼尾勾著冷意，“我告訴你周北鶴，你敢和別人相親，我就敢找弟弟結……”

最後一個字自然沒機會說出口，彷彿被逼急了，周北鶴傾身靠過來，重重堵住了她的唇。

姜綰正在氣頭上，哪裡是會任由他親的，她不甘示弱，一口狠狠咬在了他唇上。

腥甜的血腥氣息彌散在兩人唇齒間，周北鶴沒去管唇上破了的口子，捉住她手腕，不怒反笑，“消氣了？”

姜綰死死瞪住他，並不說話。

消氣？！

咬死他最好！

周北鶴抬手，替她擦去嘴邊的水光，眼神柔和下來，“能聽我說了嗎？姜綰，我明白你氣我提分開，我承認，是我沒有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忽略了你的感受，看輕了你，對不起，是我太莽撞，可再來一回，我的選擇並不會因此改變。”

不身臨其境，是無法體會人內心的貪婪與對於權利的渴望能促使他們做出多爛的事，那兩年裡，周家旁系不斷找媒體抹黑他，抹黑他身邊的人，不止一次對他下黑手。

可笑的是，從血緣關係上，他們稱得上“親人”。

他唯一能做的，是比他們更狠。

縱使姜綰背靠姜家，她心甘情願與他捆綁，靠著姜家的支援，周父最終會妥協。

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初入周氏，難以服眾，姜綰依舊會因為和他的關係被周家其他人針對，被外界媒體中傷。

周北鶴苦笑，“你不想我獨自承擔，我難道忍心眼睜睜見你因我受到傷害？”

姜綰盯著他，情緒稍有平復，仍不肯低頭，“那你在此期間，為什麼一次不和我聯絡？”

扣在她腕間的力度鬆懈。

周北鶴坐回去，“罷了，你不回，我自己想辦法應付，反正她安排的人再多，周北鶴太太的這個身份，只會屬於姜綰。”

姜綰：“……”

……

最後的結果是，周北鶴於次日一早離開，去趕飛機，姜綰僅僅比他晚十分鐘出門。

同一航班，區別在於她沒買頭等艙。

她承認周北鶴的那句“周太太”令她深受觸動，不過，周北鶴不解釋清楚，她是不會主動露面的。

她就看看周母安排的相親物件長什麼樣。

國際航班平安抵達南城，時差的關係，正是上午。

走出機場，姜綰沒來得及找他身影在哪，先收到條訊息：【地點訂在了悅庭酒店。記不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裡舉辦的某場宴會上。】

悅庭酒店。

姜綰記下地址，沒回復。

關閉對話方塊，姜綰切換到某個打車軟體，定位沒選好，熟悉的車身率先沒入視線。

車窗搖下，露出姜父與薑母的面容。

姜綰怔在原地，起初還以為是眼花出現了幻覺，好一會才敢確認：“爸、媽？”

姜成霖笑得慈祥，衝她招手，“快上車吧，小鶴來讓我們接你的。”

姜綰更懵，在她與周北鶴分手期間，周家和姜家也幾乎斷絕往來，什麼時候恢復的聯絡？

最重要的，周北鶴知道她回國？他竟然知道？

宋煙滿目溫柔，“先上車，我們慢慢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