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還冒冒失失的……”，穆塵一進門，便引來幾女的視線，耳邊傳來秦懷玉不滿的聲音。

接著，她又看向穆塵身後追來的秦舞陽，神色更加不滿，“小的不著調，你也不著調？”。

“嘿嘿……”，秦舞陽憨笑一聲，走到一邊坐下。

對於姍姍來遲的兩人，秦懷玉倒也不在意。自己不在時，所發生的事，紫玲瓏與桃花已經全部告訴她了。

而張凌霜，就是佐證。

對於此，秦懷玉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不必如此，小師妹有難，我們這些師兄師姐豈能不管不顧……”

張凌霜立即起身，回拒秦懷玉，神色儼然。一旁，穆塵站在秦懷玉身後，有些驚訝。

原來張凌霜也有如此嚴肅的一面。不過也才堅持片刻，視線從秦懷玉身上移開的時候，恰好見穆塵看著她，而且眼中似乎還帶著讚許。

她忽然有些慌亂，繼而緩慢的低下頭，長袖中的手指扭在一起，似乎又在期待穆塵還在盯著他。

幾女並未注意到這一幕，尤其是秦懷玉，連連拉著她坐下甚是熱氣。不過，秦舞陽一直在一旁伸著頭，卻是剛好看見這一幕。

他眼睛轉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穆塵轉頭，眼角抽搐，見了秦舞陽那一臉賤笑，鬆開的拳頭忽然硬了，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誒……”，秦舞陽碰了碰穆塵的肩膀，“那個女娃子好像對你有意思啊……”，說著，便向著穆塵使眼色。

後者聞言，卻是絲毫不理會，目不斜視自顧自朝前走去。

“真的不考慮……”，秦舞陽一會左，一會右，如同一隻蒼蠅般，自他耳邊嚶嚶嚶的叫，擾人心煩。

直叫人心底難忍，一股火氣升騰，溢於言表。可惜，秦舞陽卻未注意到穆塵表情，仍然自顧自的說道。

“唉……”，他嘆了一口氣，好似穆塵暴殄天物一般痛心疾首，“多好的孩子……可惜……可惜了……”

一開始，穆塵只是皺著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不能忍受，如今已到爆發的邊緣。

穆塵停下腳步，渾身有些顫抖。秦舞陽見了，也跟著停下腳步，忽然，穆塵猛地一轉頭，眼裡透著一絲殺意，他直勾勾的看著秦舞陽，呼吸粗重，咬牙切的道，“娶娶娶……我娶你個頭啊！”

“去死吧！”

穆塵一腿掃出，直逼秦舞陽面門，後者微微愣神，隨即腳步向後滑去，一陣勁風掠過鼻頭，好在他躲開了穆塵的攻擊。

不過，他剛剛站立，下一招便襲來。秦舞陽微微抬眼，熱浪撲面，炙烤得生疼，“呵……”，他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抬手接住，在身前轉了一圈，化解襲來的掌罡。

繼而，這股真氣在懷裡流轉兩圈後，秦舞陽氣勢一震，順勢將其打出。對面，穆塵一愣神，側身躲過，在回看時，秦舞陽已至身前，探出一隻手抓向他的脖頸。

穆塵後仰，雙手交疊打出，止在秦舞陽手腕處，便死死地抓住。右腳後退一步，同時雙手發力，將人向朝自己的方向抓來。

失去平衡的一瞬間，秦舞陽騰空，可礙於一隻手還在穆塵手裡，於是憑空轉了一圈，如揮動的火把，朝著四周散發火星子一樣。

為了不被波及，穆塵鬆開手，連連後退。那些火星子落地，如同蘊含了無盡熾熱一般，將木板燒出許多小黑洞，細煙寥寥，發出滋滋的聲響。

穆塵心裡咯噔一聲，體內迅速自成周天，腹部一陣火熱，體表滲出密密麻麻的火苗，繼而連成一片，使穆塵徹底變作一個火人。

火焰一簇一簇，毫不間斷……

“夠了！”

秦懷玉怒呵一聲，雙眸緊蹙。聞聲，秦舞陽心裡一緊，立馬老實，抬手指著穆塵，搶先說道，“是他先動的手！”

那模樣，唯恐被穆塵搶先一般。

而後者，見識到了秦舞陽那潑皮無賴的模樣，緩緩散去真氣，無風自起的衣袂翩翩落下。

“誰讓你一直在我耳邊叨嘮……煩死了……”，穆塵低估著，望著眼前停下的腳尖，布鞋上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小塵？”，面前，傳來秦懷玉質問的聲音，他聽得出，若是沒有一個滿意的回答，自己一定會完蛋的。

“何為五德？”

“溫良儉恭讓” ，穆塵回答道，聲音鏗鏘有力。

“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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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善良，恭敬，節儉，謙讓” ，穆塵盯著秦懷玉，逐字逐句，一字一頓。

“錯在何處？”，秦懷玉神色緩和了一些，眉頭卻仍舊藏著不悅。

“無溫，無良，無恭……”

“……”，秦懷玉吐出一口氣，看著穆塵的眼睛，又問道，“為何動手……”

穆塵頷首，悄悄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秦舞陽，決心不讓他好過，繼而嘴角勾起，“是他……”

穆塵指著秦舞陽，對於此，秦懷玉更多的無奈，兩人不對付她是知道的，可像這次直接動手卻是沒遇到過。

秦懷玉轉頭，望著他。後者一臉苦笑，早知道就該趕緊跑的。

“阿玉……誤會……誤會”

這副表情，以前也就是偷喝酒被發現才會露出。穆塵一看，秦舞陽被揪著耳朵，連連喊痛，心底總算是平衡了些。

……

……

得知來龍去脈後，秦懷玉面目糾結，神色複雜。尤其是望著秦舞陽，眼神裡似乎藏著些別的東西。

她轉身，抿唇望著穆塵，又握著他的一隻手臂，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要娶多少，那是你們的事……我不管”

“你能娶到多少，那更是你的本事…”

“不必為閒言碎語受困……知道了嗎？”

穆塵認真的點頭。秦懷玉見了，眉眼含著笑意，繼續道，“我還指望著幫你帶一帶孩子呢……”

“咳咳……”，穆塵一愣，輕咳一聲，臉色微紅，神色有些急促，不自然，“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誒……”，張凌霜看了半天熱鬧，聽到孩子二字時，忽然轉向桃花，挑挑眉道，“叫你生孩子呢……”

“……”，桃花沉默，白了她一眼，“要生你去生……”，說罷，她連忙轉身離開，生怕心底的慌張顯露出來。

張凌霜望著她捂臉離開的背影，耳根子早就紅了，她撇撇嘴，“我倒是想，可人家看不上我啊……”

說完，她又站在原地，橫豎看了半天，覺得無趣，也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