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

“媳婦……你知道嗎？”

“我現在火氣很大……”

刀光劍影，子劍破空而出，攜一抹寒光。

桃花見此，也不落下風，手腕催動內力，雙掌當即佈滿寒氣，覆上一層白霜。

冰霜蔓延，直至覆蓋劍身化作堅冰。

桃花右手橫舉，猛然一震，那冰霜崩裂成無數，反手一掃，化作冰刃射出。

不遠處，哀嚎一片。

穆塵抬眸，抓著桃花的秀肩閃到一旁，躲過飛出的冷箭。

他嘴角咧開一笑，望著冷箭飛出的方向。

母劍出鞘，劍吟。

一股氣勢陡然從穆塵身體溢散，化作無形的劍。這些劍緩緩匯聚一點，不外洩。

穆塵抬眼，眼裡全是蔑視，臉上掛著不滿，實則蘊含殺念。

“不知死活……”

……

……

打鬥聲響了兩刻鐘，秦懷玉就坐在院子裡，聽著。反倒是紫玲瓏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如一隻炸毛的小貓那般，警惕的望著四周，隨時準備長刀出鞘。

“不怕……”，秦懷玉撫琴，琴聲悠揚，彷彿傳了很遠。

“砰……”，一聲巨響傳來，便見一全身黝黑之人倒飛，在地上滑行，最後停到紫玲瓏腳下。

她被嚇了一跳，閃躲到秦懷玉身後，露出一對眼睛。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身上冒出白煙，血肉被燒的模糊，不停滲出血水。

秦舞陽飄然落下，落到秦懷玉面前。

“來晚了……”

“可是辦好了？”

秦舞陽點頭，坐到一邊，“地方選好了，對方願意用其他物件補價”

“也省得我們拿了錢費周折再去買……”

“你做決定就好……”，秦懷玉停手，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只怕，還要讓你在等等了”

秦舞陽循著她視線看去，抬手，掌心憑空躍出一團火焰，至陽至剛。

“啊！”，一聲慘叫響徹天際，火人在地上不停打轉，妄圖減輕一些痛楚。

門口，穆塵渾身染血的走來，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他身後，桃花懷裡抱著劍，默默的跟著。

穆塵手裡抓著一個人，手指嵌進了他的面龐裡，拖行。

地上，留下一條拖拽的血痕，那人穿著黑衣，滿身是血，面頰凹陷，四肢生生被人折斷，扭曲。

‘咚’的一聲，穆塵隨意把他丟到秦懷玉面前，後腦著地，血飛濺出去。

“留了一口氣”，說完，穆塵越過所有人，走向了房間。

累壞了。

屋外，死亡如夜，黑漆漆的見不到一絲光亮。可你仍舊能嗅到，那撲鼻的刺味。

如無形的刀劍，刺激著全身。

血融進了土裡，沒有成河。橫七豎八的屍體墜地，或勾在樹枝上，如倒伏的野草，飄搖。

穆塵躺在床上，撤去外袍。

輕鬆，自在，安逸，灑脫，忘卻塵世煩惱，靜靜的躺著。床邊，桃花手裡拿著熱帕，剛剛從熱水裡擰乾。

擦拭著血痕。

忽地，穆塵抱住她，滾了一圈。

“好累……”

“你有多久沒有拔過劍了？”，桃花撫摸他的面龐，輕聲說道。

聲音輕柔，彷彿隱含了某種魔力。

因為死過一次，所以他無比熱愛生命，所以他無比尊重死亡。一種天人合一的境界。

“第一次……”

穆塵答道。

……

武藝。

武，是慣勤肢體，活動手足，卻無預於大戰之技。藝，是技，刀槍棍棒，斧鉞鉤戟十八般武藝。

後世，不同時代常常把習武之人的技藝，劃分層次，隨著時間變換，逐漸形成了一套適用於眾人的說法。

技擊，真元，閱歷。由此以誕生下三境，中三境，上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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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境：武夫，武者，武師，練就技藝。

中三境：凝氣，宗師，分神，練就內斂真元。

上三境：天人，止境，絕世，練就回歸自我。

不過人人常嘆，不入天人，哪怕是宗師，分神如何臻化，也不過普通人，終落巢臼。

而天人之後，便可搬山倒海，截流斷江。雖如此，卻仍舊處於凡塵。

天人之上，馮虛御風，無懼於天地之大，隨心而為，然天有盡頭，道有所止，乃為止境。

至於那絕世境，不過世人杜撰，湊上九九極數，由此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