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嶼躺在床上,放出一絲剛恢復的靈力滿招待所的亂竄。
今天外面這黑氣出來得很早,現在招待所已經被黑氣包圍了,遙嶼操控著靈氣躲在窗簾後看了幾眼就收了回去。
事出反常,江堤平安出去,可能刺激到了他們,也讓他們也意識到了他們藏不了多久了。
遙嶼猜不出他們要做什麼,不過那些東西肯定要加快步伐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遇上了他,還有岐婁姑奶,他們就只有失敗。
午夜,遙嶼帶著藤七緩緩走到門口,老太太的孫女提著燈籠,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這燈籠可以擋住這些黑氣自成結界,顯然不是凡物。
“走吧。”看他出來了,牽汝轉身離開。
遙嶼踏出招待所的大門時,黑氣蜂擁而至,爭先恐後的想鑽進他的身體裡,那些東西自然進不了遙嶼的身體,但是身體四周圍著這麼多煩人的東西也挺討厭的,只是他還沒有動作,他四周就有了一層和那姑娘差不多的屏障。
這倒替他省了事兒。
遙嶼幾步追上那個姑娘,“冒昧問一句,咱們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過去,你們該怎麼替我圓一圓?”
“在這個村裡我奶奶要見的人,他們不敢對你做什麼。”
“那和我一起的那個呢?”
“你不是知道嗎?”牽汝反問他。
遙嶼挑挑眉,“多謝。”
不知道是他還沒有恢復到那個程度還是他本來就看不透。
這姑娘上午的時候見她還得一個普通人類的模樣,現在見卻不像人了,具體是什麼遙嶼也看不出來。
這村子裡還真是臥虎藏龍,昆市的地界都是岐婁姑奶的管轄範圍,能藏這麼久沒被她發現,這老太太是真的本事很大還是,極其得天道眷顧,亦或者說,兩者皆有。
這裡到村西邊也沒有多遠,他們很快就走到了牽汝家的大門口。
門口就是普通的雙開木門,他和江堤下午還從這裡走過。
下午看見這裡的樣子和現在不一樣,現在這裡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人氣。
牆邊靠著不高的木梯子,牽汝順著梯子,把燈籠掛在了簷上。
門口被瞬間照亮,整個院子也好像活了過來。
牽汝下了樓梯,沒急著推門,反而是讓開了一步,示意遙嶼上去。
遙嶼笑笑,直接推門進去,那老太太就在院子裡坐著呢。
遙嶼裝腔道:“你這老太太眼神還挺好的,這黑燈瞎火的還不點燈。”
身後牽汝已經關上了門,遙嶼不見外的找了根凳子坐下就問,“老太太,是因為她是接引使,所以你才給她取了個牽汝的名字?”
“看來,大人已經看出來了。”老太太氣定神閒的坐在藤椅上,牽汝過去站在她身後,實在不像個真人。
“奶奶。”牽汝叫道。
“乖,先進去睡覺吧。”老太太柔聲說。
“好。”牽汝轉身進屋。
遙嶼看著她的背影遺憾的想,這樣的人才,他倒是有心把她帶進研究所,只是不知道這老太太會不會答應。
“大人,牽汝的事咱們之後再說,你現在要問什麼就問吧。”
“行啊。”遙嶼開門見山的說:“我就三個問題。”
“我也只能回答大人三個問題。”
“行。”遙嶼問道:“第一個,老太太,您知道這村裡死了多少人吧,你身為這天安村的一份子,你不會也是兇手之一吧?”
遙嶼問得很不客氣,老太太也沒生氣,她錯開遙嶼的視線,等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今年七十五歲,本就是因為這裡的怪事才投生到這裡,誰知我勢單力薄,過了七十餘年竟改變不了現狀分毫,我已油盡燈枯,這才需要你們助力。”
她果然得天道眷顧,竟然還能記得是自已選擇投生之事。
不過這事兒遙嶼也羨慕不來,他說出了自已從這段話裡得到的答案。
“周天安的死,是你宣揚出去的,從前的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唯獨周天沉的屍體留了下來,現場也保留完好,是老太太你做的呀。”
“大人也別吹噓我了,如果不是天沉的滿身功德,我也做不了這些。”
老太太這話算是肯定了遙嶼的答案。
遙嶼接著問第二個問題,“那第二個問題,我和江堤離開祠堂後又做了些什麼?”
老太太語氣溫和道:“大人,未曾發生的事情,您知道我不能直接告知的。”
遙嶼不明白了,“未曾發生的事情?可這件事是七十多年前發生的。”
“只要大人您和您的朋友還沒有經歷過,那就是還沒有發生,即使有旁人記得,於你們而言,也是未曾發生過。”
遙嶼還以為可以來個開卷考的,現在看還是他們自已進去閉卷走一遭。
遙嶼嘆了口氣,繼續問這第三個問題,“那這第三個問題,江堤到底是什麼人,他身上有什麼不同於任何種族的地方,如果這個問題不能回答,那還請老太太告訴我,這裡的妖怪,在這裡這麼多年,究竟想要做什麼。”